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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从此再不用四处探矿,而将成为一个沙漠侦探,他会沿着布拉迪指定的路
线找矿,这条路线是他推断出来曾经有人走过并最终找到了整个西南部最富
的矿藏之一,当然这个矿现在失踪了。
报纸接着讲述道:当事人双方自然对他们之间谈话的具体内容保持缄
默。但是他们达成了一个协议。这个协议终于在昨天下午大放光彩,几乎已
把那个探矿人忘个一干二净的布拉迪收到了好消息,他的推理能力又一次帮
助他找到了沙漠中最富的矿藏之一。就在这出命运导演的但行善事不求回报
的戏剧性事件将落幕的时候,德雷克回来了,还递给了哈维·布拉迪一个鹿
皮包,包里装着探矿人不到25 分钟之内拾到的价值几百美元的砂金。这个矿
藏六七十年前就有人来过,而那个人因为兴奋过度,结果后来再也找不到这
个地方了。
梅森欢快地笑着说:“我得把报纸给保罗·德雷克看看,他干得不错。”
“还得给哈维·布拉迪看看,”德拉·斯特里特说,“他是个讲信义的
好朋友。”
“他的确是。可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他的朋友会嘲笑他的。
但是,就这样,他也不会到处张扬。”
德拉·斯特里特眨眨眼说:“某种程度上讲,他做这事儿心里也会有不
少抱怨。他的幽默感总能使他精神饱满。”
“对朋友的忠诚又让人觉得他如此可靠,”梅森说,“有没有保罗·德
雷克的消息?”
“一点儿也没有。”
“我告诉过他要庆祝一下。”梅森说。
“德雷克会去庆祝的,费用全报销的。”
“当然啦!德拉,看看能不能接通布拉迪的电话。”
德拉·斯特里特走到她的电话旁,通知了交换台的格蒂。几分钟后,布
拉迪的电话接通了。
梅森说:“抱歉,来不及早点儿对你说,让你受累了,布拉迪。见面时
我向你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布拉迪说,“一个需要解释的朋友不值得交。你要牧牛
人为你做事的时候,他要么告诉你不行,要么他就为你办事,而且还非常高
兴。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事?”
“不用了。”梅森告诉他。
“你的人德雷克喝醉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
“他说是你让他当众醉酒,这样他就能胡说八道了。但是,他说话时还
是有点儿醉,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把他关在屋里了。”
“不容易对付吧?”梅森问。
“也不算太难。他逃跑了一次,跑得挺快,我用套马索把他绑了回来。
这一阵儿他就比较温顺了。”
“他能开车吗?梅森说。
“老天,根本不可能。”
“你有没有人可以把他带到莫哈维,然后再把他放了?”
“就这样醉醺醺地走吗?”
“是的。”
“好吧。我自己开车送他。如果你想看到两个真正的老探矿人寻欢作乐,
到莫哈维来吧,看看保罗·德雷克和哈维·布拉迪庆祝他们交上了好运。”
“我会去的,”梅森笑着说,“只是,不要。。”
布拉迪说:“呸!那个发疯的牛跳进窗户里来了。”然后梅森听见那边
的话筒掉了,接着是话筒晃来晃去像钟摆一样撞墙的声音。从话筒还可以听
见哈维·布拉迪在叫喊:“别上那匹马,他会
把你掀翻的!”接着电话断了。
梅森叹了口气,挂上了听筒,对德拉说:“你听见电话没有?”
她点点头,“听起来好像保罗·德雷克在学着做牛仔。”
“真不容易。”梅森深有同感。
德拉说:“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的消息。”
15 分钟,德拉带回了消息,盐丁儿·鲍尔斯已被盘问过,警察放了他。
他的活动房屋拖车已被警察扣下,所以盐丁儿换上运马拖车,装上驴子,不
知去了什么地方。
肯沃德医生中了风,伤口也有些感染。他已去了沙漠静养。
威尔玛·斯塔勒跟他在一起。
梅森说:“跟侦探事务所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盐丁儿的踪迹。”
德拉下楼去了德雷克侦探事务所,回来报告说他们有人办这事儿去了。
她问梅森:“你取证的结果怎么样?”
“想必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了。”
“我敢说这会让莫夫盖特气得够呛。”
梅森点了点头。
“你得小心点儿。你击败他两次,他就会找你的茬儿。”
梅森说:“他正抓住一些东西不放。”
“那是什么?”
“是股票。他也不太有把握,但他在琢磨我在股票上签了克拉克的名字。
我不得不这样做,只要克拉克描一下,股票就合法了。如果他还活着,不管
怎样也没关系,因为他知道并且准许我签他的名。可克拉克死了,我进退两
难,他们把这叫伪造罪,你看,我企图用伪造死去客户名字的办法为自己取
得价值100 万美元的股票。”
“莫夫盖特对此有所怀疑吗?”
“是的。。莫夫盖特只是四处逡巡而已。他威胁我说出这件事。我当然
不必保留股票,但我不敢把它交出来。”
“你做了什么?”
“当场拒绝了他,把他气昏了。”
“头儿,小心点儿。”
他笑着说:“已经来不及了,我不喜欢谨小慎微。”
德雷克的事务所发出报告已是下午4 点了。班宁·克拉克在“步行者通
道”地区拥有一些矿产。这些矿被称作“高天矿区”,而且东山再起采矿公
司已拥有它的购买权,这个购买权将在午夜到期。显然盐丁儿在向这些矿进
发。肯沃德大夫和威尔玛·斯塔勒陪着他,肯沃德大夫想换换环境,找个安
静的地方。
梅森记下了班宁·克拉克的“高天矿区”的具体位置,然后对德拉笑着
说:“德拉,看门人是不是还存着一对睡袋?”
她点点头说:“是去年秋天我们露营的时候用的,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充
气垫子。”
“要抓住机会,”梅森说,“告诉门房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去你的公
寓,穿件结实的衣服。带上手提打字机,公文包里放些文具和复写纸,钢笔
要灌满墨水,另外记住带上速记本。”
“我们上哪儿?”她问道。
梅森笑着说:“勘探——不是探矿是探寻一个失去的杀人犯,同时也为
了逃避伪造罪的指控。”
17
几英里的灰土路蜿蜒曲折向前。古怪的短叶丝兰的叶子直立着,外形就
像哨兵,时时警告着旅行者不要随便伸出胳膊抓它。偶尔,一只更格卢鼠窜
过白色带子一般的公路。一丛丛的仙人果成了惊惶失措的野兔的保护伞。在
车灯的映照下,为那些最具欺骗性的能致人死命的乔拉仙人掌镶上了丝一般
光亮的边。偶尔,在路边可以看到一个桶状的仙人掌,高高地停立在那里,
粗壮厚实。它让人想起了从前的采矿人,他们被困在沙漠里,口渴难忍,就
切下大仙人掌的顶部,挖出多汁的内心,把汁液收集起来喝下去解渴。
德拉·斯特里特坐在车子里,膝盖上铺着一张她自己制作的用铅笔画的
地图。她拿着小手电用手遮着以免影响梅森开车。她不时地看一眼车速表。
“1/5 英里后转弯!”她说。
梅森放慢了车速,向左边看着寻找拐弯的地方。他终于找到了,沙漠上
有几道模糊的车辙印。
德拉·斯特里特关上手电筒,折起了地图放进包里。她说:“还有3。6
英里,我们就沿这条路走。”
车走到低地沙漠的尽头爬上了高原。
“我看见一点儿光。”德拉说。
“是有车开过来吗?”
“光有点儿发红,哦,在右边,是篝火。”
路在突兀的山岬处突然转了个弯儿,绕过一块岩石之后豁然开阔起来,
那一团红光能看清楚了,是一堆篝火。
“看到什么人没有?”梅森问。
“一个人也没有。”她说。
车停了下来,地面上车印杂沓,有一辆新型的轿车停在盐丁儿·鲍尔斯
的老爷车旁边,老爷车后面是装满驴子的活动拖车。
梅森关掉发动机,熄了车灯。
四周一片静寂,只能听见车里的发动机熄火的响声——也许平时根本听
不到,可在这空寂的沙漠里,这声音就像遥远的海上传来的隆隆炮声。
在这无边的静寂中,沙漠上的篝火成了对环境的一种人为破坏,就像刑
场上说俏皮话一样不合时宜。
“咝!”德拉·斯特里特说,“我感到毛骨悚然。”
从黑暗中大约15 英尺远的地方传来慢吞吞的说话声,“哦,是你们!”
盐丁儿·鲍尔斯提高了嗓门,“好吧,大伙儿注意了,是梅森律师。”
几乎在一霎那间,整个营地活跃了起来,先是肯沃德大夫拄着拐杖一瘸
一拐地从黑暗中走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