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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加贺却不认为这是凶手的疏忽,富井之所以会这么说,因为他并不知道芭蕾舞这个世界有多么与世隔绝。凶手肯定已经权衡了各种自己和尾田能接触到的机会,觉得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人员关系上都已经是最宽泛的一次,才选择今天这样的状况下手的。
3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啊。”
把烟蒂在烟灰盒里掐灭后,高柳静子发出了一声叹息,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亚希子,她一言不发,微微颔首。
“你们一定也很累吧,一般只要跳一场舞剧肯定会累趴下的。”
静子对坐在后面的未绪几人说道,未绪依靠在车门上抬起头回答,“嗯,是有点。”
警察录完口供后得到解放已经近凌晨0点了,所以未绪就由高柳静子驾车送回公寓。车里除了未绪还有亚希子和森井靖子,今晚貌似亚希子准备住在静子家里。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种程度的限制自由也是没办法的事。”
静子的声音里也夹杂着身体上的疲劳。
“老师您被他们问了什么问题呢?”
坐在未绪边上的靖子挺直着胸板问道。她坐在车上一直是这种姿势,双手重迭放在膝盖上。
“真是问了我好多东西呢,因为你们上台演剧的时候也只有我能够接受审问,但是肯定做不了参考的,关于尾田被杀一案想得到的线索一个都没有,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在剧场的办事处里,所以对案发当时的情况也没法陈述。”
“尾田是被杀的?不会搞错?”
亚希子问道,静子伸出手拿了一支烟,点了火抽起来。
“还不能断言,不过应该是错不了的,但他到底是怎么被杀的他们不肯告诉我,看上去像是被毒杀的,可又不像是喝了毒药的样子。”
“真是难以置信。”
靖子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仍无法释怀。“竟然有人会仇恨尾田老师……”
未绪默默点点头。
车先开到了靖子的公寓,她下车之后车又往未绪的公寓开去。未绪想起了前段时间加贺送她回去时候的场景。
她问静子,警察是怎么看待今天的案件和几天前事件之间的关联,而静子歪着脖子低声说,“他们觉得肯定有某种关联,但事实上应该真的没有关系吧,因为那个案件已经解决了啊,现在就只等叶琉子被宣判正当防卫后释放了。”
她明显带着强调的口吻。
回到自己公寓的房间后,未绪衣服也没换就躺倒在了床上,真的就像高柳静子说的那样身心俱疲。说实话,她觉得今天自己跳得很糟糕,第三幕的弗洛丽娅公主要是没有柳生的帮忙肯定会东倒西歪。
当然并非未绪一个人是如此,大部分的演员注意力都不够集中,展现的舞姿都不够精彩。不过观众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演员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其中只有亚希子和绀野以及柳生三个人跳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们处于一种舞蹈时旁若无人的状态,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成为男女一号吧。
要是尾田看到今天的演出,还不知道会被他骂成什么样呢。他肯定会大发雷霆,觉得我们作为职业演员自我意识不够强烈,或者是基础不扎实而跳不好。
然而尾田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干了那种可怕的事情?
未绪在床上骨碌翻了个身。据她所知,尾田是一个为了芭蕾舞赌上了生命、非芭蕾不爱的男人。到底谁会对这个人萌生杀机呢?
还是担心起叶琉子来。
虽然高柳静子那么说,但真的可以断定和前些天的那个案件无关吗?应该还是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尾田之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难道不是吗?
未绪突然产生一种不安的心理,总觉得自己正走向比现在发生的事情更为可怕的黑暗。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很是连绵不断。真讨厌,未绪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呢?
未绪到了练习场后发现大楼的正门锁着,门口聚集着几个记者模样的男人。那些人一看到她,蜂拥上来要求采访。“关于这个案件有什么看法”、“尾田是个怎么样的人”、“现在的心情如何”,等等。而未绪一直低着头打开门往里走,背后不断传来各种声音——“喂,请你说点什么吧”、“嗨,芭蕾女演员可真会装啊”。因为昨夜高柳静子刚刚嘱咐过不要说多余的话。
打开入口的门,刚好加贺刑警从事务室里走出来。他微微举起右手,嘴上露着“喂”的口型。
“早上好。”未绪规矩地打招呼。
“早上好,昨天晚上真是够呛,睡得还好吗?”
未绪耸耸肩,闭上眼睛慢慢摇了摇头。“我猜也是。”加贺皱起眉头,嘴巴周围胡子拉渣,未绪感觉到他们应该比自己更辛苦。
“你们查出什么了吗?”她问。
“没,目前还没有,现在正拜托事务室的人整理一些尾田个人的简历呢。”
加贺指了指事务所的方向,目光停留在了未绪手上拿的东西,“好像很重的样子,我来帮你拿吧。”
他说的是未绪拿着的包。
“不,不用了。”
未绪婉拒了之后,他也没再说什么。
“我之前就听说你们几乎每天都要进行训练,前几天也是这样,案件的第二天都不休息啊?”
“嗯,是这样的,没有休息天。”
“完全没有?”
加贺露出吃惊的神色。
“是的,要是休息一天的话,为了补回损失得付出更大的艰辛。”
未绪回答得斩钉截铁。从前别人就一直这么跟她这么说,如今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行真是严厉,不,应该说你们完全赌上了自己的青春热情啊。”
加贺又补充道,“真羡慕你。”
嗯?未绪看着他的脸。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他缓和了一下表情问道。
“前几天刑警您不是说过一次了吗,羡慕我之类的话。”
那是在送她回公寓的时候。
“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此。”加贺抓抓脸颊。然后又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过我真的是这么觉得的,能够为某件事倾注自己一切的话,就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虽然不像是现在的潮流,但我真的很钦佩。”
虽然很锐利,但加贺的目光里透出了热情,好像在充分抒发自己心声一样。未绪大方地道了声谢,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后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中途回头看了看,发现加贺还在望着她。
真是个奇怪的人,未绪想。有种迄今从未体会到过的感觉向她袭来。
亚希子和靖子已经到了更衣室。她们也说自己昨晚没有睡好,尤其是靖子,眼里还布满了血丝,而亚希子也说自己醒来感觉极其不舒服,就像喝了五杯酒一样。
练习场里,绀野和柳生已经开始做准备活动了,未绪他们也赶紧走到他们边上。
“你们热情还真是高涨啊。”亚希子对两人说。
“我很想活动一下身体。”
作答的是绀野,他早已满头大汗,“身体一运动起来以后,就不会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东西了。”
女生们点头表示同意,“但我不同噢。”柳生在地上盘腿而坐。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昨天的案件呢,确切地说应该是叶琉子和昨天的案件,而全然没有想别的事的心情。”
“可我们想这些也没用啊。”
“是吗?我们要是不考虑谁来考虑呢?难道是那些警察?那些人懂些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明白的,都是些无能之辈,现在连叶琉子是正当防卫都证明不了。”
“那柳生你又想出些什么呢?”
靖子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话,在离他稍远的地方问道。
“有噢,”他抽动了一下鼻翼,“我觉得那个叫风间的男人——就是前几天偷偷溜进来的那个,他和杀死尾田的凶手是一伙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活动,“此话怎讲?”亚希子问。
“没怎么讲,就是这么回事情啊,那个叫风间的男人肯定是为了谋杀尾田老师而闯进来的,然而却被叶琉子发现了,就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然后他的同伙就替他杀死了老师吗,这么一来风间的这个同伙就应该在芭蕾舞团内部了。”
绀野环视了一下整个练习场。
“总彩排的时候也有舞台设备和照明的人员在,不过我还是觉得是我们内部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未绪几个人才听得见。
“但大家不都说不认识风间这个人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