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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藤真感到一只手碰到了自己的肩,不由自主一哆嗦。花形赶忙说,“是我……原来你在那儿呢,真黑。”
藤真觉得花形向自己靠了靠,于是伸出手去够他,正杵到花形脸上。
“嗳……臭小子你干嘛?”花形把藤真的手拨拉开。
“又不是故意的。”藤真使劲拉了一下手边花形的衬衣袖子,花形反手把藤真的手腕抓住,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
“我知道。”花形轻轻拍着藤真的手说。
“……下一步该怎么办?”在对面坐着的牧突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藤真下意识的摇摇头,“可是……我不想再出去了。”
“藤真?”牧有点担心的问。
“还不够吗?岸本和南烈还不够吗???????”藤真噌一下站起来,花形想拉他的手,拉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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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藤真低声说,重新坐下来。
许久没有人再说话。
“总之我们要尽可能想办法离开这个岛……”牧停了一下,“……可以等到人……就是等到最后剩下一个人……这件事结束的时候……”
牧说的非常艰难,但藤真和花形都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他们最后会按照人数清点……尸体……去年是用直升机来接最后的优胜者的,不是用船。我们没可能混上去。”花形接道。
SR法案并没有刻意对公众隐瞒,去年就有一家私人电视台贿赂了军队的人得知了进行游戏的岛的位置,结果曝光了最后的优胜者,但是在电视中看见浑身浴血的少年被抬上直升机时,觉得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那是发生在遥远的陌生人身上的事,像电影一样。报道不过是两分钟,马上就被新的校园暴力事件或者新的失业人口大规模示威游行所替代了,甚至有人怀疑那根本是为了刺激新闻收视率搞的噱头。
“但是我们不躲在这儿满处乱走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吗?不能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就要杀死他们吧?”藤真冷冷的说,安安静静的哽咽了,“就像岸本和南烈一样,虽然在学校时他们曾经故意找我和花形的麻烦,把我们在一起的照片贴到告示栏里,我当时想这种混蛋不如死了算了……”藤真住了口,无法自抑的发抖,刚才用手中小刀割断南烈喉咙的触感清晰的粘在手上,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以为南烈的脖子脱离了他的身体一直粘在自己手上,总是神经质的时不时用手蹭着裤子,想把那种感觉蹭掉,就像花形拼命用校服外衣不停抹着手上的血一样。
“或者我们找一条船。”牧赶紧转移话题,“我不相信岛上没有船,他们把我们运来的船也许还没有开走……就算开走了也应该还有快艇什么的……”
藤真咽了口口水,又无意识的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说,“那去哪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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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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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还是先休息吧……明天白天再商量好了,时间还有很多……”牧揉着太阳穴,“头疼的要死了一样……太紧张了吧……”
“好,那你先睡一下好了,我和藤真来守前半夜。”
“恩。到时间喊醒我。”
牧再没讲话,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睡着。
藤真在身旁发出轻浅的呼吸声,隔十几分钟就直直身体换个位置靠着,花形想说你枕在我腿上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
“花形?”藤真忽然低声开口,“我好象胃疼。”
花形一愣,“什么叫好象?真的是胃疼吗?是不是要喝点水吃点东西?”
“好象就是我也不知道这儿是不是胃。”藤真隔着衬衣按了按,感到花形的手伸过来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掌心里有汗,温暖潮湿。
“这里吗?还是更靠上?”花形把手往上移了一下。
“大概就是这儿。”其实不是那儿,但当花形手掌的温度隔着衬衣传递到藤真的皮肤上时,那些皮肤开始因为温暖而溶解,像冰化时一样疼。
“那就是胃了,还好不是盲肠什么的。”
花形帮藤真揉了一下,“可惜这里没有热水……我小时候也会胃疼,长大就很少了,记得那时候我妈说总吃药不好,就躺在床上,拿热毛巾敷一下,再喝点热水……”
藤真哼了一声,“不是很疼,别瞎紧张。”
“……对了……”花形忽然把放在藤真胃部的手拿开来,探身过去在地上摸索着找到藤真的书包,打开来,抽出电脑,抱过去打开电源。
“你干嘛?”电脑荧屏映亮藤真和花形的脸,花形的镜片上流过一层银色的水光。
“再等一下。”花形把电脑合起来抱着,电脑比普通笔记本的尺寸要小,电池也小,不一会儿散热口就吹出热风。
“给,抱着吧。”花形把电脑放到藤真怀里,藤真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抚摸着出风口,把热乎乎的电脑按在胃部。
寂静的黑暗中只有电脑极轻微的嗡嗡声和电源指示灯幽幽的蓝光。
“谢谢你。”藤真忽然开口。
“别客气,你的电脑。”花形笑笑。
“不是这件事情,很多事情,透,我是很认真的感谢你。”藤真抱着电脑侧过身面对花形,“很多很多事情……我不……”
“su ki da (好きだ,我喜欢你。)”
“什么?”
“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
“呵呵。”
藤真拿起电脑小撞了一下花形的胳膊,“wa da shi mo(私も,我也是。)”
岛西南面的树林中。
这样的树林让木暮想起老家的乡下,关于后山树林的传说,上小学时和小伙伴的探险。
去年回老家时去爬山,觉得那就是片普通的林子,不大也不密。可是小时候就觉得那像童话书里才有的森林,夏天的虫子和秋天不知名的树掉下来的褐色果实都会像宝物一样捡回家。
回老家时还看见了雅子,雅子是小时候隔壁水果铺老板的女儿,上国小一二年级时总是女孩子比较高,体格也比男生好,雅子总是带着几个比男孩还要疯的女孩和男生一起玩儿打仗的游戏。木暮还记得有一次大家在树林中玩“拯救公主”,雅子和另一个女生都要做拯救公主的武士,结果最矮看起来也最文静的木暮就被当成公主送进了树林。游戏规定公主要先在林子里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大家就假装公主被坏人掳走了,兴致勃勃的冲进树林和假想中的敌人搏斗,直到找到公主为止。
木暮记得自己蹲在一块石头后面无聊的看着土上的青苔,用树枝拨拉蚂蚁洞,一直等着其他孩子找到他,但是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现在想很久很久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而已,可是小时候就觉得像从此被人抛弃了一样,一路哭着走出树林,看到雅子一个人坐在平时集合的树丛边等着自己。那时天已经暗了,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雅子看到自己就跑上来,使劲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大声喊,“你走的那么远干什么?”然后粗鲁的拽着自己的手往镇上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哭什么?真没用。”但是拽着自己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那时候雅子比自己高多半头,让小时侯的自己觉得是非常坚强非常了不起的人,与性别没有关系。
再回老家看到的雅子染着深咖啡色长发,穿着很短的牛仔短裤帮她爸爸从小货车上搬水果箱子,还是那么能干的模样。
夜晚的树林笼着一层湿气,木暮从小皮肤就不好,所以一到夏天就随身带着避蚊油,每五个小时涂一次,被三井嘲笑说像女孩子一样。
木暮转头看了看正在一起讲话的三井和铁男……如果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木暮曲起腿,舔了一下嘴唇,三井……
当大家陆续散开时,木暮完全茫然的随着众人的脚步向山下移动,直到有人从后面拽住他。
“喂,你去哪儿?”
木暮回头,看见三井和铁男站在身后。
“说话啊你?”
木暮回过神,摇摇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你走哪儿去啊你?你当这只是游戏吗??认真一点好不好??!”三井粗鲁的拎着木暮的制服外衣,和铁男站在一起的他仿佛又有了回到篮球队前不良少年的影子。
“跟我们一起走,没有意见吧你?”三井放手,回头跟铁男说,“我们往西南方向走怎么样?好像那边人比较少。”铁男点点头,率先转身走在前面。三井回头瞥了木暮一眼,“走啊你,不要磨蹭了,真没用。”然后顺手拽起木暮的胳膊,一路粗鲁的拽着,但是一直没有松开。
“喂,木暮,你喝水吗?”还是铁男发现木暮盯着他和三井看,扬了扬手中的矿泉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