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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他一样，只能陪在她身边，什么都无法为她做。
五月露出的笑容里的含义，青峰都觉得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
“喂……我到底哪里好了？”
“啊？”
麻衣奇怪地转过头来，发现了青峰大辉脸上那一丝痛苦的神色，蹩起了柳眉，“青峰君……”
“我明明……连最爱的女人都无法给她幸福。”
回忆是毒药，陷进去便无法自拔。
“青峰君，听我说，你肯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麻衣坚定地说道。
“即使和我这样天天在一起，我也无法为你做什么啊！”
“谁说的？”麻衣好像听到了什么讨厌的言语，“简直是胡扯，青峰君，你往前走，站在前面那棵大树下不要动。”
半信半疑却又有点好奇她要做什么的青峰大辉，迈开修长的腿，走了十几步到达大树下，然后转过身——他看到少女微微躬下身子准备好了起跑的姿势。
“一、二！”
话音刚落，麻衣便卯足了劲使出浑身力气向前起跑，没几秒便冲到了青峰大辉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她没有缓一口气，而是直接捧起青峰大辉的手。她很清楚自己追逐的是一个什么人，他手掌显得不怎么平滑的皮肤就是最好的证明。
“仅仅是允许我待在你身边，就是对我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幸福了。就算停滞不前也好，就算迷茫自责也好，只要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我一定会努力追到你身边的。只是看到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噗。”
“笑啥？”
青峰大辉忍俊不禁，干脆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笑了……这是什么言情电视剧里的台词啊，太狗血了吧！”
“啊啊啊我那么努力，你居然这样嘲笑我！”
温柔的黄昏暮光，对青峰大辉来说，已经不再是负担一样的东西，即将到临的也不再是漫长无情的黑夜，耳边缓缓流淌的安静时光是如此悦耳动听。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缓缓地笑了，是不同于平常轻佻、不怀好意的笑容，而是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如此真挚的微笑：
“谢谢你，麻衣。”
——就算平日里再耍赖、再任性也好，那个夜晚，你说出的“喜欢你”，也曾经成为拯救人心的东西。
——谢谢你。
“啊，现在气氛是不是正好，我再告白你会答应吗？”
“不会。”
“我次奥……为什么啊！！不是刚才还道谢了吗！！那换一个，我们来场三角恋怎么样？”
“没戏。”
“那……跟我来场外遇怎么样？！”
“可以考虑。”
“果然还是拒绝……诶诶诶诶诶诶？！等等你刚刚说了啥？！”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白痴。”
“你犯规——！！”
车辆流动的街道旁，有两个微不足道的身影摇曳着，拖在地面的影子相互重叠着。笑闹着的男人与少女，除了身高差外还有点不太寻常的组合下，却异常让人觉得没有违和感。
——也许前方并不是想象中美好的黎明，可至少，只要有你在，就绝对不是黑暗。
——即使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尽头，我也会努力笑到最后。
——因为有你在啊。
第20章 目标十九 浴室play
从五月消失开始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日历从五月翻到了六月。
“进了，哇哈哈哈——！”
和室的客厅里传出少女的一声欢呼，青峰大辉在远远的浴室里就能知道麻衣又在看过去的NBA比赛录像了。
他已经和麻衣同居快两个月，偶尔会去篮球部当教练，除了上班的应酬外很少和朋友出去喝酒赌博了。平时早饭他负责，晚饭麻衣负责，午饭自己解决。
“那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稍微用点力，把洗发露挤在手背上，随后他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思绪自然地回到了一个月前，他和良的一次谈话，成为了他打开与麻衣同居心结的契机。
那日的天气是初次暴露了太阳的毒热，也是第一次让人觉得春天快要远去。
青峰大辉和樱井良约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店里气氛很热闹，可是青峰冷酷的脸庞就像与这家店的氛围格格不入一样。
“干嘛板着个脸，发生了什么？”
樱井良试图去打破大辉周身僵硬的空气，努力抱着和气温柔的语调。
“……”
好像很难启口的样子，青峰大辉的视线始终落在手里的小酒杯上，顿了顿，仰头一饮而尽，才道出心里话，“我可能……喜欢上麻衣了。”
“欸？对不起，我没听清。”
他抬头看到樱井良茫然的无辜表情，再加上他那自然道歉的口头禅，气愤自己无意中说了两次，就索性加重了语气。
“我说我可能喜欢上那个笨蛋了！”
良好像还是没有理解大辉话中的含义，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干笑了两声：“不会吧，大辉你是萝莉控吗？”
“你找死。”他的嘴角向下一撇，抿成一个危险的弧度。
“对不起……可怎么想都是萝莉控吧？！”
“什么萝莉控！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我对五月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减少过！”
“对不起，额，不过。”良微笑起来，“没想到那个顽固的青峰大辉，也会对五月以外的女孩子有好感。真的是天塌下来了呢。”
夸张的比喻让青峰大辉的剑眉更加锋利地倒竖，“你也不用说那么过分吧？！”
良早已习惯应付青峰大辉的暴躁模式，他的策略一向是大辉越暴躁他就越温柔，以柔克刚。
说起来，这个策略的成效一向很明显……
“还记得大概半年前，我向你介绍过我的女同事还有让你见过我的表妹吧？”
“哦，不记得了。”
坦然回答的青峰大辉大略地想了下，感觉仔细想也不会有结果，就压根没有去深想，应付的回答了下。
“那个意思啊，其实是我在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良笑意加深逐渐，恍然大悟的青峰大辉才想起一些那些时日的片段，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犯白痴。
“怪不得！还叫我单独送你表妹回去，还有和你女同事独处一室，我怎么没想到呢！好啊你这小子——”
“对不起，先别暴走嘛，我也是在为你着想啊。”
“你根本不明白我对五月的感情，简直是胡闹！”
樱井良收敛起微笑，眼瞳中散发出认真的目光，“可你还是喜欢上了麻衣，没有错吧？”
“……！”
瞳孔放到最大，并定格。
一句话堵得青峰大辉无言以对。确实，良说的没错，他曾经认为是深刻到死也无法扯断的羁绊，阴阳相隔也停止不了的思念与爱情，现在变成了使他痛苦的罪魁祸首。
事实上青峰大辉并没有变心，心里五月的部分仍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巨大的悲伤使他屏蔽了一部分感情，剩下的空留部分，被麻衣占据了起来。为了不再伤害自己，他采取了坦然接受的形式，没想到产生的效果会更加痛苦。
“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再婚，恐怕也是因为大辉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五月吧。”樱井良无奈地苦笑起来，像是在面对一个顽固执着的孩子一样，“明明知道那样最痛的是自己，还要坚持。真是彻头彻尾的笨蛋。”
“切，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意外的火大。”
语气越是冲，就代表他越想掩饰心中真正的情绪。更何况还有一些不可以触碰的地方。
在这点上，樱井良比谁都很了解。
“试着走出心理阴影吧，我觉得麻衣是个好女孩。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樱井良此刻严肃的态度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是那么的弱气和胆小。
“我……”他把头低了下去，无法回答。
“不想伤害她——是这样吧？”
“嗯。”
“不可能的。”
“……什么？”
这样绝情的字眼从那个有着比谁都亲和的樱井良嘴里说出来，不禁让青峰大辉再一次正视现实、因为现实的无情而感到错愕。
不伤害麻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绝对是哪里搞错了……
“你不觉得五月去世后，你一直在逃避吗？工作偷懒也好，酗酒抽烟也好，这都是你逃避现实的症状。该醒过来了，你肯定会伤害到麻衣的。”
樱井良和青峰大辉同岁，已在奔三道路上，在逐渐褪去年少青涩的同时，他那双眼睛里又多了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混蛋！”
毫无意义的恶意语言从嘴里吐了出来，却愈发感觉到无法发泄胸中这躁动的感情，青峰大辉最后镇定下来，选择吸烟来安抚情绪。
“也许你觉得拒绝麻衣是对她最好的，或许事实确实如此，这条路却也是伤害她最深的。到现在已经想出这么久，结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