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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一声冷笑,身子一偏,已闪过奔马前蹄,左手一扬,佩刀离了腰畔,仍是合在鞘中,风一般出手,在马颈上重重一击,只听喀喇一声,重逾百斤的骏马身子一侧,摔倒在地,马上人惨呼一声,来不及离鞍,竟被马身压断了腿骨。
这一变耸人听闻,另一匹马上之人勒马退后了几步,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人冷冷道:“就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字?”
蹄声细碎,第三匹马催鞭从后面越至白衣人身前。鞍上之人一身贵气,显见是世家子弟。他看了那白衣人一眼,失声道:“原来是你!”
那白衣人抬头淡淡扫了马上人一眼,冷冷道:“我道是谁,敢在这长街之上纵马行凶?原来是三司使王大人家的二公子,果然是威风得紧。”
四周围观百姓,也已有人认出这人是三司使王博文大人的二公子王兆臣,不由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王兆臣脸色一变,想要发作,却似是有所顾忌,重重一顿手中缰绳,回头向随从说道:“走!”
那白衣人却纵身一掠,挡在他的马前,冷冷道:“惊吓了老人家,便想这样一走了之么?”
王兆臣眉梢一挑,眼含愠怒,却还是伸手自怀中一探,取了一张银票,手一松,银票飘飘落在那老乞丐身前。骑在另一匹马上的随从翻身下马,将断了腿骨的同伴扶上马匹,随在王兆臣马后,从那白衣人身边缓缓驰过,径自去了。
长街上众人见热闹散场,也便各自走开,一时间,街面上又平静如初。
倾城走到街心,见那老乞丐犹自坐在地上,惊惧未尽,一时竟似要背过气去。她眉间一蹙,俯下身去,从袖中取了一丸丹药,喂入那老乞丐口中。
过了盏茶时分,那老乞丐缓过呼吸,面上也有了些血色。
那白衣人见倾城如此行事,似觉一丝惊讶。他面上冷傲之意瞬间尽数散去,微微一笑,向倾城道:“姑娘宅心仁厚,医药高明,在下失敬了。”
倾城并未回头看他,只是淡淡道:“若要救人,便是再快的刀,只怕还是不够。”
此言一出,那白衣人全身一震,竟似痴了。
清风拂衣,穿过街头巷尾,疏忽来去,低下头时,只余一襟晚照在身。
那是何年?
似也是春夏之间,似也是日暮夕阳。
淡青一抹,纤弱出尘,望之如清隽少年,朗润一语,却似玉斛满珠,字字皆倾入心间——
“……救人……不一定要用刀……”
原以为,早忘了那一刻,却原来,还深埋在心底。
待他回过神来,那老乞丐早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倾城的身影,已经远远在街角石桥之上。天抹微云,水连芳草,她身影飘忽,衣上浅浅碧色,映了水色天光,望之似真似幻。
旧梦如烟,瞬间尽回脑海。
……此生此世,但愿永如这凌云山顶,落星湖畔……
……若真能得此倾世颜色,或许他能重忆当初誓言……
白衣人眼中一亮,纵身跃过街市,直向倾城追去。
倾城下了石桥,正踌躇去处,却见面前白衣一闪,方才那人已赶至面前:“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倾城微一皱眉,身子一侧,闪过那白衣人,径直沿街前行。那白衣人一路追在她身后,连连道:“姑娘,请留步。”
倾城未料到这人竟会纠缠不清,若在僻静之处,自可一去了之,但在这长街之上,若施展轻功身法,必然惹人注目。她无奈回过身来,冷冷道:“方才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你此刻拦我作什么?”
白衣人微微一笑:“姑娘,在下想邀你饮茶一叙,不知你意下如何?”
倾城不答,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那白衣人见倾城恼了,轻轻一跃,拦在她身前,道:“你莫要误会,在下不过有事相询。”
倾城冷冷道:“你想问什么,难道此处说不得么?”
那白衣人见她固执如此,叹了口气,低声道:“在下只是想问问姑娘,你这衣衫……”
倾城见他目光闪动,只是不离自己身上左右,心间恼怒陡增,不等他说完,便闪身夺路而行。
那白衣人忙道:“姑娘,请留步!”见她只是不停,步履匆匆而去,情急之下,伸手去拉她手臂,倾城重重一挣,只听嗤的一声,衣袖已被他撕裂一角。
倾城出道以来,从未遇此情形,盛怒之下右手挥出,十余枚回天针直袭那白衣人身上要害。那白衣人未料到她突施杀手,大吃一惊。他临敌之策极丰,身子一滑,仰面倒地,这十余枚银针破空而去,铎铎数声,尽数钉在他身后一家当铺的门柱之上,险些伤及路人。
白衣人一跃而起,见倾城身影飘飘,已沿街纵跃而去,不禁怒从心起,暗暗道:“这丫头出手忒是歹毒!我好语相求,你却要用毒针置我于死地,毫不顾及街上无辜之人。今日不给你些教训,教我枉称侠义之名!”提气纵身,竟向倾城去处一路追去。
他二人身法均是极快,转眼已掠入御街之上。御街上本就店铺林立,行人接踵,突然见了这追逐之势,纷纷惊呼闪避,一时间混乱一团。
倾城本来绝不想现身闹市,此时不由心内踌躇,身法略略一缓,背后衣袂带风之声已扑入耳中,正是那白衣人一掌拍出,向她背上击来。
方才回天针情急出手,倾城此刻心中也颇有悔意。眼下闹市之中,更不能施展暗器。她身上未带兵刃,眼见白衣人掌风袭到,只得骈掌如刀,回身挥袖,接下白衣人这一掌。
白衣人内力本就胜于倾城,此刻身籍来势,怒意中用上了十成功力,劲力之强,当世已罕有其匹。双掌相接,倾城只觉对方真力透臂而至,轻呼一声尚未出口,身子已腾空而起,向后跌落。
白衣人一掌得手,第二掌又至,真力满盈,向倾城肩上拍去。倾城身子下坠,左手掌心已扣住一捧回天针,却仍是犹豫难发。
眼见这一掌已将触及倾城肩头,却见人群中飞身纵起一人,凌空接住倾城的身子,旋身反掌,在间不容发的一瞬,生生接下这白衣人的第二掌。只听彭地一声轻响,两人身躯皆是微微一震,各自落下身形,向后跃开。
倾城与那白衣人对了一掌,喉间已是气血翻涌,危急时得人相助,心内一松,微阖双目,暗暗调理真气。待气血稍平,张开双眼,却见眼前人绛袍垂身,神凝气定,不是展昭却又是谁?
她万万未想到与展昭此处相见,一时竟不知如何自处。转头忽见那白衣人在不远处冷冷负手而立,一时怒意再起,拧身挣脱展昭怀抱,趁展昭错愕之间,反手抽出他腰间长剑,纵身向那白衣人出手刺去。
展昭本是例行巡街,是以未带湛卢,只佩了把寻常宝剑。但倾城此刻一剑凌空,那剑便似化作一条夭矫游龙,锋芒毕现,闪烁不定,向那白衣人疾袭而去。
那白衣人未料到倾城剑法竟是如此高妙,心内一惊。他身形疾闪,堪堪避开了要害,寒光一闪间,已被倾城斩断了半截衣袖。
他退后一步,竟微微一笑,赞道:“好剑法!”左手忽在刀柄上一按,一道寒光脱鞘而出,飞入他右掌之中,叱道:“今日倒要会会你这丫头的剑法!”
倾城冷冷道:“怕了你不成!”挺身提剑,眨眼之间,又攻出七招。那白衣人在剑气中进退游走,衣衫上被剑芒划破数道裂口,却是不住点头,见倾城剑光似化作一天花雨,飘飘洒洒,从天而降,忽地扬声叱道:“着!”
倾城这七剑一式,名曰裂霓裳,剑光飘忽,杀机暗藏于虚实之间,本是极为厉害的招数,但这白衣人目光如炬,刀锋一闪,光动影随,竟是径直斩中了其中致命一击。
只听铮地一声,倾城闪身疾退,怔怔站在街中,手中只剩半截断刃。
那白衣人一刀出手,斩断倾城手中长剑,却不追击。他见倾城剑法精奇,心知恋战多有变数,是以方才在刀剑对斫之刻暗运内力,借手中宝刀之利,逼得倾城住手。
他望了望倾城,忽地仰天一笑:“能逼得我画影出手相博,你这丫头剑法之精,白玉堂佩服之至!”
他当街而立,白刃如霜,锦衣如雪。夕阳渐落,但他满身气度,却如云霁风轻,光耀玉堂。
倾城纤眉一蹙,方待答话,展昭却已从身后走上前来,站在她身边,向白玉堂沉声道:“玉堂,快住手!你二人之间,想必有些误会。”
倾城斜睨展昭一眼,衣袖一扬,怒道:“事实俱在,这登徒子当街轻薄,怎会有误会!”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