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如释重负般,仙道仰起头,无声地笑著。
砰、砰、砰。
“喂,仙道,开门,我是越野!”
那个小鬼,这个时候来催命!
“等著!!”
就这么,当越野纳粹般的砸门声第六次轰响时,仙道终于投降。
“流川,有空我再给你打过去,越野那太保又来纠缠我了。”
“……”又是一声轻笑。
“拜拜,注意身体。”
“再见。”
放下电话,仙道觉得自己今早不用发胶了,顶著一头怒发,他拽开了门。
之后,不容分说地,越野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人身攻击。只是他不懂,一个怨气冲天的人,干嘛隐著丝丝的笑意,仙道那诡异的表情让越野周身不适,四肢无力。
仙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越野突然一拍脑门:“死了!上衣落在更衣室了!”
哎,重蹈覆辄吧。
越野走开了,仙道听到篮球馆里仍有球声,便向门口走去。
她?
清水正双手握著球,端详著,然后将球在两手间倒了个来回,抬眼,以一个挺标准的姿势将球投向篮中。
球从网里落下的时候,她看见了正斜靠在门边的仙道。
“有点功底呀,经常打么?”仙道很绅士地将球拾起,递还给她。
“我只投篮。”
“噢,为什么?”
“不为什么。”清水说著,又让球在空中划了一个不错的弧线。
仙道却不为所动地说:“你不介意的话……膝盖应该再放松些。”
女孩突然转过头来,用一种很难言喻的眼神从头到尾打量著仙道,但与那次市场课的审视不同,她好像在寻找什么。
“你很像一个人。”
“是么?”
“连说话口气都像。”
仙道扬了扬眉。
“你有女朋友么?”
仙道顿了顿,叹笑著:“没有……”
清水停止拍球,让篮球馆里一下子静下来,她转向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孩,
“你想作我的男朋友么?”
想作你的男朋友么?仙道在心里苦笑著,美国长大的女孩都这么奔放么?美国……然后今早那情景又浮现在脑中:“想我么?”以及漫长等待之后的那青涩的一个“嗯”字……
于是,笑对这高挑漂亮的候选系花,仙道“违情悖理”诚实地说:“抱歉。”
女孩也笑了,充满挑 。“你很有趣。我叫清水凌美。”
“你也一样。仙道彰。”仙道瞥向门口的影子,“我朋友等我呢,先走了。”
看著仙道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清水仿佛见到了另一个人。
~~~~~~~~~~~~~~~~~~~~~~~~~~
“喂,仙道,有空么?”越野的脸孔再次出现在仙道面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约我?没空儿。”
“混蛋,跟我牛?”
被越野拉到大学体育场的足球场上,仙道仍是云里雾里的。
“哎,你知道么,上学期咱们会计学教授为什么溜堂?”“借我你以前的德语笔记吧,我有个朋友要。”“你知道伊朗当年政变怎么回事么?”
…………
仙道皱著眉头,冷眼看越野自娱自乐。
“老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越野因此突然安静下来。
“我……听到你和清水的对话了……”
“我知道。”仙道笑了出来,当我白痴呀。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仙道眨眨眼,“我说没有,你信么?”
“是……那个在国外读书的朋友?”越野很认真,仙道听出来了。
“……嗯。”
“如果我没猜错,今天早上你们在通电话吧?”
“嗯。”
“我认识么?”
“嗯。”
“喂,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少跟我扮清纯!”
“什么话!”
“你应该没有骗清水吧?”越野把双手枕在脑后,仰倒在草地上。
“没有。”
沉默。
沉默之后,越野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或者,他仅仅是说出了一直闷在心口的话。
“那么,他是……流川吧……”
仙道的背影看上去依旧平静,但越野是了解他的。
从高一,仙道便坐在他的斜后方,那时,老实巴交的稚嫩越野总是惊诧和感叹著,世上竟有人是如此优秀和快乐的:他有著精密的大脑、出色的外表、愉人的性格,一时间,真不知他缺少什么。他几乎拥有一切。
带著近乎崇拜的心情接近他,在时间将最初的光华剥落之后,一个真实,不,应该说是一个完整的仙道彰立于他面前,大大小小的瑕疵,杂七杂八的毛病……然而此时的越野更加欣喜了:好在他只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而不是有著缺陷的神。这些年,和他一起,惹尽一身糟粕,至于精华么……其实,他与自己一样,有著一颗平实的心。所以有时可以和他吵得不可开交,可以跟他打得掐作一团,但是,任何时候,都不曾想过放弃这份友谊。
他仍旧是优秀和耀眼的。
有的时候越野真会觉得自己特烦,总是好奇著,仙道虽然偶尔狼心狗肺的,但总不至于在拍拖成风的大学校园里,还整天跟自己鬼混吧。
而原来他爱上的是一个男生,一个几乎不近人情的冷漠小子。
满嘴跑火车的仙道,也许,比越野想象中的坦诚。对朋友,对流川,对他自己。
“吃惊么?”仙道也躺下来。
“我说不,你信么?”越野学著他先前的口吻。
“什么时候发觉的?”
“很早就有感觉,确定是在最近。”
“噢……”
“呵,你这匹狼很少笑得那么……”越野有点哽住了,不晓得该怎么说,“……有份量。”
“呃?”
“就是说你以前笑得很轻薄!”越野知道这次对方不会挥出拳头的。
“我是问你怎么猜……是他?”仙道的声音在说到他时,变得极软。
越野忍住笑:“没有‘女’朋友,还能是谁?当我是白痴么?你仙道彰再怎么没阴德也不至于败坏到连越野宏明都糟净吧?”
“他甩了我,我就找你吧,哈哈哈……”
“你会怕被人甩?”
“别问得这么尖锐吧?”
越野望著满空闪亮的星星,勒住讲笑的语气:“你确定么……”
“这种事……不是用说的……”
听到这句话,越野心中有种很满足的感觉。呵呵,有点庆幸,认识这个人。那么,下次他再训练潜逃,或是花丛斡旋失败,自己还是会为他充当挡箭牌吧……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那夜,风中有星光,有草香,有诚实的仙道和越野,那是他们刚上大二的一个夏末夜。
记忆章 之 老故事
流川没生气,是我自己多心了。当我仍在纳闷他那天的正襟危“言”时,他却打来电话,问我下周日还去不去打球。
去,干嘛不去?我飞快地回答。
老时间,老地方。他简洁得如同对口令一般。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当初出于礼貌给了他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指望他会打过来。那个人,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平日里才将将骗得他几个字出口,打电话这种纯语言表达方式,真难为他了。
也许是我太容易想当然了。
九点整,我正得意于这次的时间观念,却见他已经坐在场边了。他正低头系鞋带,白衣黑裤,乌亮的头发反射著暖暖的阳光。
“早啊。”我走过去。
“来了。”他继续专注于他的鞋带,让我有种受挫感。
我懒得没话找话,就乾脆盯著他。我说过,他很白,不像个男孩子,却偏偏喜欢在臂上带个黑色的护肘,让颜色的反差更大了。学Jordan么?总觉得他不是那种痴迷什么到盲目模仿的人。
“好了。”他终于直起身,一扬头,正与我对视。
呵,我是怎么了,还是他是怎么了,他今天仿佛特别……
“你先!”他把目光从我眼中抽出,把球丢给我。
“OK,你别后悔。”
“……”
我曾经以为绝对零度的面容和氢聚变般高能量的眼神便是全部的流川枫,其实不是的,那只是最初碍于成见对他的幼稚看法罢了。不过也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逐渐辨识出他的神情变化,而我就是这样的人。恼怒时,他会绷紧嘴角;兴奋时,他会轻启双唇,偶尔还会微眯两眼。。。捕捉这些纤毫之变简直成了我与他打球的另一种乐趣,虽然到很晚才察觉,但那的确是一种带有些独占欲的孩子般的乐趣。而也正是这种不寻常的快乐来源在以后揭示了我对他的心情。
与他的球技较量,十有七八是我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