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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去赌气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南宫煌心知骗不过她,只得老实地低声道歉。
“你骗我……”王蓬絮却悲伤地摇了摇头,继续重复自己心里认定的想法:“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看不起我……”
“我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南宫煌赶紧慌忙地否认,望着她无力的背影,拼命地搜刮着鼓励的话:“絮儿,其实你没有什么可自卑的,你看,你漂亮又聪明,又很有才华,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仙术又那么好,性格乖巧又可爱,就算出身寒门又怎么了,又不是太子选妃,平民百姓谁会在乎这些。”
这话倒真不是吹捧她,絮儿确实漂亮又能干,只是,若说“什么都知道”,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王蓬絮沉默了一阵,缓缓地转过身来,螓首仍旧低垂,原本的怒容此刻化为不好意思的娇羞。
“那、你相信我没有看不起你了?”南宫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生怕又一个说错引起她强烈的情绪反应。
王蓬絮静默了片刻,终于勉强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这样才乖,才是正常的絮儿呢!”南宫煌赶紧笑笑,心里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
“……”
看着南宫煌鼓励的眼神,王蓬絮心底却是难言的失落。她嘴巴动了动,想问些什么,但还是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说。
情意欲诉不敢。她刚才的心思,分明都被他听去了,但他却只字不提,也半点不予回应。
他是心里没准备好?还是心有顾忌,才有意如此?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我不要嫁!要嫁你自己去!”忽的,耳边传来温慧愤怒的叫喊声。
南宫煌本能地转过头,跑到温慧身边蹲下:“温慧、温慧,你醒醒!”
“我不要!!”温慧充耳不闻,继续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要嫁给室韦族的狗屎大王!皇上下旨又怎样?他有那么多公主,为什么不让她们嫁?”
南宫煌心头一颤,眉头也跟着微微地蹙起。
“温姐姐……你醒醒啊!”粉影一闪,王蓬絮也来到温慧身旁,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肩,只是声音有些无力。
“我不管!!”温慧却像是跟谁卯足了劲儿,继续倔强地喊道:“我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要嫁给比自己强的人,绝对!绝对不会嫁给我的手下败将!”
血濡回魂中,温慧开始只觉得眼前一黑,继而身体变得很轻很轻,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忽的一闪,视线骤亮,只见一片苍茫的大漠之中,是所她熟悉的战场,硝烟滚滚,卷着干燥的黄沙,就要扑到脸上。
风吹惊沙扑人面,雾迷衰草不着边。
背后有千军万马,耳边有胡笳声喧。
是了。
自小父兄便说他性如烈马,又天生怪力,绝不会规规矩矩做她的王府闺秀,便应她之求带着她四处征战。
十八芳龄,年华正好,不动脑,不用心,因缘际会,皆是天机。
战场上,她坐下一骑桃花马,手中一杆梨花枪,身上一系石榴裙。短墙荒圃四无邻,烈火绯桃照地春。野逸奔放,如烈火般绯红,照得人睁不开眼。
风萧萧雾漫漫,人呐喊,胡笳喧,山鸣谷动,杀声震天。
与室韦族的一役,她英姿飒飒,所向披靡,酣畅淋漓的战斗中,将报国的豪情与青春的澎湃恣意挥洒。
旌旗蔽日,画鼓声擂。
她的勇敢,征服了室韦族军队,她的美丽,也惊艳了室韦族大王。
圣旨一下,一夕之间,她便成了和亲待嫁的公主。
温慧心口一痛,想急速逃离,眼前却倏地又是一晃。待张开眼,却还是那漫漫无际的黄沙。
塞外荒漠,斜风啸马。
硕云边月,乐游原上,远远地望去,那一队人马,弱弱地行走于通往雁门关的满道上,真似是一阵风刮过去就要吹乱。
这场景,像极了昭君出塞,却绝不亚于出征。
出征之意不只是因为路途荒寒遥远,是说她此一去是拿自己如花的容颜换和平,她是一人抵过了千军万马,是替大汉去和番。
眼前烟尘滚滚,耳边声声呼啸。是马暗?是风啸?是雁鸣?是琵琶声咽?还是众人之叹息?如此乌啼悲凄,在辇里听得那呜咽声在广漠里游荡,似是大汉一朝的人在她身后看着她,无奈叹息,不禁悲从中来。
她的悲不只是思念故土,想念父兄,她内心是怨的。她走得委屈,走得不明不白,走得遗憾。
谁陈帝子和番策,我是男儿为国羞!
任何有血性的人都会为国蒙羞。
那个身居权利顶峰的人,因为自私和懦弱,舍不得流水的军费开支,拿不出训练有素的铁骑兵马,只得拿女人,还是在男权社会里最他们不屑的女人来当挡箭牌;偏偏,在见识了昭君旷古的美貌之后,他又心生懊悔,把口中对“将士的体恤”、对“百姓的关切”抛到脑后,真是令人说不出的不耻与恶心!
汉陵云横雾迷,麾下朔风吹透征衣。真真是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昭君扶玉鞍,上马啼红血。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
她回顾一眸,遗世而去,倾国倾城。
温慧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愤懑与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去承受这份悲凉与孤寂?
可渐渐的,辇中的那一抹靓丽的红影越来越近,温慧定睛一看,那身着斗篷,怀抱琵琶的人竟然不知何时成了自己!
胸腔中的那份伤心与害怕,如同滚滚而来的潮水,再也遮挡不住。
“爹……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温慧悲从中来,带着对命运控诉般地质问:“你为什么不疼我?如果娘在世,一定不同意你这么做的!”
“娘——”声可裂帛,直冲霄汉。泫然欲泣的呼喊,撕心裂肺的悲恸,令人五内俱摧。
“温慧……”
此时,一声熟悉清朗的呼唤自远方传来,从耳边响起直通到内心;那语气,不似平常的调侃揶揄,而是带着深深的关切与不忍,像是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危险中拉回安全的地带。
温慧心头一阵,牵动着身子跟着一抖,不期感受到了身下冷硬的触感。
周围的人和景物开始破碎,身子很沉,原来是冰凉的地板。
“啊……”温慧大梦方醒,意识模糊地睁开眼,只见一双布靴和一对娇小的粉鞋。
“你们……”温慧微微抬起头,望见南宫煌和王蓬絮居高临下地正看着她。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兀自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我这是在哪里啊……”
“醒了、醒了!温姐姐醒了。”王蓬絮没有回答,拍手对南宫煌浅笑。
温慧缓缓站起身,环顾着周围的场景,这还是在阳明百纳里面,那石像……对了,原来才过了这么一会,似梦似真,一刹那间却恍如隔世。
南宫煌静静地看着她,轻声安抚道:“好了,没事了,你刚刚在做梦,都过去了。”
“你们……”温慧忆起刚才的梦境,和听到的那声叹息,秀眉微蹙,试探地问:“听到我梦话了吧?”
“……是啊。”南宫煌沉默了一下,还是迟疑地点点头,刚才她的那副样子令人不忍欺骗;况且,他也想知道温慧到底背负着什么秘密。
温慧看着静静凝视她的两人,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点了一下头:“……好吧!也没什么可瞒你们的,我爹是当朝镇北王,连年在边关和室韦族打仗。后来朝廷停战议和,室韦族大王提出要娶我,圣上便下旨让我和亲,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几句话就说明白了。温慧说完便甩甩头,似乎那些事只要稍稍提起都会让自己不快。她静静地等着南宫煌和王蓬絮的反应。
南宫煌却没有她预料的惊讶,而是若有所思地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娶你?”
温慧一听他提到室韦族大王这茬,忍不住不由得气得跳脚,骂道:“那头蠢猪在战场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