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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哥!爹!”南宫煌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愤怒与感激的情绪交织,令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你们不必多说了,天下之大,又岂能没有我们容身之处?”
“兄弟……你有去处是你家的事~~”司徒钟稍稍一顿,却仍不就此放过常浩,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彻空旷的蜀山:“但是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蜀山这事办得是不是漂亮又是另外的事~~”
“司徒!”常浩眉头皱地更紧,打断他的同时,神色生出几分狠戾:“你出言无状,顶撞长辈,平日又嗜酒如命荒废修行,从今天起,你被逐出蜀山!自己去找德律长老解剑下山,自此永不得自称蜀山弟子!”语气背后的心虚被大权在握的安全感所取代,出口的话如圣旨一般不容推却。
“掌门!”独孤宇云闻言面色惊诧,难以置信地看着常浩。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常浩宽袖狠狠一拂,便转身欲走。
“哈哈!哈哈哈哈”清朗的声音发出畅快淋漓的大笑,笑声中掩藏不住浓浓的自信与嘲讽。
“司徒大哥……”南宫煌面色忧戚,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嗫嚅道。
司徒钟只是盯着常浩僵硬的背影,自顾自地摇头叹息:“这掌门得来容易~~不免有些不安~~麻烦人物个个远离了,就能安心了吗?”他顿了顿,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清明洞察的笃定:“不对!恐怕还有大麻烦……”
“哼!危言耸听……”常浩武断的强势带着淡淡的不屑,对独孤宇云吩咐道:“独孤,你跟去看看,让他办完事赶紧下山,不得逗留!”话音未落,他又看了一眼常纪父子,语气冷漠而决绝:“你们父子,明日一早务必离开!不得耽搁!”言毕,不待他人回答,便径自往无极阁的方向去了。
“是……”独孤宇云恭敬地点了点头,神色却有几分不忍和不甘。
“哈哈……”司徒钟嘲讽地一笑,不带任何留恋,径自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人知名位为乐,不知无名无位之乐最为真。此身常放在闲处,荣辱得失,谁能差遣?此心常安在静处,是非利害,谁能瞒昧?
南宫煌站在原地,望了望常浩的背影,又望着司徒钟渐渐远去的白衣,许久过后,只听常纪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道:“别担心,爹这就下山找房子。”
“爹,我陪你一起去吧……”南宫煌歉然中带着不忍。
“你身体还没好,别又出什么事,好好在家休息吧,对了,要去山门送送司徒,毕竟人家是为了我们……”
“好,爹你路上小心。”
苍穹辽阔,云山雾罩。这一草一木,一房一厅,都是南宫煌从小看惯了的。如今,终是要离开了……当初,计都三奇曾说的“志发四野,败而无悔”,他并未放在心上,不料却成了谶语。
不远处,蜀山大门前的那条天堑宏伟依旧,横亘于青冥之间,直通到天涯无际处。此时的蓝天明显比其他季节开阔些,云彩被高空的强风拉成细丝,空气和阳光都变得温和诱人。而那遗时独立于其中的雪白道袍,格外动人心魄。
“司徒大哥……”南宫煌踌躇地走上前。
“等你很久了。”司徒钟转过身,冲他微微一笑。
“等我?”南宫煌有些不解。
“是啊!”司徒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挑了挑眉梢反问道:“不最后见你一面我怎么舍得走?”
“司徒大哥……其实我……”他是为了给自己仗义执言才会这样,此时这般轻松随意,不禁令南宫煌心里隐隐抽痛。
“不用客气,还是叫‘臭酒鬼’更亲近……”司徒钟心领神会,爽快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不用说,叫我大哥的人是你,我管你是什么人,总之是自己兄弟就对了。”
南宫煌感激地着他,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你就这样走吗?什么东西都不带?”
司徒钟无所谓地摇摇头:“师门没了,师兄也没了,天地之大唯有我一人无牵无挂,那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我有酒有剑就好了。”
“……大哥!都是我连累了你……”南宫煌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会这样?一下子,都要走了……
“不是。”司徒钟摇摇头,对他一字一句道:“是你让我下定决心离开这里,我以前只知道醉了舒服,现在才明白只有离开这里,才能一了百了啊~~”他叹息了一声,望着这片仙山梦古,摇了摇头:“其实蜀山根本就不适合我……”
“你要去哪里?”南宫煌问道。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哪里找不到容身之处。”司徒钟笑了笑,反问他道:“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南宫煌望着他,嘴角不住地抽搐,心中百感交集,相视一笑,莫逆于心,人生知己莫过于此。
“……对了!”司徒钟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正事—”
“什么事?”
司徒钟道:“要注意地脉,恐怕最近还有异动。”
“哦?”南宫煌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感觉,”司徒钟低眉沉吟道:“地气又有燥热之现象,和之前火脉打通前很是相似。”
“不会吧?!”南宫煌吃惊地后退了一步:“难道又有人要捣鬼?”
“哈哈!”司徒钟得意一笑,对他晃了晃食指:“不要以为我天天喝酒,脑子就糊涂,你自己想想,地脉无缘无故出问题,虽然你东奔西跑将地脉恢复,但也没有找到地脉出现异状的原因,其实问题并未真正解决,不是吗?”
“嗯……我也这么想,你放心!”南宫煌沉思了一下,点头道:“我会注意的,过几天还要去里蜀山……不,去地脉一趟,可以顺便打探一下虚实。”
司徒钟也点点头:“我已经跟师兄说过了,他也会严加戒备,你有事情可以跟他商量,他表面上冷口冷面,其实也并非无情之人。”
“嗯!”南宫煌认真地应下,用力握紧了拳头,“我知道,地脉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好!拜托了……”司徒钟心知他说到做到,便放心下来,顿了顿,他面色稍显迟疑,对南宫煌道:“兄弟,至于温姑娘……她是敢爱敢恨的性子,有些事,最好能跟她讲清楚……”
“……嗯,我明白……”南宫煌知他意思,微微垂首,点了点头。
司徒钟嘱咐完后,再无牵挂。他最后望了一眼庞大的蜀山,叹道:“唉!无论蜀山怎样对我,我毕竟不能不管蜀山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大哥……保重!”
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一袭白衣远去,渐渐消失在苍穹之中。
寒松挂古藤,苍凉遒劲,山河照影间,有一代江山才人。
司徒钟不同于他的师兄独孤宇云,心怀坚忍的抱负,为了自己的雄心斗志,可以暂且忍耐迂回,厚积薄发以待来日;而他,则正是那正直率真的秉性,遇到不喜欢、看不惯的,一丝一毫也不愿委曲了自己的心意。就是这般性情恣意,也这般地不容于世。
他自诩酒中剑仙,人如其名,便这般的潇洒出尘。他的头上是荒荒游云,寥寥长风,心里朗朗如头上天,不逃遁,不远离,人世即是他的家。
他不在意在哪里,所以他从不忧戚戚。人在逐路,却天地自宽,是故“君子处险夷如一”,这样镇定,让人心安。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这是何等的豪情,何等的不羁!偌大的蜀山,竟能将这少有的少年侠义、豪情万丈的人却都赶出去!
南宫煌静静地站在山门前,直到山风吹得自己哆嗦了一下,才发现已经过去好久好久。
望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门扉紧锁,她,还没起身……
南宫煌心里难受,无法回家,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片花圃。
繁华似锦,清香淡淡。粉色的桃子翩翩飞舞花间,像是殷勤护花的蜜蜂,就是体格稍稍大了点,也没有蜜蜂的锐利和攻击性。
“果然在这……”南宫煌见了不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