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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也没有尾的公路在午休时间是如此的空旷寂寞,只有男孩一个人瘫倒在旁,被盛夏的酷暑炙烤灼烧,被病痛摧残折磨。
男孩艰难地仰起脖子,看向天空的眼神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是彻底的绝望?还是超凡脱俗的淡然?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是不该拥有的。
在男孩的视野化为黑暗之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他跟前,车门被打开之后,下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的神情傲然,威严庄重。他探过男孩鼻息后,蹙眉凝思几秒,然后对身后的保镖比了个手势,说道:“送去医院。”
西装革履的两个保镖立刻把男孩架入车厢,旋即,豪华的车门被小心阖上,黑色轿车卷起滚滚尘烟,扬长而去。
男孩被老人送到了医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疗。医生检查完男孩的身体说没有大碍,苏醒过来的男孩也笑着对老人说只是老毛病而已。
老人待男孩极好,请了专人照料
男孩,自己每日傍晚都会到医院探病,和男孩闲聊几句。
老人从男孩的口中得知男孩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身一人流浪在外已有三年的事实,心生同情,悲悯之色现于眉间。
没过几天,男孩康复出院了,老人牵起男孩的手笑得一脸慈祥柔和,轻声问道:“你可愿意跟我走?我会给你一个家。”
男孩愕然,垂眸静默,最后缓缓点头。
从前,男孩不用再继续流浪,不再是被人轻视嘲笑的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有了一个全新的家,有了属于自己的亲人。
(叁)激进
一晃八年,时光飞梭,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退去稚气,成为翩翩少年郎。
颀长的身影,俊秀的五官,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无论何时都噙着淡笑的从容,目光澄澈含有说不清的睿智……这一切都让他成为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爱坐于回廊前,手执一盏香茗,仰头看那湛蓝如水的天空享受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
他的生活单调而无聊,似乎除了静默静坐再无其它。
直到有一天,少年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
少年喜欢牵着女孩软乎乎的小手在院子里散步,喜欢用自己的白袖子把女孩脏兮兮的脸擦干净,喜欢听女孩的絮絮叨叨,喜欢……这个女孩的全部。
**片段一
“夏木,我看见你最疼爱的妹妹身上在泛着死气哟~”银发女子双手托腮,凤眸轻佻,戏谑地勾起嘴角,凝视着伏案临摹字帖的白衣少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说什么?”少年放下毛笔,目光寒冷刺骨,薄唇轻动,突出冷冷的字节:“这种玩笑我不爱听。”
银发女子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角,“把弄发梢,“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假话。你最珍爱的妹妹,真的快死了~”
**片段二
“香织病倒了,被查出患了脑癌晚期……”少年将掌心贴在树身上,手指轻轻摩唦,眸色暗淡无光,眼底浮动着锥心刺骨的死寂与悲凉。
树枝晃了晃,几片绿叶簌簌飘落,然后,银白发丝慢慢从密叶的狭缝中滑落,在光与影的交相辉映之中,有着比月光更加皎洁动人的神采。
微风过处,那妩媚的银与爽朗的绿迎风摇曳,顾盼生姿。
女子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自上而下,“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只是你固执不信。筱原香织,会死在今年的盛夏。”
少年猛地抬头,他望着倒挂在树干上的银发少女,目光锐利似剑,唇瓣嗫了嗫,却不发一语,缓缓垂下头。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良久。
**片段三
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双眼平视着正对而坐的银发女子,眼底
的风波蠢蠢欲动,压着嗓子开口道:“我要救香织。”
银发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嘲讽地勾起嘴角,从鼻子里哼了一气,语带轻蔑的说道:“你想救就能够救的吗?这是她的命数,在十六岁的夏天因病去世,便是她的命。如今你想要打破她的命格,除非有逆天的力量,你有吗?”
少年呷了一口凉茶,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没有,你却有。”
银发女子嗤笑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少年笑了笑,慢声道:“我愿以命交换。若能救得香织,我便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你。你该知道的,我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和能招致灾厄的力量,能让恶灵再世为人。若是给了你,再结合你本身的妖力,想要改一个人的命并非不可能。”
“她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连命都不顾了吗!”银发女子愤怒的掀翻茶桌,指着少年的鼻尖,气得浑身哆嗦。
“很重要,因为,她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眷恋。”少年莞尔一笑,眉眼温和,不因银发女子的举动而恼怒半分。
“你——”银发女子狠狠地跺脚,拂袖而去。
**片段四
深夜,少年只袭薄薄的白色单衣,立于庭院中央的樱花树下,嘴角噙笑,目光温润如水,静默无言。
突然,少年剧烈的咳嗽起来,似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般。他的身子晃了一下,不由伸出双手抵住树干,冷汗涔涔打湿了短发,一张脸惨白的吓人。
“呕——”鲜艳的红色喷溅到褐色的树皮上,绽出奇异的图案,妖冶得骇人。
少年忙用手捂住嘴,那滚烫的红从指间狭缝一点一点的渗漏,滴在纯白的衣服上,滴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
“你这人,明明身子不好还要在大半夜出来吹风,要死也别死在我的地盘上啊!”
焦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一名银发女子随即现于少年的身后,扶住少年虚弱的身子,眉头紧蹙。
少年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浅笑,眼眸弯成两弯月牙,“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你是神经病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很好玩吗!如果你要……”
“阿樱”少年轻唤了一声,成功的让银发女子收了声,他缓缓摇头,笑道:“我这病怏怏的样子是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与其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十年,既拖累别人也累了自己的心,倒不如把这命给了香织,让她代替我活下去。”
“我只是身体消失了而已,但是我灵魂与香织同在。她会代替我注视这个世界,欣赏更多更美的风景。”
银发女子怔在原地,良久,双手无
力的垂下。
“笨蛋,一之濑夏木,你是我见过的最傻最傻的笨蛋!”
*
**
“这些是……记忆?一之濑夏木的……记忆?”忍足侑士睁睁眼,挪动步子,想要靠的更近,但眼前的画面突然崩裂成片,飘散在空中。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漫天的碎片,但指尖刚一触碰,这些闪着亮光的晶莹一下子就消融凝成雾气。
“你是碰不了它们的。”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忍足侑士的身形不由一震,他回过头,见到一之濑夏木浅笑着静立在两步之外。
忍足侑士的神经立刻绷紧,抿抿薄唇,干着嗓子道:“一之濑夏木,你需要向我好好解释最近发生的离奇事件。”
一之濑夏木微微颔首,“当然,你看你的后面。”
后面?忍足侑士转过身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
下着雨的天空,昏暗阴沉,淅淅沥沥的雨声凄凉冰冷好像是谁在低声嘶鸣。
一个女孩静静地跪在雨中,被打湿的长发胡乱的贴着脸颊而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渗出的血丝却在瞬间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上齿死咬着下唇,被寒气入侵的身体不受控住的发抖。
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气,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眸如死一般的沉寂,挺直背脊,一动不动的盯着墓碑上的名字。
那个刻在灰色墓碑之上,红得似血的朱砂凝成的名字。
【一之濑夏木】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乃一之濑夏木的回忆录,不知道乃们看得懂不。
于是匆忙发出,晚上回来捉虫。
今晚11点半后会再放出一更~
☆、52
“现在你看到的这一幕是真的;我确实在一年前就死了。”
“那……你怎么会?”忍足侑士愕然
一之濑夏木的琥珀色眼瞳对上忍足侑士惊讶的目光,他微微颔首,笑着开口:“一个人死之后;对他来说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就会埋进刻在墓碑上的名字里,压缩成片;如影片胶卷会在谁开启到关键后走马观花的放映。所以——”话音顿了顿;“如果可以,我还只想让你看最后一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