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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的山本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额,忍足少爷,你是知道的,我家老爷和忍足老爷是多年好友,每每聚在一处就会这样,你……”
所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么,山本管家,你是在告诉我这两人凑在一起就会完全忽略周围的事实么……忍足侑士的笑意未减,礼貌的说道:“既然祖父和阿公正在兴头上,我这做小辈的也不好去叨扰,我能在院子里散散步吗?”
“当然可以,那就让我来为忍足少爷带路——”
“
不用了。”忍足侑士挥手打断山本管家的话,浅笑道:“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豪来着,原路返回这种事情也还是做得到的,若不幸迷路还有电话这种实用的通讯工具。”
*
**
出了和室,忍足侑士轻车熟路的穿过回廊小径,循着他早已烂熟于心的蜿蜒石板路,健步如飞。
因为,路的尽头是——
【路是尽头会有你想见的人吗】
若出谷黄鹂般婉转悦耳的女音突然传入耳际,响亮清脆,打破午后的宁静,被惊起的鸟扑腾着翅膀从枝头飞起,留得被压弯的树枝摇晃轻缠。
柔嫩的白簌簌落下,夹杂着淡淡的馨香。
就在忍足侑士以为他产生幻听的时候,咯咯的笑声从不知明的方向传来,和着陡然吹起的冷风,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在想自己莫不是在做白日梦了,对吗】
“……你,是谁?”忍足侑士警惕的打量起四周,神情肃然。
【我们见过面的哟~不记得了吗】
见过面?忍足侑士蹙蹙眉,垂眸凝思。
【真的不记得了吗】
随着话音的缓缓落下,忍足侑士左手边的洋槐树拼命地晃动起来,褐色的主干猛地往前凸出凑到忍足侑士的跟前,幻化出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
狰狞可怕
忍足侑士的瞳孔骤缩,他骇然地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贴上了另一棵树,退无可退。
【你逃不了的哟~】
无数的藤蔓瞬时从地下破土而出,像鞭子一样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忍足侑士袭去,攀上他的手脚,缠上他的咽喉。
吞噬淹没
视野里的那些充满了野性的绿色危险而疯狂,越是挣扎束缚就会越紧的曼曼青藤灵活如鬼魅,粘稠恶心的触感刺激着紧绷的神经,浸人的凉意从本能的一张一缩的毛孔里渗入直达心底。
【你害怕吗】
故意压得低缓沉闷的声线多了阴森恐怖的味道,幽幽响起。
由于脖颈被勒得太紧而肺部缺氧的忍足侑士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间冷汗涔涔,唇瓣隐有乌紫,但他却仍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硬挤出一句“还行,我没死。”
空气凝滞了几秒,然后忽的被尖锐的笑声震得直颤,杀意在瞬间消失殆尽,疯狂的藤蔓从忍足身上抽离退去。
回归平静
失去重心的忍足侑士一下子单脚跪地,右手撑地,止不住的大咳。
【真的没用呢,就这点程度】
“确实,和你相比,我……”忍足笑了笑,“不知道,你这般作弄我是想做什么?”
【作弄?你倒是会用词,刚才的是惩罚】
“惩罚?这还真是…
…”忍足的表情僵硬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着。
【我是夏木的守护者,在没有向你传达夏木留下的讯息之前,我无法离开这里半步】
【所以我只能够在这里等你,结果你却来得这么晚,不抽你两下难消心头之气】
“一之濑夏木留下的讯息?”忍足神色一变,眸底暗流涌动,嘲讽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他想捣什么鬼——”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
【墓碑,埋葬夏木的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真相大揭露,以及夏木的故事……
嗷,我就是在卡这个过渡啊!卡了三天了!泪奔~
于是这三天会猛更,乃们懂的~周四来的~
☆、51
(壹)序曲
这里是……哪里?
用石板铺成的小路窄得连大一点的车都不能驶过;有好多处的石板或是被压碎或是被撬开亦或是成了大坑,沾满了各种污秽的墙壁隐隐露出几点原本的石灰白,低矮残旧的房屋颓废地排列成对;歪歪斜斜的几根电杆已有年岁看起来摇摇欲坠,黑色的电线交错成网;横穿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偶有几只鸟会驻足而立,却又飞快地逃离;好像是受不了底下的压抑沉闷。
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充斥着绝望与堕落,迫于生计而跪在路边乞讨的白发老人,感觉人生无望的穷鬼终日躲在角落怨天尤人;工作不顺便借酒消愁的小职员;还有那饿得瘦骨嶙峋的妇女抱着重病的婴儿跪在诊所的门口哭喊,撕心裂肺,却只换回势力小人的一阵踢打。
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不知名的贫穷小镇,天空好像永远不会放晴,从来都只泛着死气的灰。
远远的,从坂坡上方走下来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一般的孱弱。待到影子走近,借由光线,能依稀辨出他的模样。竟是个小男孩,稚气的小脸被不知名的污渍糊得脏兮兮的,身子单薄孱弱,瘦骨如柴仿佛一阵清风也能将他吹倒,衣衫褴褛,连裹脚的鞋都没有,暴露在空气里的胳膊小腿紫一片青一块,有些地方还有未干的血迹。
小男孩咬着下唇,努力踮起脚尖,脑袋探进臭气熏天的灰色垃圾桶,仔细翻弄,终于他幸运的扒出了半片面包,虽然已经发了霉……
小男孩咧咧嘴角,露出干净的笑,抹了一把脸,盘腿坐下,右手紧紧攥住面包,左手摸着打鼓的肚皮,然后慎重的把半片面包再一分为二,将没有发霉的那一半小心翼翼地揣进右侧的衣袋,拍了拍,像是确定了什么,安心的舒了口气。他才把目光移到手上的这一半,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也是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吞了最后一口,又意犹未尽地舔舔黑乎乎的手指头,将沾到上面的面包屑给舔干净。
小男孩肯定没有吃饱,但是他很坚定的忍耐,绝不把手摸进衣兜里。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身上还有吃的,自己就不会被饿死,就还能够活下去。
这半片面包不仅仅是面包,更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与希望。
小男孩仰起头,望着如破抹布一样的天空,澄澈如水的目光与这片浑浊的天地是如此的不相符。
似乎,世界是死的,而唯独他,还是活着的。
似乎,世界是黑白的,而唯独他,还有色彩。
那双比宝石还要晶莹璀璨的眼瞳,倒映出的从来都不是绝望,而是对未来的执着与期待,漂亮的琥珀色好像是
用夕阳的微光调和而出,从曾未染上世界的污秽,干净明亮。从云层流泻而下的阳光不经意的跃入他睁大的双眸,柔和的光化为一汪清池,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凝结着人性的美。
【我还活着,即使是在被抛弃的角落】
(贰)前奏
长长的电车重重压过铁轨,在生意盎然的绿中穿行。远处的海,优雅从容的享受阳光轻抚,那广阔无垠的湛蓝与耀眼璀璨的金缠绵悱恻,金色的沙滩一如既往的温暖柔和,偶尔吹起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咸腥,椰树的叶在风中微微摇曳。
神奈川的海,美得若一副画轴,所有的色彩都是那般的纯粹澄净。
柏油公路围着青葱的山一圈一圈的缠绕下来,蜿蜒如蛇,偶尔会驶过观光大巴,或者有几个背包客谈笑着从顶步行到海边,还有自行车在坂坡上俯冲而下。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存在,背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头戴鸭舌帽的男孩。
他的个头不高,上着白色体恤下穿灰色短裤,身形瘦弱,皮肤白皙,五官虽尚显稚气但可预日后的俊美秀气。
是只身一人出来旅行的勇敢者?还是负气的离家出走的淘气鬼?
没有谁会去在意。
砰——男孩突然倒在地上,白色的鸭舌帽滚到一边,露出一头清爽的墨绿。男孩的表情变得痛苦异常,全身抽搐,褪尽血色的脸上冷汗直流,双眸紧闭,眉头紧拧,上齿死咬住发乌的唇瓣,手背上的青筋直冒,指甲疯狂地抠着路面凸起的石子。
他就这样瘫倒在路旁,刚驶过大巴的柏油路要在一小时后才会有下一班车出现,在前面说说笑笑的背包客自是没有回头。
没有头也没有尾的公路在午休时间是如此的空旷寂寞,只有男孩一个人瘫倒在旁,被盛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