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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夫人、苗夫人也是聪明人,回了半礼,
“四弟继承爵位已得到陛下圣旨同意,想来二位大人也是忠心于陛下,才没有上表谏议。更何况嫡庶之分,还是要慎言地好,毕竟……”
我微微抬头,朝天看了几眼,两位夫人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也是微微泛白。
这是皇宫大内,当今圣上也是庶出之子,两位夫人竟然张口就是嫡庶,真是不够聪明。我之所以提醒她们也不是好心,只是怕受了连累罢了。
苗夫人、甘夫人正了正身上的诰命服,对着我娘亲行了一礼,也匆匆离开了。
三姨娘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讽刺地笑道,
“算她们跑的快。姐姐,这时候也不早了,妹妹我也就不和你叙旧了,妹妹我先走一步了。姐姐,你身子刚好,就慢慢走吧。不用担心误了时辰,妹妹,我会替你在太后娘娘和娴妃娘娘面前美言几句的。呵呵!”
看着三姨娘的肩舆渐渐远去,直到拐过宫门,再也见不着。
娘亲脚一软,人已经到了半边,嘴唇气的发抖。
“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莞莞我们快点走,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好。”
宴会风波
等我们在引路宫女的指引下,到达翠云嘉荫堂时,里面已经坐了大半的人。
不过,太后和皇帝还没有到,因而我们也不算晚。
我和娘亲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抬眼正好看到三姨娘正和朱宜修说些什么。不时对着苗夫人和甘夫人指指点点,而朱宜修时而皱眉时而展演欢笑,似乎不是很在意。苗夫人和甘夫人有些坐立不安,见朱宜修不在意的神色,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我的心却慢慢地提起来,因为我知道,朱宜修是个表面越是不在意,心里越是有主意的人。她只会凭着温良端庄的表象,慢慢迷惑你,等你放下警惕心的时候,恭喜你,你离死不远了。
与朱宜修同排的两侧各坐着两位美丽的女子,论容颜都比朱宜修出色,论恩宠却不及朱宜修,两人眼中满是不平之色。
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到朱宜修面前,悄声说了些什么。朱宜修点点头,让绘春打赏了小太监,然后小太监又一溜烟地跑了。
“承蒙皇太后深爱,皇帝陛下的恩宠,今日在嘉荫堂赐宴庆贺本宫有孕,本宫甚是欢喜。各位夫人,不辞辛苦而来,本宫在此一一谢过。”
朱宜修微微弯下腰,行了半礼。
在座命妇都站起来还礼,连道不敢不敢。
我嘴角一撇,突然对这样惺惺作态的朱宜修厌烦起来。
“太后刚刚命人传话来说,让我们先开始,她随后就到,陛下因为处理紧急军务,稍后就过来。现在,就开始宴会吧。”
早已准备好的舞姬们翩翩起舞,歌女们盈盈而歌,命妇们互相低语,气氛热烈起来。
“娴妃姐姐,妹妹我敬你一杯!”
朱宜修右侧的女子率先站起来,面色中满是挑衅。朱宜修只是轻轻抬了一下眼眸,装作没看见她的挑衅,随意道,
“本宫身怀有孕,不宜饮酒,就以这杯清茶代替吧。”
果然还是缺少历练,少了那十多年的后宫争斗经验,现在的朱宜修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姐姐这是瞧不起我?谁不知道这宫里的清酒,根本不能算酒,只是比清水带点甜味罢了!”
“恭妃姐姐,您可别生气。如今娴妃娘娘还把谁放在眼里啊,人家怀着帝嗣,哪里还认得我们这些姐妹?刚才臣妾的娘亲在进宫的路上还被一个贱妾指着鼻子骂呢。”
“静妃妹妹,骂人算什么。一个婢女出身的贱妾,竟然可以坐着肩舆在宫里行走!臣妾的母亲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在座的亲王妃、郡王妃都是皇亲国戚,还得给一个贱婢让道,还有何脸面?”
在座的命妇们,虽然面不改色,但是眼神中偶尔透露出的不平与怨愤却是一览无遗。
朱宜修也看见了,她沉下脸色,斥责道:
“本宫的母亲是太后和陛下亲自册封的正三品的渔阳郡夫人,静妃一口一个贱字,可是对太后和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满?”
静妃也不甘示弱,
“臣妾哪里敢不满,只是娴妃娘娘你竟然放着嫡母不去尊敬,反而称呼姨娘为母亲,秦国公还担任着礼部侍郎的官职,可曾教过娘娘一个礼字?”
“静妃,你不要太过分!”
“太后娘娘驾到!”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座中命妇全都跪下,直到太后叫起才站起来归座。
“刚才乱哄哄地在吵什么呢?”
朱宜修和静妃都没有说话,倒是恭妃站了出来,奏道,
“刚才娴妃姐姐正和我们说笑呢。”
太后转眼看着朱宜修,朱宜修点了一下头,太后笑道,
“你们三个一同入宫,伺候皇帝,应该和睦相处才是,后宫和睦才是社稷之福。”
“是,谨遵太后懿旨。”
静妃、恭妃、娴妃全都向太后行了半礼,才一一归座。
太后在座间扫视了一眼,我总觉得她在我和母亲身上停了一会儿,却不敢抬头看她。
“渔阳郡夫人在哪里?”
三姨娘从座间走出,满脸喜色地向太后行礼道,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言语间很是谦卑,按礼她是正三品的诰命,应该自称臣妾的。但是,她之前是太后的侍婢,这样称呼自己倒也没错。
我一直在偷偷地观察朱宜修,果然看见她在听见三姨娘自称奴婢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你啊,还是那么温顺,当初你还是哀家侍婢的时候,哀家就喜欢你。如今你成了哀家哥哥的妻子,也算是哀家的嫂子,又是正三品的诰命,以后要自称臣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启禀太后娘娘,三姨娘只是一个姨娘罢了,即使有太后的旨意得封诰命,可是臣女的母亲还在,臣女的母亲才是夫亲明媒正娶的正妻。”
我知道我的话一出口,就是正式得罪了太后,可是我不后悔。
我只是做了一个为人子女所应该做的事情,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娘亲不能出头,不然就会被太后斥责为妒忌。那么只有我来出头了,如果我不出头,娘亲就会被彻底忽视,我也会被斥责我不孝,三姨娘更是会坐稳秦国公妻子的位置。到时候,即使母亲没被休弃,又与休弃何异?
太后眯了眯眼,问道,
“这是柔则吧。”
“回太后娘娘的话,小女正是朱柔则。”
“你倒是个孝顺孩子,一眨眼你也这么大了,哀家记得你还比宜修大呢。”
不过是三个月罢了,太后故意当着席间众多诰命夫人这么说出来,又是想提醒什么呢?
一句话就将我之前克夫的事情摆在众人面前,以后我还嫁的出去吗?难怪她不是先帝后宫最受宠的女人,也不是家世最高的女人,却是先帝后宫唯一胜出的女人。
“小女比娴妃娘娘大了三个月。”
“哀家还记得那年回府省亲,问你们喜欢什么花,你明明喜欢牡丹,却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喜欢红梅。宜修却是诚实忠厚,说自己喜欢荷花。”
这是在说我奸诈虚伪吗?
“牡丹乃是花王,臣女自然珍之爱之,可当时太后在场,最配的上牡丹的自然是太后娘娘。臣女岂敢在太后娘娘面前放肆?”
我尽量不卑不亢地回答,心里却呕了个半死。
“你倒是会说话,可惜哀家不喜欢。”
我立刻离座跪下,请罪道,
“请太后恕罪。”
娘亲也随着我跪下,请罪不已。
“今天是宜修的好日子,哀家就不为难你了,怎么着你也是哀家的侄女。既然你是托宜修的福,那么你就去太液池里采一朵荷花给宜修庆贺吧。”
“臣女遵旨。”
当时的我,一点都没有想到太后话语里的贬低,更没心思去理会她借打击我抬高朱宜修的意图。
我的全副心神都被“太液池”吸引而去。
太液池,太液池,原来是这样。
惊鸿照影
“二小姐,请随剪秋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宫女,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忠心耿耿,甚至最后为朱宜修而死的人。
一路上我思绪烦杂,一会儿想着剪秋,一会儿想着那个太液池边的惊鸿舞,真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
“二小姐,太液池到了,前面就是您需要采摘的荷花了。”
我的思绪猛然被打乱,突兀地抬起头,只见到满池子的荷花开得绚烂多姿,真正是“接天莲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