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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自己斗争半天苦恼了半天,铁手就在无情的房间里转圈圈。
那个时候,无情一般都是早就醒了的。
——都说二师弟稳重宽厚,宽厚那是一定的了,稳重么……
无情笑得开怀。
铁手无论多么稳重,在他面前总会有些慌了手脚的感觉。
但是铁手今天没有来。
无情本能的感到事情不好,胡乱披衣起身,连轮椅都顾不得坐,直接提气运用轻功掠到了铁手的房间。
被褥叠的整齐,房间一尘不染。
无情眼尖,立即在桌边发现了书信。
——大师兄,你护送雷艳回霹雳堂,这件事,我负责。
无情捏着信笺,清秀的眉宇微微一攒。
——二师弟从来都不是固执的人……
——他不是固执的人……
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程度……为什么改了一贯的作风……
难道你不知道,你出了事的话,我会比自己出事更加难过吗……
我们是——兄弟啊……
第四十三幕:谁比谁幸福
“为什么?”
醒来后发现紫黑伤口全部恢复肉色,知道解了毒的元限仍是有些不解。
不解为什么雷艳会救他,不解雷艳明明没有给自己任何解药,毒却解掉了。
虽然多少猜到雷艳放血是为了给自己解毒,但是从没有听过哪种毒药是靠鲜血来解的。
元限很不理解。
所以立即就问了出来。
因为受过伤,然后又放了血的雷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骇人。
“什么为什么?”
懒懒的靠着墙壁坐着,懒懒的回答。雷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如果让他见死不救,却仍然做不到。
他看来,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狠心呢。
元限看着他很不好的脸色,沉默了一会,捡了最主要的问题来问:“为什么救我。”
雷艳很奇怪的转过头看着他,纠缠不清的反问:“为什么不能救你。”
“你这样可都是我害的!”元限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罗唆的人,或者说就算有也没有人敢跟他这样罗唆,一时火大,居然有些孩子气的赌气起来。
“你害不害我是你的事,我救不救你可是我的事!我高兴,如何?”雷艳本来就是个喜欢赌气的人,有人跟他叫板,当即也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
元限能如何,他还真不能如何。他现在的感觉只是无可奈何:“你不怕以后有麻烦?”
“我从不怕麻烦。”雷艳道,想了想,又很认真的补了一句:“因为我的身边,总是是非遍布。”
元限也想起了他本来就是处理麻烦的人和带来麻烦的人,再进一步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捉了雷艳送给蔡京,恐怕江南霹雳堂那帮人决不干休,到时候谁有麻烦还未可知。
可是就算是元限,也忍不住的好奇:“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雷艳被他问的烦了,直接扔过去一个白眼:“你很罗唆。”
元限这下是无可奈何加哭笑不得了。他元十三限纵横江湖一箭威震天下声名响彻南北,居然会有人说他罗唆而且口气还是这样的不耐烦。
更让元限无奈的是,对着雷艳他就是不生气。
元老的脾气当然不能算太好。
雷艳的说话方式也当然不是很客气。
可是他元十三限就是不生气。
所以他只能叹气。
这一叹气,雷艳反而有了兴趣:“你也会叹气?”
元限悠悠道:“本尊也是人。”
雷艳偏过头,仔细看了半天下了结论:“果然很像人。”
“……”元限不知自己该对这句话作出什么反应,干脆瞪他一眼然后沉默。
雷艳却不放过他。雷艳感兴趣的事情绝对要一问到底:“你为什么叹气?”
“这很不公平。”元限索性跟他扯起来:“本尊问的问题你从来不答。”
“你自称‘我’就不错,‘本尊’听着感觉很不好。”雷艳认真的道:“自称本尊是想要人家怕你吗?但是怕你的人不管你自称什么都会怕的,不怕的不管你自称什么都不会怕。”
元限又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罗唆。
然而他也知道,雷艳不会是个罗唆的人。
可是他现在更知道了雷艳想说话的时候,一样很罗唆。
其实他们或许都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只不过没有可以尽情说话的时候。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们很沉默,很冷酷,很不好打交道。
无论谁此刻听到他们的对话,恐怕都会以头撞墙,决不相信这是那个雷艳和那个元十三限。
元限叹了第二口气时,雷艳已经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淡然漠然,并说正因为如此,自己的血才有解毒之效。
元限静静的听完。
他只知道吃了雷艳会怎么样,却从来没想过雷艳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事实,反而说起来也觉得有趣。
而元限也没有想到,雷艳在霹雳堂身居高位,其实却只是祭品。
连奉献给谁都一早就决定好了,从来没有问过他本人的意见。
末了,雷艳微微笑着加了一句:“但是无情铁手说我可以自己下决定的,所以,我不打算让他们吃了。”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这个大名鼎鼎的杀人者,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从初见时的冷郁幽艳,到后来出剑时的火气冲天,还有那纵横剑意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不肯后退的狠艳倔强,再到现在顽皮如一介捣乱成功的恶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雷艳?
冷酷霸道如元限者,也忍不住为他的境遇稍稍揪心了片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忽然雷艳擅自中止了谈论他自己的话题,转而问向元限。
元限摇头:“你又不愿意说,只跟我东拉西扯。”不知不觉间,他又把那个‘本尊’改成了‘我’。似乎赞同了雷艳的那番说教。
“可是我又愿意说了。”雷艳道。他的性格本就反复无常,元限倒真有些不习惯:“因为你没有我幸运。”
“哦?”元限挑挑眉毛。
“我虽然命数不好,但是我有兄弟,现在还有朋友!”这是雷艳得出的结论,无情与铁手,应该算朋友吧:“可是你没有。”
元限的脸色有一刹那的黯然。
或许就如雷艳所说,就这点而言,他的确没有雷艳幸运,可是他却不觉得伤感。
伤感这么文艺的词,天生与他元限绝缘。
而且他也认为自己不需要朋友,因为他一个人照样过得洒脱。
虽然难免寂寞。
雷艳认真的看着他微微失神的侧面,道:“而且我也不恨你。”
元限又‘哦’了一声。这次是带点吃惊了。他第一次见到雷艳,就差点废了他一条肩膀,后来更是追的他们东躲西藏用尽了心机,他却说不恨自己。
雷艳显然并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这句话要是让铁手说出来还比较可信。
但是雷艳继续道:“因为你也是奉命行事,而我,却知道奉命行事的无奈。”
元限想起他刚才所说的,第一次执行家法,处决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禁深有同感。如果没有上头的命令,元限或许真不愿意对他这么刻薄。
雷艳无疑是个有趣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但不无聊,甚至很舒服。
象这样毫无顾忌的谈天,似乎又回到了某段快乐的时光。
那时,他没有这么多的仇恨,没有这么多的怨气。
如果雷艳是他这样的性格,恐怕就是第二个元限。
元限这么想着,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雷艳生不起气来。
因为如果自己是雷艳这样的个性,可能就不会抱着仇恨的心,逼着自己走在这样一条孤独的路上。
有些……不知名的感觉在心底浮起。
有点寂寞。
一点点而已。
这个时候,雷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突然又改变了话题:“话说的差不多了?”
他真是个善变而任性的人。
结束一个话题,提起一个话题,都是凭一时的兴趣。
元限点点头。
“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雷艳又问。
元限这次都懒得点头了,只微微颔眼。
“那么,”雷艳一笑拔剑:“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出去后打算做什么?”
气氛正融洽的时候,这个人当真说翻脸就翻脸,仿佛刚才元限不是他救起来的一样。
或者救与杀,在他的观念里,压根就是不冲突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元限没有反应,仍是静静坐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只微微抬了眼,看着雷艳的剑。
“如果你出去后仍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