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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晴子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既然老师也这样认为,我便答允了海南的请婚……”
仙道与武藤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欣喜的神情。
“可是。”然而赤木的话却还没有说完,“湘北和海南两国宿怨颇深,为了让我国的勋旧和臣民心服,刚宪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仙道大人上复贵国国主。”
“殿下但说无妨。”仙道微笑的答道,心下猜度着赤木究竟会提怎样的要求。
“婚期之前,希望贵国国主与摄政的高头大人,能够移驾我国安葬阵亡将士的青上原致祭,然后两国订立盟约,世代交好,永不开战,仙道大人以为可行吗?”
仙道不由暗自叹息,两国战争经年,湘北屡屡败北,死于海南国刀剑之下的将士不计其数,按说赤木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以神宗一郎的性情,多半也会答允,然而高头力和牧绅一那头,却不好说了。
武藤和清田面面相觑,尽管觉得对方的提议还算合理,但心里头也是没有把握得很。
“仙道大人觉得为难吗?既然如此,那么两国联姻之事,就暂且……”赤木的语气有了明显的不悦。
“殿下放心,臣下回过后,一定将此事告知我国国主,他一片诚意结好湘北,”想来不会有异议。”仙道嘴上朗声回答,心里却嘀咕着,都说湘北国主赤木刚宪年轻气盛,倨傲刚烈,很是不好相处,果然名不虚传。
“那就有劳三位贵使了。只要两国结盟,刚宪立刻将妹子送嫁,决不食言。”听了仙道的话,赤木的脸上似乎也有些开朗起来。
“公主呢?”赤木刚宪沉着一张黑脸,询问身畔惶恐非常的侍女。
“在,在琴室……”侍女慌忙战战兢兢的回答,感觉到国主的心情明显不妙得很。
赤木大踏步大踏步的向晴子的琴室走去,还未到门边,就听到樱木花道扯着嗓门叫嚷:“我听说那个海南国主是又凶又丑,晴子你嫁过去一定要受欺负的。你跟大猩猩说,绝对不要嫁给那个神宗一郎!”
“樱木。”一个温柔的声音幽幽轻叹了一声,“就算躲过翔阳,不嫁海南,我的婚事一样不能自己做主的……”
赤木哗啦一声拉开了槅门,惊动了门内的二人,同时惊讶的回过头来。
“大猩……国主?”樱木没有想到赤木会在此刻突然出现,登时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来私会晴子的吗?”赤木对樱木怒目而视,往门外一指,叱道:“出去!”
“可是……”樱木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晴子,心里是万分的不放心又不甘心。
“滚出去!”赤木猛的一声暴喝,揪起衣领便将樱木从地上扯了起来,搡出门去,然后大力的关上了槅门。
终于樱木迟缓沉重的脚步声远了。赤木转向晴子,神情缓和了些许,带着些歉意的问道:“哥哥吓到你了?”
晴子浅浅一笑,给了兄长一个温柔谅解的眼神,“没有。倒是哥哥你,不要责怪樱木才是……”
“哼,那臭小子,我若事事跟他仔细计较,他有一百颗红脑门也不够砍的。”赤木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讥讽却和善的笑意。
“嗯,海南的使者,回去了么……”晴子偷偷看了赤木一眼,脖颈微垂,丝缎一般的长发从她瘦削的肩头滑落。赤木看在眼中,心中不禁一软,涌起一股怜惜之意,伸手握住了亲子正不安的揉捏着衣角的手,眼中锋芒大盛,一字一字仿佛用力从胸臆挤出口去一般:
“晴子你放心,哥哥决不会让你嫁到海南去。我宁可在战场上流血厮杀,也不愿牺牲自己唯一的妹妹,去讨好杀我无数勇士的敌国!”
“哥哥!”赤木铿锵劲硬而充满恨意的话语,如金石碰撞,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实吓了晴子一跳,她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哥哥话中的意思,美丽的眼中已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赤木吁了一口胸中浊气,他多想当着翔阳、海南诸国使者的面,说出刚才的话,可惜安西老师告诉他,还未到时机,真正的智者与勇者,应该用最少的代价,得到最丰厚的战果。
流川无法专心的练剑,因为三井正在不远处坐在草地上,背倚着一株樱树,懒洋洋的双手抱膝,嘴里叼着一根干草,目光随着自己腾挪的身形移动。
自从上次三井回到南烈府上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对自己捉弄、挑衅和骚扰,甚至连话都没有跟自己说几句。只是时常静静的望着自己,瞳孔中流露出几分倦意,几分留恋和几分伤感,而偶尔时又能突然捕捉到他如行将薪尽火灭时,瞬间格外明亮的光焰一般的眼神,那决意的灿烂让流川觉得害怕。有时候他忍不住走到三井跟前,停下脚步,想跟他说些什么,然而三井却只是对他淡淡一笑,便自行走开了去。
第一次,流川感到完全摸不清三井心底的想法,时光在猜测、担忧和惶恐中难熬又极快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演武大会到来的日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
海南都城内今日戒备森严,城中百姓没有官府的谕令均不得外出行走。而在最热闹的市集之中,清出了一块极大的空地作为演武场,场边搭起了一座高台。在烈烈的风中,宫益义范正指挥仆役们忙碌的在台上布置着,看见牧绅一稳步的走上看台,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禀告:“牧大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辰正时分就可以开始演武大会。”
牧向周围巡看了一眼,颔首表示赞许。但他的眼光落在看台正中的位置时,却皱起了眉头,回头对宫益说道:“将国主和高头大人的座位换过来。”
“啊?”宫益一时还没能理解牧的意思,露出迷惑之色。
“把国主的位子安置在中间,高头大人在右上首!”
“可是,一直都是高头大人居首座的……”宫益见牧绅一面色不善,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宫益。”牧对战战兢兢的宫益露出了一个宽容的微笑,然而眼中却是威严和不容置疑,“国主已经成年了,他才是我海南国的第一人,明白吗?”
“是,是……”宫益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的答应着。
从落座起,高头力虽然不说什么,但对自己座次的变化,明显表现出讶异和不悦,一直沉着一张脸,并不与身边的官员搭话,对于神宗一郎的问候也只是淡淡回答。
神轻轻斜靠在舒适的椅子里,他的前方视野很是宽敞空阔,再没有其他人的遮挡,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台下整齐威武的士兵,以及鱼贯而入等候在场边的武士们。而其他人的位置都和他有一些距离,空落落的似乎有些寂寥,高头正一言不发的坐在他的右首,虽然一开始让神觉得有些惶恐好不安,然而当武士们随着司礼官的唱名,一个一个从他视线下方经过,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时,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刺激。
“流川枫,富丘人氏,十六岁,保荐人,近卫少将仙道彰。”当司礼官高声唱出这个名字时,神不由精神一振,一个高大俊美,却容神色冷漠的少年在台下向他微一躬身,便要离开。神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台边,温言对流川枫说道:“流川君,请努力。”
流川一愣,不明就里,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便一言不发的走到场边等候着的武士队伍中。而台上台下却因为神对这一少年武士奇特的态度,而发出了一片窃窃的议论之声。
虽然神一早就仔细的在四周的人群中搜索,并没有发现三井的身影,可是他非常肯定,以三井对流川的感情,此刻他必定是躲在一个无人觉察的角落,默默地关注着这场演武大会,关注着他旧友兄弟。
神希望流川枫能够在这场海南选拔人才的盛会中脱颖而出,留在海南效力,那样很有可能三井也会随之留下,在自己可见可闻的地方。
“时辰到了,请国主宣示开始吧。”牧走到神的身边,双手奉上一只裹着彩缎的鼓槌,台上的战鼓擂响,这场诸国瞩目的演武大会就正式拉开了。
“还是请舅父擂鼓吧。”神微微一笑,侧过身去,恭谨的对高头说道。
“多谢国主,老臣不敢僭越。”高头略略从座位中抬起了身子,勉强露了一个谦恭的笑容,而他的话音刚落,牧绅一就将鼓槌交到了神的手中。
高头的脸上尽管仍是波澜不兴,可是内心却五味杂陈。他一手扶植栽培的国主外甥已经长大,一天一天的展露出作为国主的威势和愿望,不再甘心蛰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