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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见杨戬欲与她解释,敖寸心摇了摇头,又道:“你不必与我解释,我回屋了。”说完,敖寸心慢慢转身走向后园。
敖寸心没有与杨戬闹,杨戬自是松了口气,但敖寸心说话时的不愠不火,却着实令杨戬心里憋得慌。于是他选择跟了上去!
一柱香的时间后,杨戬坐在龙蛋的右侧,右手轻抚龙蛋的同时,目光不时往敖寸心脸上扫过。
“你想说什么?”敖寸心抬了下眸,在看见杨戬勾起的唇角后,她淡淡道:“你若想解释嫦娥仙子来此一事,我不想知道;你若是想问孩子的事,我告诉你,这三个月里龙儿随时会破壳飞出。”
听到这个消息,杨戬神情有些激动:“真的?”
敖寸心点头,以示肯定。
杨戬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杨戬,敖寸心心里不禁升起一抹忧愁。
也许是那日敖寸心说孩子在三个月内随时会破出蛋壳,杨戬留在杨府的时间渐渐多起。只要在杨府,杨戬便会守在敖寸心和孩子身边;如是外出,他也会留下哮天犬守在府上。
直到这日,孙悟空请杨戬和梅山兄弟捉妖,更指明要借哮天犬的鼻子用用。杨戬这人对朋友一向有求必应,因此他带着哮天犬一起出门,出门前杨戬特意在放龙蛋的寝屋里设下一道结界,除敖寸心与他外,无人可进。
凝视杨戬和哮天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敖寸心幽幽的叹出一口气:“如果没有孩子,你又怎会在出门前与我说一声?在你心里,朋友永远是最重要的人!”说罢,敖寸心慢慢阖上杨府大门。
撤下杨戬设的结界,敖寸心缓步走进屋里。当敖寸心关好门,侧身正面向屋内那一刻,她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因为龙蛋所放的位置是空的!在原地怔了一会后,敖寸心快步走到床边,左手抚上之前龙蛋所在的位置,龙气的温热感仍存。
“你在找什么?”
闻言,敖寸心脸色又是一变,她慢慢的缩回手,转身望向来人。
凝了眼一身皇家装束的妇人,敖寸心躬身道:“王母娘娘。”
躬身时,敖寸心已揣测起王母来此之意,以及龙蛋不见是否与王母有关。
凤目紧盯着站在床边的敖寸心,王母微微一笑,往前迈出一小步道:“寸心,你还没告诉本宫,你在找什么?”
抬眸与王母对视片刻,敖寸心淡淡道:“以王母娘娘的法力,又怎会不知寸心在找什么?”瞧王母拧了下眉,她又道:“王母娘娘不会轻易下界,今日来我杨府不知为得何事?若您是来找我家二爷,那您可就来晚了,二爷刚出门。”
“不!本宫不是来找杨戬,本宫是来找你。”未料到当初一心想让杨戬做天神的敖寸心见她居然会是这个态度,王母错愕不已。
“找我?”王母娘娘曾下界请杨戬去做司法天神,杨戬未曾答应;今日下界却说是来找她,偏这个时候龙蛋又不见了,敖寸心心里倒有些没底了。
王母微微颔首,道:“寸心,本宫来找你,是希望你离开杨戬!”
“离开二爷?”敖寸心听了瞪大双目,好一会后,她才道:“王母娘娘,您这话该去与二爷说!二爷若说要休妻,我敖寸心绝不会多说一句,立刻离开杨府。”
听到这话,王母叹了口气道:“我与他提过,只要他休了你,他就能当掌管天条的司法天神。”
“这么说,他没答应?”
王母点了下头:“他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会为了司法天神这个位置放弃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妻子。”见敖寸心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王母又泼了瓢冷水:“那次对话,我可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他说——爱妻!”
听此言,敖寸心怔了一怔,过了片刻后她又摇了摇头,暗忖自己在五十年前就已看清,离开或是不离开只等杨戬亲口说出。现在不是与王母说这些话的时候,找到龙儿才是最重要的事。
“王母娘娘,此事您还是去与二爷说较妥,寸心还有事就不招呼了。”
眼见敖寸心走到门边,王母叫道:“寸心,你看看,这个什么?”
敖寸心转身一望,顺着王母的手指她看见了置在地上的龙蛋。
“龙儿!”敖寸心正想上前把龙蛋抱回来,怎料在她离龙蛋还有三步之时,王母长袖在龙蛋上一拂,龙蛋眨眼不见踪迹。敖寸心怔望龙蛋不见的位置好一会儿,再望王母道:“我的孩子?”
王母缓声道:“离开杨戬,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好!你把孩子给我,我现在就走。”
听到敖寸心所言,王母笑着摇头:“寸心啊寸心!若是这么简单,本宫用一阵风就可以把你们母子送走,还用得着下界来找你?”
“那王母娘娘想让我怎么做?”敖寸心知自己如不按王母说的办,龙儿便是凶多吉少。
王母微微一笑,将她的想法告诉敖寸心。
听完王母的计划,敖寸心沉着脸道:“你不怕我告诉二爷吗?”
“你可以说!只要杨戬来天庭放肆,玉帝就会收他的法力、取他的性命;而我,会在杨戬找来前,毁灭‘证据’。到时候有谁会信你们?”见敖寸心脸色已是惨白,王母柔声再道:“如果杨戬为天庭所用,那就不同了!你的孩子可保,杨戬权、名两收,你还可以回西海。寸心,你只有两条路,你是答应本宫?还是告诉杨戬?”
“我还能有选择吗?”
——
半个月后,灌江口杨府。
望着靠近假龙蛋的嫦娥,敖寸心双目射出复杂的神色,以前她是恨过这个女人,恨不得这个女人消失,可这些都是以前的想法,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听到有关嫦娥的事。然而这次为救龙儿,她只能按王母所说的做了。
“仙子,我有样重要的东西落在偏厅了,我取回便来。”
嫦娥听后转身,她正想就此告辞,敖寸心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快步出屋。待到门再次被人打开,嫦娥这次见着的人是杨戬。
未料嫦娥会在屋里,杨戬惊讶道:“仙子怎会在此?”
听到这句话,嫦娥缓步走到杨戬身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道:“我是奉王母之命送一封信与你。”
“王母?”杨戬伸手接信,打开一看。
嫦娥并不知里面写了什么,但见杨戬看了信中内容后脸色渐渐阴沉,她道:“王母娘娘说了些什么?”
抬眸凝了眼嫦娥,杨戬答:“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瞧杨戬不想与她说,嫦娥眸光向门一瞥,道:“那我告辞了。”
杨戬点头,送嫦娥走出房间。正巧这时敖寸心端着茶壶从偏厅里走出,听嫦娥说要走,敖寸心欲留她用膳,嫦娥拒了她的好意,终夫妇俩一起送嫦娥出杨府。
等到嫦娥离开,夫妇俩回到寝屋,却发现刚才还好好的龙蛋破了。
片刻后。
看着破裂的蛋壳,杨戬道:“孩子会不会因为刚破壳对外面产生好奇,出去了?”
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敖寸心摇头道:“不可能!龙儿才多大;他不可能跑出去。”
“哮天犬,立刻查找孩子的下落!”
“是,主人!”
经哮天犬在杨府里外查找一番,杨戬得到的是孩子已不在杨府内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杨戬脸色并不好看,他想不明白刚破壳的孩子有何本事能在他和哮天犬的眼皮底下偷溜?
见杨戬沉默地环望杨府,敖寸心转身往外走。
“寸心,你要去哪?”闭上第三只眼,杨戬皱眉道。
敖寸心闻言止步,侧眸道:“去外找找看,也许你猜得没错!”
“如果孩子回来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他又跑出去怎么办?你留在府上,我和哮天犬去!”见敖寸心欲与他抗议,杨戬又道:“我会请梅山兄弟帮忙。”说完,杨戬手握他的三尖两刃刀,与哮天犬快步走出杨府。
注视着消失在杨府门口的两道身影,敖寸心双手紧抱成拳,眉心紧拧。她该说出孩子的事吗?想了一会,敖寸心摇了摇头。若是说了,龙儿的性命定会不保……
七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