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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啊?”
“热。”
高城哼了一声,“嘴硬,怎么撞的这是?跟你说疼就对了,这药像这样一天擦两次,过几天就好了。”
袁朗不吭声,让他知道原因还不笑话死他?
高夫人打趣着说:“这倒底谁才是医生啊?”
高城送袁朗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很晚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袁朗是不想说,而高城却是不知从何说起。猎豹车在俩人的沉默中停在了袁朗家的小区门口,袁朗说了声谢谢就要下车回家。他一只脚已经跨出了车外,高城连忙叫住了他:“哎,你等等。”
袁朗停下了下车的动作,高城从方向盘右上置物盒拿了瓶东西递给他,“你忘了拿这个。”
“不用了,家里有。”
高城把玻璃瓶子往他手里一塞,“这个效果好。”
袁朗任由那个小小的玻璃瓶躺在自己手心,却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高城试探性地问他:“生气了?”没有得到回答,高城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没跟你说今天是我妈生日是因为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吃顿饭。我哥和嫂子也都在,那也正好给我作证明啊。我说的话你不是不信吗?眼见为实。”
袁朗心道,你一家人一起吃饭干嘛非拉我一外人跟着瞎掺和啊?
这边高城眼瞅着窗外,期期艾艾地往外吐着字:“那什么……我也想着人多热闹一点儿,就把你给拉去了。”
袁朗抬眼看着高城,他硬朗的侧脸在过路车辆的车灯照射下时明时暗,袁朗问了他一个他纠结了许久的问题:“你就这么在乎我对你的看法?”
高城对他笑了一下,又看向车外,“说也奇怪啊,对那些流言哪蜚语啊,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听过就算了。现在的传言假话都是论吨装,谁那么有空去管这些?可我就是不服气你冤枉我,就是想让你了解事实。”
“那你特地去医院找我倒底是为什么?”
“我们那儿来了批新兵,其中有一个真是呆得出格,我每次见到他都会想起你……”
袁朗脸一拉,“拐着弯儿骂我呢你?”
“你先别插话听我把话说完,我一见他这心里就来气,就想,他要是有你一小半儿机灵,我们得省多少心哪。日子长了,还真有点儿想你,正好今天回家就去找你了,其实也只是碰碰运气,谁知道你还真在,见到你我挺高兴的,真的。”
袁朗调侃道:“高连长这话说得可够情意绵绵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人深情表白呢。”
高城很是严肃地瞟了袁朗一眼,“你俗气你。”
袁朗瞧高城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高城也跟着他一起笑,“没个正形儿。”
袁朗往大门走去,高城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哎,那天我在咖啡馆外面看见你了。”
袁朗转过身,倒退着往后走,颇为挑衅地一昂头,露齿一笑,刹那间眼波流转跳脱飞扬,慵懒的声线痞气十足:“那又怎么样?”
“吃相可不怎么好看。”
袁朗反唇相讥,“抱小孩儿的大叔也好不到哪儿去。”
“呵呵……”高城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小样儿。”
16
袁朗今天刚上到医院就被他们外科主任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袁朗礼貌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主任的办公室,他们主任姓罗。罗主任招呼着袁朗坐下,“袁朗啊,来,坐坐坐。”
等袁朗坐定,罗主任也放下手里的笔,十指交握着搓了几下,说:“今天找你来啊,是…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袁朗听出主任话里的踌躇,心下明白这事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在这太平盛世里会有多坏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呢?他淡淡地笑着,“主任,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罗主任看着袁朗平静的笑容,他的这个得力下属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冷静而理智的。在业务上精益求精,做人处事内敛从容不钻营,而这也是他向来看重他的原因。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不值一提的,不过该告诉他的还是得让他知道。
“医院方面刚刚决定,变更R集团军周参谋长的主刀医生,改由三室佟胜宇医生担任主刀。”
袁朗听了,连犹豫一下的表情都没有,点点头,“好,一会儿我会把周参谋长的病历转交给佟医生的。”
虽然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罗主任还是为袁朗感到遗憾和不平。自从接到为罹患胃癌的R集团军周参谋长实施手术的任务,袁朗花费了许多精力和时间作准备,光手术方案他就和副手们拟定、修改了不下二十次。手术时间定在下个月2号,距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想到在这当口,周参谋长方面竟提出了更换主刀医生的要求。这其中的隐情真是不好说啊。
罗主任叹了一口气,“袁朗啊……”
“主任,佟医生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丰富,这阵子为了手术的事我也请教了他很多问题,他给了我们一些非常好的建议,说实话由他主刀我也觉得非常合适。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佟医生担任副手,以便向佟医生多多学习。”
罗主任微别过头去轻哼了一声,继而又释然地笑开,对袁朗说:“副手多的是,暂时还用不上你。这样吧,我那天正好有个肝移植手术,你来帮我。”罗主任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大纸皮文件袋 放在桌面上,“这是病人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袁朗站起来,“是。”
他拿起文件袋,“主任,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没有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回到办公室,袁朗从文件架上抽出周参谋长的病历,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确定病历没有缺失。
廖一飞隔着桌子问他,“主任找你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三室佟医生接替我担任R集团军参谋长的主刀。”
“什么?”廖一飞大惊,周参谋长的主刀是袁朗这是罗主任早就定下来的,这都临上阵了却突然换人,这怎能让人不觉得意外?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在开玩笑嘛。”
袁朗扬扬手里的病历,“我正要把病历 给他送去呢。”
廖一飞站起来,靠在桌边,“袁朗,你就不争取坚持一下吗?任由他们说换就换?那你这段日子不就白忙了吗?”
“小谢他们会一同参与这次手术,所以算不上白忙。”
廖一飞哎呦了一声,说:“我说的是你。”
袁朗答非所问,“对患者来说能够治好病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信任的医生。而对医生来说他的首要顾念应该是患者的病痛,其它的都不重要。”
廖一飞无奈地摇头,“你呀,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做。”
袁朗笑道:“我怎么不做了?今天上午还有台手术呢。”
廖一飞看看时间,“早巡时间快到了,今天是副主任跟我们一组,你啊赶紧把病历拿过去吧,担误早巡你就等着被KO吧。”
袁朗出去了,廖一飞往后挪了点,坐到自己办公桌的桌面上,伸手拉开抽屉,看都不看就在抽屉左边的角落里拿了瓶木糖醇。敞开的抽屉里随意地放着一张关于评定技术职称的表格,表格上一片空白。
廖一飞把木糖醇放回抽屉,再关上,跳下地来,早巡时间到了。
军区总院规模虽大,但佟胜宇医生接替袁朗医生担任某重要人物的主刀医生这条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外科。虽然有外科三室的护士证实,双方是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交接了病历,不过最近正是评定各科医生技术职称的敏感时期,大家自然不约而同地往这方面猜测。
如今职称的评定标准已经从以往按资历为主要考量依据的作法改革为从学历、临床操作技术、患者满意度等各个方面综合评比的科学模式。医院每年评定职称,晋升技术军衔的名额有限,所以医生之间的竟争也是相当激烈的,一点儿也不亚于各部队军官们的“一颗星”战争。 因此,外科的两个大热人选,外科一室的袁朗和外科三室的佟胜宇在他人的揣测中应该会有一场明争暗斗。
论年龄,佟胜宇37岁,袁朗27岁;论技术,袁朗每年的手术量和手术的质量都跟佟胜宇不相上下;论学历,佟胜宇是地方大学毕业被吸收到总院的,袁朗则毕业于军医大学,这就是正规军和雇佣军的区别,而且袁朗还是在职研究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袁朗似乎都比佟胜宇略胜一筹,佟胜宇要想评得上,不使点小手段恐怕会有点难度。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老奸巨滑(小护士语)的佟医生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办法抢了袁医生主刀的位置,想通过这次手术为自己的当选加码。
不到半天的时间,佟胜宇在众护士心目中的形象生生下降了两位数。相比之下袁朗就比他幸运得多,军医大的高材生、年轻俊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