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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闷闷地,“谁让你到哪儿都带着它。”高城放开袁朗,把阿SIR从他手里撵下去,又一把抱着袁朗不放,头埋在袁朗的肩窝,袁朗伸手回抱他,高城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一会儿的功夫,隔着两层衣物袁朗竟也能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
袁朗默默地陪着他,他无法体会高城此刻的心情,因为他没有失去过什么,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痛,没有经历就没有资格谈什么感同身受。但是他心疼,心疼抱着自己同时也被自己抱着的这个男人,心疼他所遭遇的一切。相爱需要彼此分享,也需要彼此分担,也许他来得有些晚了,但是他不愿让他独自难过。他的喜怒哀乐就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高城一直认为哭是最软弱的表现,在许三多面前掉泪已经是极限,但是他没想到见到袁朗时他竟会这么失控。是他当真这么需要别人的安慰,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袁朗的怀抱很温暖,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是支持和依靠。真好,他的袁朗是懂他的。不知过了多久,高城觉得心里轻松多了,侧过脸,在袁朗耳朵上轻轻一吻。袁朗面对着他,高城的唇寻找到他的,吻住,他的舌象小鱼,温柔地在袁朗口中游来游去。袁朗回应着高城的索取,高城的吻渐渐狂野起来,像是要把袁朗吞咽入腹一般。高城的手在袁朗腰际摩挲,并且从外衣下摆伸了进去,包裹在薄薄衬衫里的腰肢柔韧而灵活,一个男人拥有这样一段灵气逼人的腰实在是件罪过,因为它可以毫不费力地挑起人最原始的渴望。
袁朗在喘息的空隙抓住了高城往下探的手,“高城,不行。”
高城双臂撑着袁朗头侧的墙,禁锢的姿势,为什么?
袁朗抬腕看了看表,“我要去上海,十点一刻的飞机。”
“连你也要走。”高城的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去听课……”
不想让袁朗觉得有所歉疚,高城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光滑的脸颊,笑了笑,“我知道。”
眼尖的袁朗发现了他右手上的伤痕,他一把拉到眼前,“怎么弄的?”
“没事儿。”
“纱布。”
袁朗仔细地帮高城包裹伤口,阿SIR就蹲在边上看着,不过它对伤员并不抱多少同情心,甚至还很幸灾乐祸的样子,拿纱布团当毛线球玩儿。
高城瞅瞅它,对袁朗说:“这阵子它跟着你净吃苦受罪了,掉了不少肉啊。”
袁朗笑笑,“它现在可是标准体重,放在你这儿你可别给它胡吃海塞的。”
“哎,对了,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在门口碰见你们原来的指导员了。”
“哦,要去多久?”
“三个星期。”
袁朗打了个漂亮的结,用剪刀把纱布剪断,高城活动了一下手,松紧正好合适。
“你自己开的车?”
“嗯,打算放在机场保管。”
“航班那么多干嘛选夜航?晚上路不好走。”
“本来是下午的飞机,我改签了。”袁朗又看了看表,“我该走了。”
高城把阿SIR锁在屋里,送袁朗下楼。俩人来到袁朗的车旁,面对即将来临的离别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相对良久,眼见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袁朗知道不能再呆了,匆匆说了一声,“我走了。”就打开了车门,可他却没有上车,而是转过身抱了一下高城,“高城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在你身边,这是袁朗对高城的承诺。
高城明白袁朗话里的份量,他拉过袁朗的左手,张嘴就在袁朗无名指上咬了一口,袁朗疼得皱了一下眉,笑意却染上了他的眉眼。高城在袁朗无名指指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说:“盖了章,不管你走到哪里,你也只能是我高城的人。”
袁朗笑得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他故意举着左手说,“你当我的手指是鸡爪啊,糊了我一手的口水。”
高城就瞪他,“再不走我真吃了你!”
袁朗开车走了,高城站在那里直到袁朗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再也看不见。
高城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宿舍楼走,走廊里的灯被人关上了,乌漆抹黑的,高城深一脚浅一脚步地凭着记忆摸上楼。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没估算好,右脚高高抬起却怎么也踩不到实地,啪,踩空了。高城一下子火冒三丈,“谁把走廊上的灯给关了?”
三班宿舍的门打开了,许三多从门里探了出来,“连长,是我把灯关了,不是一直提倡节约用电么?”
“那也得分时候啊,我还没上来呢。”
许三多讷讷地,“我以为连长你出去了。”
“这么晚了我能去哪儿?”
许三多答不上来,“那,连长你要开灯吗?”
“不用了。”
高城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走到自己房间外,开门,他刚一开门,阿SIR就冲了出来,高城来不及抓它,连忙对许三多说:“别让那只猫跑了!”
许三多动作敏捷地扑过去,手一捞,把要蹿下楼的阿SIR给逮住了。高城松了一口气,阿SIR要是不见了他拿什么赔给袁朗?他走了过来,伸手从许三多手里接过不断挣扎的阿SIR,“谢谢。”
“不用谢。”
场面又冷了下来,高城清了清嗓子,说:“行了,你回去睡觉吧。”
“哦,连长再见。”
高城点了点头,“嗯。”
阿SIR两眼巴巴望着楼梯口,胖乎乎的爪子可劲地挠高城的手,修平磨圆的爪子抓得高城痒痒的。高城知道它是舍不得袁朗,他拍拍它毛茸茸的脑袋,“好了,好了,袁朗又不是不要你了。这三个星期你就跟我相依为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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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我倒挺想跟阿SIR相依为命来着~~
45
高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空荡荡的大宿舍里,某个兵还正背对着他哗哗地扫着地。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回忆着前因后果,阿SIR昨晚闹了他大半夜,他卷着铺盖投奔了许三多,回忆完毕。
许三多正收拾着他的鞋子,他扯了扯许三多的衣服,“放着吧。我自己来。”
“没事,就快做完了。”
许三多扫完地,就开始穿背心,绑护腿。
高城不明就里,“大清早的你要干嘛去?”
“跑步,一天一万米,七连每天必须完成的科目。”
高城觉得有点可笑,“这七连都没了你还较真这些条条框框做什么?”
“习惯了。连长,我去跑步了。”
高城点了点头,许三多下楼去了,望着他矮小挺直的背影,高城忽然觉得许三多身上除了一根筋之外其实还有一些自己不曾留心和在意过的东西。
高城起床回房间拿洗漱用具,他小心地推开门,拿脚挡住门的缝隙,防止阿SIR跑路。屋里静悄悄的,高城关上门边四下搜巡边往里间走,小霸王阿SIR正趴在他的衣服上呼呼大睡。高城哭笑不得,它倒是挺会找地方的啊,一点都不亏待自己。刷牙洗脸之后高城就出早操去了,连许三多都能这样自律,他这当连长的自然不能输给他。
养阿SIR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一点高城在昨晚就认识到了,而且袁朗带它过来时没有顺便把它的猫粮带过来,兴许是忘了。高城很是烦恼,阿SIR平时早餐都吃什么啊?
“豆浆油条包子馒头,你想要哪样?”
阿SIR张着嘴巴打打哈欠,懒洋洋地甩甩尾巴,一副你自己瞧着办吧的大爷模样。高城郁卒不已,“怎么说我现在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儿?”
阿SIR似乎是考虑了一下下,然后它站了起来,走到离高城远远的地方,趴在太阳底下继续补眠。高城拍拍鼻子上的灰,好吧,袁朗刚走,它心情不好,他就不跟它一般见识了。
许三多早餐过后开始在宿舍楼里大搞卫生。
高城把腿架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阿SIR在窗台上晒太阳,他原来动过脑筋要把许三多调走。以许三多的本事让他留下看管营房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至于他自己,高城并不担心,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自会有人为自己的前途劳心费神。也许在决定让七连改编之时他的去向早已安排妥当了。可许三多呢?他怎么办?
高城没有猜错,七连改编后没两天,他的调令就到了。师属侦察营的副营长,军衔升一级,身份却是实现了三级跳,从团属跳到师属,直接听从师部指挥,这将使他能够更加快速地向军队中层军官靠拢。他的哥哥也是经由这样的途径一路平步青云,现在轮到他了。他无意作出一副高姿态去批判这样的一种不甚公平的做法,毕竟这在军队里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也并不是特例。更主要的是他自认能够胜任这个位置,这就足够了。
到师侦营报到的那天他没有跟许三多说,他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许三多解释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