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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在乡丁忧完毕的师长彭善升任军长,代师长叶佩高正式接任师长。彭善升任军长同时也带走了大批得力亲信,叶佩高虽然继任师长,但这次动荡让十一师的战斗力再次下滑。
叶佩高正式上任后为树立自己的威信,亲自深入各团各连队指导部队训练,并要求各团长亲自对所部官兵特别是军官进行培训,着重培养他们加强团队精神。同时,他从连排中选择优秀干部分批推荐他们报考中央军校。
朱辉和高顺子是被推荐的人员之二,临行前,高顺子找到沈陆一边哭一边打嗝,嘟囔着心里的不舍。沈陆又是安抚又是保证,保证他毕业后一定会再回到她麾下,高顺子才满意的离开。
送走了高顺子,沈陆看着已经有些物是人非的十一师,才一年多的光景,十一师上下的面孔都陌生了不少,许多记忆中熟悉的笑容都埋在了青山绿水中。
叶佩高任师长的期间,十一师难得的没有参战,而是有条不紊的进内部整训。沈陆明白这是老师陈诚心疼十一师伤筋动骨,这种状态下十一师参战,只有送死的份儿。
时间又过了几个月,胡琏觉得时机将要成熟了,但他摸不定沈陆的态度,所以决定亲自和沈陆谈一谈。
“轻闲怎么想?”闲聊了一会儿后胡琏问。
沈陆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答:“那要看学长怎么想……学长是我的老上官,这亲疏有别……”
胡琏满意的露出笑容,他说:“成事之后,轻闲依旧是轻闲。”
“谢谢学长。”胡琏离开后沈陆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她眼中风云变幻,十一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重庆方面已是人心惶惶,日本的战斗机原本只轰炸军事区域,后来发展到商业街道、平民住宅区,到最后连租借教会及使馆也不安全了。陆家和楚家住在法国驻华使馆附近,近日来一直有空袭警报响起。
难得好天气,顾玉秀和傅文佩两人抱着棉被去院子里晒,顾玉秀说:“今天天真好,可算是出了太阳了,这被子都沤出毛来了。”
“可不是?”傅文佩将被子放置在竹竿上铺开,边用鸡毛掸子拍边说:“难得好日子头,赶紧晒一晒。”
“跑警报啦!飞机要来啦!各家各户赶快出来了!”因为有一个警报器安放在周家院子里,所以周家的管家郭富才得到通知,他当即满街跑着跑警报。
“怎么又响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王雪琴甩着手帕惊呼。
陆振华瞪了王雪琴一眼,说:“少说两句,牵紧尔杰。”
“妈,妈,你看到虎子和雪儿了吗?”程婉仪跑过去问顾玉秀。
顾玉秀四下一看,没见着俩孩子,她惊道:“刚才还在院子里耍呢!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远处炮弹的爆炸声传来,顾玉秀也心急了,她和程婉仪一起去找俩孩子。路上的人们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顾玉秀这边心里焦急,炸弹可就开始落在他们这一区了。
陆依萍抱着一个布包一路小跑,看到在叫喊‘虎子、雪儿’的婆媳二人,陆依萍赶紧上前去说:“周大娘,周大嫂,你们家虎子和雪儿在我妈那儿。刚才炸弹声传来,我妈看见虎子和雪儿还在玩耍便牵去防空洞那儿了,你们也赶紧准备准备。”
顾玉秀和程婉仪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程婉仪有些脚软的抓着陆依萍的手边跑边说:“依萍妹子,谢谢了啊!这兵荒马乱的,可吓死我和妈了。”
“都住一个院儿的,邻里之间计较这些做什么?”陆依萍一只手抱着布包,另一只手拽着程婉仪在人潮中向前挤。
躲在自家挖的防空洞里,陆振华坐在椅子上没做声,听着外边儿的爆炸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文佩和王雪琴知道他心里难受,曾经不可一世的东北黑豹子如今要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因为三家协力,这个防空洞挖的又大又宽敞,他们还用木梁支撑着。王雪琴看到防空洞角落的一个书架,架子上还整整齐齐的放着有关沈陆和楚云飞的报纸,楚名堂抱着两个孙子也赶到了。
王雪琴捧着一摞报纸到陆振华身边,她讨好地说:“老爷子,在这儿也没事儿可做,闲着也无聊。要不,你和亲家老爷喝茶,再看一会儿报纸?”
陆振华接过他看了又看,都能倒背如流的报纸,轻抚着报纸上的小像和油墨字迹说:“也不知道尓豪和如萍怎么样了?爱萍和云飞……我好歹还能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消息,尓豪和如萍可就是音信全无了。”
王雪琴双眼通红,她用帕子擦去面颊上的泪水说:“那俩孩子就这么跑战场上去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这心里……”
“雪琴,尓豪和如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回来的。”傅文佩在一旁安慰。
王雪琴还在哭,傅文佩在安慰她,陆尔杰被陆振华安排的一边去写作业,陆振华和楚名堂两人抱着俩孙子坐在椅子上。
楚智有些犯困,在陆振华温暖的怀抱里迷糊了一会儿便睡着了。陆振华见怀里的楚智睡着了,他转过头对还在啜泣的王雪琴说:“小声点儿……孩子们都睡了。”
这时候陆依萍搀着顾玉秀,程婉仪抱着她的包裹一起跑进来,她们三人一跑进防空洞,程婉仪就急忙问:“虎子和雪儿呢?在哪儿呀?”
楚轩和楚智原本就被炮弹惊到,这会儿被这声音惊得有些睡不安稳。陆振华和楚名堂轻拍着俩孙子的后背,他转过头对王雪琴说:“看看还有没有珍珠粉?俩孙子被吓到了,拿一点来定惊。”
“有!有!我这就去拿。”王雪琴擦干净眼泪,跑到角落的箱子里翻找。
傅文佩已经引着顾玉秀婆媳两人去陆尔杰旁边的木板上,她蹲身摸着迷迷糊糊爬起来的雪儿,说:“周家嫂子,还有婉仪,这急急忙忙的,没来得及和你说。幸好依萍碰到你们,不然还累得你们到处找。”
程婉仪紧张的抱着儿子、女儿,带着谢意,顾玉秀低声说:“文佩,我们可要谢谢你,这要不是你,俩孩子可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刚进来,也没看清楚,这陆家大哥似乎?”
“想孩子了。”傅文佩双手合握,微微低下头说:“振华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婿及两个女儿在战场上,大女儿和女婿还好说,就是这尓豪和如萍杳无音讯,当爹妈的能不心急吗?”
顾玉秀伸手握住傅文佩的手说:“是啊!我两个儿子也在战场上,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又不敢说,怕孩子们担心。”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庆祝。”傅文佩轻拍着顾玉秀握住着她的手。
王雪琴找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小勺的珍珠粉,用温水匀好分成两小盅分别喂楚轩和楚智。喝了珍珠粉,楚轩和楚智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见外孙们没事儿,王雪琴又回去倒了小半勺珍珠粉,匀好了喂给陆尔杰,这才放下心来。
楚名堂小声说:“我说常青兄,你剪了这一叠报纸,准备当传家宝?”
“当传家宝又咋了?到时候你可别和我抢!”陆振华冷笑。
楚名堂白了他一眼说:“我还用和你抢?我自个儿就有。”
二十七年那会儿法币开始贬值的时候,沈陆就让楚名堂和陆振华全部将钱兑换成美元或者英镑,陆振华和楚名堂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违逆女儿/儿媳的一番好意,吃了半辈子米的老人也察觉到不妙,便都去办了。果然,法币的购买力渐渐下降,现在一百元从能买两只牛降到两只羊,看这趋势,只怕还会再降。
物资紧张,物价每个月都不一样,王雪琴每天都像松鼠一般储存东西,只要不容易变质的,她都存了很多在防空洞里,家里的地窖储藏着近期要吃的食物。被王雪琴的紧张影响到,周家也有了向松鼠进化的趋势。
“周家嫂子,不是我说啊!现在法币能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王雪琴剥着豆角得意的说:“我家大小姐早就让我们把法币换成洋人的钱,现在就愁米面太少,谁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傅文佩在一旁剥葱,她也搭腔对顾玉秀说:“周家嫂子,你还是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法币变成洋人的钱。昨天,我和玉真去买菜,菜价又涨了。”
“就是,这晚一天去,兑的钱越少。”王雪琴努嘴说:“就算咱们用洋人的钱,也不能说咱们不爱国吧?周家嫂子,我们一把年纪了不要紧,但小的们可不能跟着挨饿呀!现在一百块还能买一匹绸缎,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买到一粒米?”(王雪琴,你真相了)
顾玉秀被王雪琴说的有些心动,程婉仪早已心动,她在一旁扯着顾玉秀的一摆。王雪琴见状,她得意的捧着装豆角的小箩筐扭着腰离开。
见王雪琴和傅文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