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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一个离开的天国的人,就绝对不能再回去,这就像路西法永远住在地狱里。”
“你自比为路西法?”年轻人犹疑着问。
“无论我是谁,这就是规则,L。M。A。不允许背叛。”将军笑笑。
“你认为你离开学院是背叛么?”
“是的,虽然L。M。A。默许了我的离开,但是我知道我其实是背叛了它。”将军轻声说。
指挥官闭上眼睛,沉默了瞬间,又忽地睁开,“开火!”
耀眼的火光像是火龙在吞吐气息,枪管像是钟表的飞舵那样旋转着,子弹从四个位置四个角度倾泻出去,枪声仿佛雷声般震耳。“金属风暴”系统被遥控启动了,这是人类操纵金属弹丸武器的最高成就,一分钟最高可以达到两万四千发子弹的高射速,子弹出膛之后随机散布成面积大约两个平方米的圆形阵,暴雨般向着国会大厦扑去。
开枪前就已经设置好了程序,子弹组成的圆形阵在呈螺旋形的移动,从中间分散开去,这座巨大建筑的右厢完全被覆盖,理论计算结果是每平方米将有三千六百发子弹命中,没有防弹设备可以挡住这种袭击。
子弹曳光的痕迹使得瞬间像有四颗太阳同时亮了起来,把无数光线向着同一目标投射。
坚实的墙壁被弹幕强行撕裂开来,混凝土瞬间就变成了碎片,子弹打在里面的钢筋上,闪亮的火花跳跃着。执行攻击的小组预先带好了噪音耳塞,可是仍然不得不用力捂住耳朵,这样雷霆般的枪声让人觉得是身处在雷雨云里,两片耳膜薄得可怜。
攻击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种,枪管因为红热而不得不停止,五分钟内四十八万发子弹被消耗,重量整整二点四吨。雷霆般的声音停息,可是耳鸣的感觉还在,短瞬间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面积大约一百平方米的建筑物表面被金属洗礼过了,没有漏过哪怕一寸地方,那里呈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洞口。
“回撤!回撤!”指挥官对着麦克风咆哮,“攻击完成!”
确实是一次成功的突袭,四部设置在八百米外的“金属风暴”系统对准国会大厦进行了掏心一样的攻击,这座坚实的建筑也不能保护彭·鲍尔吉。他们又有足够的时间撤离,他们不曾暴露位置,即便巡逻卫兵及时找到那四部“金属风暴”,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黑影闪电一样向着四个方向撤离。背后,强劲的风把“金属风暴”发射产生的浓重的硝烟气息吹来,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警报声响彻天空。
连续两声干净的枪声传来。
指挥官和他同组的队友用尽全力向着不远处的巷子奔去。
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指挥官没有感觉到有子弹射来,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了危险,他抛掉了手里的突击步枪,迈开大步全速狂奔。
再是两声枪响。
“报告位置!报告位置!”他的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他对着麦克风大吼。
没有回答。
又是一声枪响,紧跟在他身后的队友像是绊到了什么,斜斜地摔倒在地。
指挥官距离那条小巷只剩下五米,小巷的对面停着他们的吉普。只要闪进那条巷子里……
他鱼跃出去!
最后一声枪响,指挥官感觉到小腿上传来了被火焰洞穿的剧痛,他意识到整个行动已经全然失败了。他摔倒在地下,拼命扭过头,看见国会大厦的最高处,高加索共和国的国旗下站着漆黑的影子。那个人手持一支超长的狙击步枪,猎猎狂风吹起他的衣角。
突击队的九名队员全部被捕,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巨大的探照灯被压低了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被捆绑起来,周围满是手持突击步枪的游击队战士。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是负责火控系统的工程师,那个年轻人在八声枪响而通讯频道里没有人回答他之后,直接选择了投降。
将军穿过战士们组成的人墙来到指挥官的面前,蹲下去和他对视了一眼。
“原来是你。”将军说。
“您认得我?”指挥官有些诧异。
“三年前我检阅保密局特种部队,你是和我握手的人之一。”
“是的,没想到再次相逢是用这种方式。”指挥官摇头。
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来到将军的背后,手持超长的狙击步枪。“这就是全部的人了,没有遗漏。”
将军点了点头。
“是猎犬狐么?”指挥官抬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知道我在这里就不该来尝试。”年轻人说。
“军人要相信自己的命运,既然已经上了战场。”指挥官咧了咧嘴。
“帮一个忙可以么?”他转向了将军。
“什么?”将军问。
“我知道您今夜就要撤离姆茨赫塔,带着我拷问没有什么意义;谁要杀死您,我想您自己也明白。我的任务已经失败,请您给我和我的战友们一个干净的结束。”
“失败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死。”将军看着他。
“不用犹豫,您知道高加索保密局的行事风格。我们都有亲人被扣押在那边,任务失败,我们没有机会回去。我们的亲人,比我们自己更加重要。”指挥官说。
将军沉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借给我用一下。”他从一个部下的手里接过手枪,拉栓上膛。
他双手持枪低声祷告:“神啊,请您原谅我们手中拿着染血的武器,以您的仁慈,终结一切的罪行。”
他转身抬起枪口,他背后的年轻人却截下了他的手枪。年轻人对准指挥官和剩余八人的胸口一一扣动了扳机,而后把枪交还到战士的手中。
指挥官倒了下去,胸口不大的弹孔中汩汩地涌出鲜血,年轻人把满是硝烟味的军服扔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的脸和没有闭上的眼睛。
“谢谢你的预警,鲁纳斯。”年轻人对着挂在耳边的黑色麦克风说。
“不用谢,西奥。我一直关注着你那里的情况,可惜并不容易,我只能通过‘墨丘利’的眼睛,平均每隔六个小时,我能够看见你一次。现在‘墨丘利’正从非洲上空越过红海海峡,轨道高度一百四十公里,监控的区域覆盖了你所在的整个高加索地区,你现在是安全的。”耳机中传来柔和的男声,带着一点点优雅而淡漠的北欧口音。
“再次感谢。”年轻人结束了通讯。
广场上火焰冲天,已经到了焚烧文件资料的最后时刻。广场前的车队开始发动,清一色的军用吉普,全副武装的游击队战士们组成了人墙来保卫。
将军大步走出国会大厦,秘书追在他身后为他披上风衣。远处已经传来了雷神咆哮似的炮声。南方的天空被炮火隐隐约约地映红,不难想象那里战况的激烈。
年轻人和将军一起停下,注视着北方的天空。
“是‘雷神之槌’的炮声吧?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将军问。
“是‘雷神之槌’,西方联军的TH…16X动能炮,一炮足以把铺设了两米混凝土防御层的地下工事从五十米深处整个挖出来。距离大约是一百二十公里。”年轻人说。
“神啊,请您再次赐您的仁慈给信仰您的人们,愿他们的灵魂得到拯救。”将军低声说着,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彭,你的战士们绝大多数并不相信你的神。”年轻人说。
“知道神为什么存在么?”将军问。
年轻人摇头。
“因为人永远逃脱不了的牢笼是自我,不能向自己寻求救赎,只能期待别人的拯救。”将军说,“我相信神的存在,我为他们祈祷,是为了拯救我自己的灵魂。”
“我不明白。”年轻人摇头。
“你从小就不明白。”将军笑,“就在这里告别吧,今夜我离开姆茨赫塔,你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
年轻人点点头,“要告别了,能用以前的称呼么?”
将军沉默了一下,“可以。”
年轻人低下头,“父亲。”
“西奥,我的孩子。”将军似是犹豫了一刻,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和我从来不曾忘记你们,我爱你们,如同世人珍爱他们的手和脚。”
他把手伸出去,轻轻地按在年轻人的头顶。他的手心温暖,声音低沉:“我岂没有吩咐你吗?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
“送给你。”他收回手,把风衣下夹在肘间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
“给我?”年轻人有些犹豫,那是一副国际象棋,是将军心爱的东西,那么多年都不曾离开身边。
“如果我平安回来,还可以一起下棋。”将军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如果我不能回来,就是一个纪念。”
将军登上吉普,再不回首,车门封闭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