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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敲定,你若不答应,叫我如何自圆其说?你难道愿意我身败名裂?”
又一排强劲的浪头把我埋进去:“快答应吧,这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尹
雪,你可以心安理得了。哈哈!”
我吁了一口气,看来只好如此了。
一只小白鼠!
又一只小白鼠毫无逻辑地出现在我头脑里,它目光痴迷,前足不停地按着一
个电键。它是谁?是从哪儿来的?我努力想抓住它,但它又缓缓地滑出我的思维
圈,堕入无边的黑暗。
但我头脑中的雾瘴却奇怪地随之消散,尹雪清晰地凸现在我的面前,星目含
怨,以手托腮,痴痴地看着我。我为刚才一刹那的念头出了一身冷汗。
我伤心地长叹一声,嗄声道:“尹雪,你是不是记得,十年前生物研究所里
有一双‘美杜莎’的目光,它能使良心有愧的人变成僵尸。可是你我从没有惧怕
过。现在我不知道咱们是否敢正视他地目光。我很羞愧,难道时间已经锈蚀了你
我的人格?”
尹雪羞愧地低下头。忽然我脑海中亮光一闪──那些想法应该是黑姆强加给
我的!刚才我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奸笑声!……
黑姆神情沮丧,急忙按下暂停键。这个鬼司马平!他简直怀疑司马平的智力
并未受损。要知道,已经有不少人试过魔幻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B 向思维里
沉沦,疯狂地追求梦幻机带给他们的各种快感。
在梦幻机里能顽强地保持自己思维定势的人,他几乎没见过!
黑姆已经无计可施了,刚才他已把B 向思维调至最强,但司马平的A 向思维
更胜一筹。他无法制服它。
他象一个输急了的赌徒,看看躺在转椅上仍处于梦幻状态的司马平,又看看
梦幻机,忽然一咬牙,把B 向思维调至“性欲”档。
他本不愿出此下策,因为甚至在梦幻机剥露出司马平的本来法相之前,就已
经先抖露出自己的卑鄙,这么一来还有什么胜利的快感?
不过他总不甘心。他狞笑着,把控制电平逐渐加强。
(A 向思维)
我和尹雪度过了那场危机,慢慢平静下来。
诺贝尔奖的诱惑已经如一片浮云般飘散、淡化、消失。
我们隔着茶几安静地坐着,几乎忘了刚才的谈话,尹雪神情凄惋,凝思无语。
我怜爱地看着她倩美的侧影,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时,尹雪是生物研究所的快
乐天使,她聪明漂亮,心地纯洁,性情活泼宜人,大家尤其是年轻的同事们都乐
于同她交往。我们两个同室工作,我常常搁下笔出神地看她的侧影,秀美的鼻梁,
玲珑的耳垂,乌云蓬松处露出凝脂般的皮肤……那是一种极为纯洁的美,像晶莹
的山泉,能净化人的心灵。
有一天,我正伏案工作,忽然嗅到一股发香。尹雪像往常一样,笑微微地俯
身向我,她是来问我一个问题。我抬起目光时,无意中看到她的领口,开得很低,
薄如蝉翼的乳罩下分明是两颗嫣红的蓓蕾……那时我的目光忽然迷乱了,尹雪显
然注意到了我的窘迫,羞怯地笑笑,用手向上扯扯领口。
这一波涟漪搅乱了我们的平静。此后我俩单独相对时,总有几分不自然。我
常常喘息着抑制自己拥抱她的欲念。
我那时已经成婚。我和尹雪都为自己套上道德的枷锁。
我总觉得,尹雪实际也在情欲里煎熬。只要我张开双臂,她会一言不发地扑
过来。整整一个月时间,我们一直在这种欲念里挣扎。
后来是……一只小白鼠(为什么是一只小白鼠?我苦苦思索着)。是这只小
白鼠帮助我们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B 向思维)
但今晚我再也不能保持这种平静了。
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身影亭亭玉立,肩臂浑圆,乳峰高耸,浑身洋溢着成
熟的性感。我贪婪地看着,体内燃烧着一团狂暴的火。她也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
我,颈脉索索跳动。
壁钟滴答作响。尹雪忽然起身,挥手道:“司马,把那件事忘掉吧!今晚陪
我出去散散心,好吗?”
我颔首应充,出门乘上尹雪的白色“风神”车。汽车并没有在灯光辉煌的夜
总会停下,而是风驰电掣地奔向郊外,开往海滨方向。
暮色苍茫。一钩新月斜挂在天边。车窗大开着,强劲的风呼呼地鼓进车内,
尹雪的长发在身后疯狂地飞舞。我在风声中喘息着问:“尹雪,你不是把我们往
鬼门关送吧。”
尹雪不答话,她的头颅微向后仰,微笑着,两眼亮晶晶地,时时瞟我一眼。
风神车开得飞快,一直开到海滨。
海滨浴场空无一人,显得空旷寂寥(为什么?在这个季节应该是人声鼎沸的,
我怀疑地思索着)。一道道白浪哗哗地扑过来,又无声地退回去。细沙海滩平坦
而柔软。尹雪象是换了一个人,她兴奋地尖叫着,很快脱光衣服,像一条美人鱼
一样跃进大海。
她兴高采烈地在白浪中挥臂穿行,时而兴奋地尖叫。我在海边焦急地逡巡
(为什么?我的水性绝不会比他差)。我大声呼喊:“尹雪──快上来吧!”
风声中夹杂着她格格的笑声。海水渐渐淹没我的腰部。夜色渐沉。尹雪一直
游到精疲力竭时才返回,我急忙用毛巾裹住她,在海水中跋涉着,扶她上岸。
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听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尹雪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
我,湿漉漉的长发半遮住乳峰。她缓缓举起手臂,浴巾无声地滑落,她的裸体在
月光下显得白晰诱人。忽然她用冰凉的双臂一下子攀住我的脖颈。
道德的堤防轰然溃决,我们狂热地吻着,在沙滩上滚来滚去。强烈的快感像
潮水一样汹涌地扑过来,又哗哗地退回去,一浪高过一浪。奇怪的是,长时间的
云雨之乐后丝毫不感到疲乏,在一波波快感退潮后,我们都贪婪地等待着下一波。
我狂吻着她的樱唇,喃喃地说:“今天我才知道,打碎道德的桎梏原来这么
容易。早知如此,我们在十年前就不该自苦自抑,不该荒废时光。”
尹雪没有答话,紧紧抱住我,又一阵汹涌的性快感把我淹没。
一只小白鼠!
小白鼠忽然射入我的脑海,似一道闪电把我的癫狂撕裂。
黑姆仇恨地盯着屏幕,尽管他知道屏幕上的尹雪是他手造的幻影(为了与司
马平的A 向思维相容,他创造幻影时不得不尽量贴近真实),但目睹这个“尹雪”
与司马平疯狂地作爱,仍使他嫉妒得发狂。
不过他同时感到复仇的快意:哈哈,这个道貌岸然的司马平,我总算剥下你
的庄严法衣了!
十几年来,黑姆一直痴恋着尹雪。但那个冷傲的姑娘对他,一个绝世天才,
竟然不屑一顾,这使他感到耻辱。他早就看出──什么事能瞒过他鹰隼一般的目
光──尹雪在热恋着已婚的司马平,司马平实际也在暗恋着尹雪。不过,说句公
道话,那时两人只囿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从不越雷池一步。这使他们自我感
觉良好,在林荫道上与黑姆劈面相遇时,总能保持那种坦然平静甚至略带怜悯的
目光。
他恨极了这种目光,他恨那两人在道德上的优越感!
甚至在司马平悄然失踪后,尹雪仍把他当做圣人来崇拜,始终不肯移情。好,
这就是圣人的原形,一个肉欲之徒,如此而已!他在认真思索着,是不是把这盘
录像送给尹雪一份。
忽然控制电平又一阵猛抖!一只硕大的小白鼠突兀地占据屏幕,先是模糊虚
浮,逐渐变得清晰,司马平的A 向思维又开始高涨,越来越强劲,迅速占领思维
波的全域。黑姆目瞪口呆,无计可施。真是莫名其妙,这个小白鼠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它一出现总带来A 向思维的反攻?莫非它是司马平冥冥中的保护神?
(A 向思维)
一只小白鼠。
像往常一样,这只小白鼠闪现一下,便要滑出我的思维领域,但这次我敏锐
地抓住了它。
小白鼠的形象逐渐清晰,它用前爪狂热地按动一个电键。这是几十年前生物
学家作过的一个实验。我带尹雪读博士时,让她重复了一次。她很快教会小白鼠
按动电键,每按一次,就有一道电脉冲刺激它的快感中枢,产生极强烈的快感,
远远超过它的自然快感的阈值。小白鼠很快就耽迷于此,就象吸毒者耽迷于毒品
一样。它不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