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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胳膊问道。
“妈妈……”露琪亚没有回答,反而死死盯着折原临也,喃喃的重复道。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陈默坐在一旁看不下去,来不及顾及还站在门外的亦启,她不自觉的站起身,挡住折原临也看向露琪亚锐利的视线,皱眉质问。
屋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折原临也扔掉手中的棋子,不在意的耸耸肩,露出讽刺笑容:“什么嘛,小默默,这个时候你应该跑到我身后来才对吧,毕竟露琪亚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啊。”
……
时间好像有一刻的停顿,陈默盯着折原临也不断开合的嘴唇,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到她的耳朵里,清晰无比,然而她却怎么也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者,潜意识里,她也并不想真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折原临也,与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那个总是会赖床撒娇,没心没肺的家伙差了很远。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凛冽的让人无法直视。
虽然他的清醒自知,是她一直迷恋和憧憬的存在,然而这一刻,她却只能想到逃跑。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小默默不是应该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么,再婚的妻子十分讨厌丈夫前妻留下的儿子,于是经常在丈夫出差的时候虐待男孩,而这个男孩不仅没有反抗,在父亲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告状,女人在发现他的反应后,便更加得寸进尺的对待他。只是男孩虽然看上去软弱窝囊,却意外的和继母与父亲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关系非常好,对她十分宠爱,每次被打之后当然也总是会一脸忧伤的向这个唯一关心自己的妹妹诉苦。久而久之,年少的妹妹受到自己崇敬的哥哥的影响,和自己母亲的关系越来越疏远,甚至不肯再信任和依赖她。反而是和哥哥越来越亲密,女人也因此更加怨恨起男孩来。直到有一天,打工下班回家的妹妹如往常一般推开家门,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正歇斯底里的拿着菜刀对着跪在地上的哥哥大声吼骂,手上的菜刀随着胳膊的挥舞一次次擦过男孩额前的碎发。看着情绪激动完全无法控制的母亲,感到恐惧陌生的女孩惊慌失措下随手从鞋柜上拿起花瓶砸了过去,一心想要维护柔弱善良的哥哥,谁知最后却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折原临也流畅的解释着整件事情的发生,嘴角始终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习惯性眯起的双眼让人无法得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当他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室内又重新回归到了一片寂静,陈默下意识的斜过头去看了看此时垂下脑袋神色不明的露琪亚,她的双手用力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却还是无法自控的微微发抖,浑身泄露出的恐惧和茫然一目了然。
看来,也已经不需要再去确认整件事情的真实性了呢。
陈默觉得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有些稀薄,导致她的大脑供氧不足,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不知道,那个一边喊着“缚道”一边冲上去拿绳子捆住小偷的女孩,那个总喜欢把隔壁还在上幼儿园的小男孩抓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他肯定就是万圣节那天出现的“大虚”的女孩,那个固执的只肯穿黑色风衣白色短袜的女孩…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切和一个杀人凶手连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露琪亚之所以要叫露琪亚,到底是因为这是她坚持的信仰,还是她只是想要逃避责任?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吧?
“嘛,”一片压抑的寂静中,折原临也直起腰,探过身子笑着拍了拍失魂落魄的露琪亚,放缓了声音安慰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报警的。”
虽然这表面的温柔从来都没有到达过他的眼底。
在露琪亚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出屋子后,陈默依旧望着被重新关上的大门有些恍惚。
折原临也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后,自顾自的把棋子摆到棋盘上,懒洋洋的感慨着:“看吧,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带回来呢。”
……陈默看着他,歪过头想了一会后才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报警,为什么又要在现在重新提起这件事?”
“嗯?”折原临也依次将四种棋子放好,托着下巴认真的盯着地板上的棋盘,随意的回答道,“小默默都不好奇的么,为了哥哥大人而失手杀掉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明明心里十分愧疚后悔,却又顺从的接受了哥哥袒护自己的行为,不然你以为处理尸体这种麻烦事情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做的来的么?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怎么摆脱嫌疑,怎么处理尸体…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她的哥哥一手计划出来,然后再教给她的吧,而她也真的就都一一照做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酒吧遇见你。呵,我只是好奇,她心底的愧疚,到底还能存在多长时间。人总是习惯于自欺欺人,骗的时间久了,就连自己也都相信了曾经的谎言。”
……陈默望着棋盘上被移动的棋子,抿住唇角没有说话,事实上,也无话可说。只是屋子里突然少了一个人的温度,让她不禁开始觉得有点冷。
“啊…这么说起来,倒是现在的小默默,比起刚遇到的时候,也变了不少呢。”倒是折原临也,在这一晚似乎格外的好兴致。
“是么…”她蜷起身体,小声的应道,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从前的小默默虽然看上去总是呆呆的,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却意外的敏感和警惕呢。”折原临也一边回忆一边啧啧的评价着,“不过,是因为我的关系么?因为觉得我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所以就认定不用再对我有任何隐瞒。现在的你,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你在想什么呢。”末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脸茫然的她总结道:“很无趣哟。”
☆、18
陈默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将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毫无逻辑的对话和尖锐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到无限被扩大的声波砸在墙上的样子。可是,即使是这样,却还是无法消去她内心的恐惧。在她心里的某一片角落,依旧还停留在前几天的那个夜晚。
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上,却瞬间改变了一切。整个屋子,终于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露琪亚搬走了。嗯,如果换做是她的话,估计只会逃的更快吧。自以为的朋友原来只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在试探她的底线,窥探她的秘密,无论是谁都是无法忍受的吧。说到底,谁都不是神,无论是友情、爱情抑或亲情,只有在收支平衡的范围里才会显得和谐与伟大,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认真与付出,也就只能是一个笑话而已。因为不被珍惜的感情,不配拿上台面见人。
其实对于折原临也的性格,她从一开始就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她原以为在这个时候,她可以体谅他,可以理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高举双手赞同他。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却还是没能坚定的迈出这一步。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不自觉的责备和不满,虽然他只是陈述了事实而已。当然,或许折原临也比她自己更早就发现了这点,所以过了那晚,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并不担心他的生存能力,她此时心里纠结缠绕的,是她对自己的那份灰心与质疑。无论如何,至少折原临也坦率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成为最清醒的那一个。如果世界充满事端,那他就安然坐观其上,如果世界缺少事端,那他就亲自制造事端,不过如此而已。而她呢?她却还在天真到偏执的满心期待着这个世界可以为她而改变,可以失去贪欲和愚蠢,可以沉淀出清明和克制。她还妄想着明天早上一醒来,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露琪亚还会揉着眼睛走进卧室,掀开她的被子钻进来取暖。
她总是这样,当现实眼睁睁的发生在眼前,却还是不愿去相信和面对。她讨厌现实,连带的也讨厌起那些除了现实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只是她不喜欢而已。
弯腰从桌几下层的玻璃板上翻出一包烟来,之后又把整个书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才找到许久不见的打火机。她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因为折原临也总是有办法让她一整天都不觉得无聊。在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