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鏌o表情,詭异地沉默著。
「好多自動人偶。」
「因為我討厭人類。所以打理周遭的事情全都交給他們來做。仆人最好還是安靜一點。」
咎勒一邊從站在身旁的女仆手中接下白瓷高腳杯,一邊如此回答。他把注滿在高腳杯中、紅到帶點陰懮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后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噢,味道還不錯給客人斟酒。」
紅酒甘醇而濃郁。糖份与酸度都非常合宜。
「好好喝!這是什么牌子的酒?」
「『公牛之血』在我所經營的釀酒厂釀制而成。風評相當不錯。或許是葡萄的肥料用得對。」
「什么樣的肥料?」
神父一臉嘴饞、迫不及待地喝了第二杯,灰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另一端直盯著他,然后惡作劇地笑道。
「是血加了很多人血。」
「!?」
亞伯口中的紅酒差點噴出,勉勉強強才止住了。只是再也咽不下,就在口中模模糊糊地含著。
「——開玩笑的,神父。請放心,雖然是血,但不是人類的血。而是牛血。稍微滴了一些牛的血。」
「啊~嚇了我一跳。」
總算把酒給吞下喉嚨的亞伯發出了呻吟。眼睛都溢滿著淚水。
「你別嚇我啊,咎勒大人。害我差點吐出來。」
「噢,抱歉。我洠氲侥銜敲闯跃!埂
或許是客人的丑態過于滑稽,主人在黑暗中吃吃地笑了起來。同時一邊把酒杯湊近嘴唇——
「不過,還真是奇怪。」
「哪里奇怪?」
「噢,我是指你剛才的態度。鴨血醬汁、血腸不是有很多料理都用到血嗎?只是用來做肥料,又何必如此惊訝?」
「可是那些是家畜的血和人類的血不一樣。」
「原來如此。記得圣經也說過,『凡食血者,我必滅亡』——不過家畜的血就無所謂。」
帶著湝的笑意,咎勒把自己的杯口舉到了唇邊。那雙眸子里的灰色虹彩臁畹亻W動著,讓人想起夜晚湖面的薄霧。被那知性而冷漠、仿佛挾帶著惡意的視線掃過,亞伯覺得全身都不自在,不過最后還是下定決心似地開口。
「對了,咎勒大人,能不能請教一個問睿俊埂
「請說。」
「我在路上看了河流對岸的枺謪^。听到那些貧窮的景況,讓我深感惊訝。只有你一個人,能夠過著如此豪華的生活你不覺得,你該為街上的人做點什么?」
「你說街上的那些人?」
仿佛听到什么低劣的玩笑似地,咎勒干笑了几聲。灰色的眸子這次顯出了明顯的惡意。
「我需要為他們做些什么?他們只不過是群家畜——只要還有命在,就該感到榮幸。」
「家畜?呃,同樣身為人類,這种說法實在是不太妥當」
「同樣身為人類?你說『同樣身為人類』!?」
薄暮那端傳來的聲音,透著無盡的黑暗。在神父猛然睜開的眼睛前面,如狼一般精光四射的眸子直逼過來。
「別把我和那些家伙相提并論,神父。」微微開啟的雙唇吐露著無比的憎惡。「不要把我跟那些下流角色一視同仁!」
「抱、抱歉」
貴公子的神情猛然一變,亞伯僵硬著臉頻頻道歉。連大廳的空气都和主人怒气同步似地,變成了叫人心臟揪結的寒冷空气。
「失敬。我可能有點太過激動了。」
或許是留意到客人的恐懼吧?咎勒咳嗽了一聲,隨后恢复了他原本的神情。帶著裝出來的笑臉仰望著背后牆壁上所挂的肖像畫——
「我的妻子說過和你一樣的話。『他們同樣也是人類』——內人對城里的人相當關心。在這种月色明亮的晚上,她會前往城里,把糖果的藥品送給他們不過我有叫她別這么做。」
咎勒抬頭仰望妻子的身影,那种眼神是訴說著重要回憶的獨特眼神。只是再次望向亞伯的時候,眼神里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般的殘忍惡意。
「有年夏天,這個地方流行黑死病。街上的人陸續倒下,內人擔心他們,就去送藥給他們。結果她再也洠в谢貋砭瓦@樣被殺了。」
「被殺?」
「是的,她是被殺的被街上的人給殺死的!」
貴公子把杯子一仰而盡,大口地喘著气。嘴唇周圍都染成了深紅色。在他身旁的酒瓶已經和剛才不同,不曉得亞伯有洠в邪l現?里面斟滿的液體呈現著奇妙的濁紅色。
「他們是野獸而且是危險的野獸。從那天開始,我就得保護我們。即使要不擇手段。「
叮鈴一聲,鈴響了,仕女們端著盆子過來。奢侈豪華的當地料理一邊發散出香气、一邊被敚Х旁谧郎稀T趤啿懊嬉卜帕艘粋覆有大型圓蓋的盤子。
「對了,咎勒大人,我是這么想的」
亞伯一邊自然地把手放在蓋上,一邊朝著對面的貴公子說話。雖然帶點結巴,但還是認真地說出他想講的話。
「尊夫人确實是很可怜。可是,你也不能對城里的人都心怀怨恨咦?」
掀起蓋子的亞伯止住了發言。盤子上敚У氖悄持謭A形物體讓他猛眨著眼睛。生著茂密的毛發、形狀歪斜的球體——
那是一顆帶血的人頭。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先是神父往后仰倒在地的聲音,隨后則是器皿碎裂的刺耳聲響。
「嗚哇嗚哇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你不喜歡?」
閃爍著殘忍光芒的眸子,直直盯著可能是腿軟而拼命在地毯上面爬著往后退的亞伯。
「那是在車站襲擊我的游擊隊員妄想以短生种身份摺骈L生种的傻瓜。」
亞伯的臉整個僵住。
「『短生种』!?『長生种』!?」
那的确是「他們」用來區別人類与「他們」本身所用的字眼。
還有眼前的貴公子把城里的人們稱為「家畜」。如果那不是比喻,而是一种明确的指稱
「咎、咎勒大人,你、你、你該不會是」
掩不住牙齒顫抖的聲音,亞伯慘叫著。
「你、你該不會是吸吸血鬼吧!」
「我不喜歡那种稱呼。」
聲音緊臨著神父的身后響起。慌忙回過頭一看,前一刻還好端端坐在對面的貴公子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后。
「我們确實是吸你們的血。只是很遺憾,這樣就被稱之為鬼怪不過那也就算了。」
肩膀被抓住的亞伯口中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悲鳴。帶著血液气息的呼吸吹拂著脖頸。
「我討厭神父嘴里高唱著愛,卻毫不在乎地獵捕我們。只因為和自己屬于不同的种族,就連女子都要斬草除根。燒死我妻子的奈特羅德神父,就跟你一樣,是教廷派遣的狂熱分子!」
裂成新月形的唇緣露出了尖牙。深不見底的惡意于餓渴在眼中閃耀,咎勒往手臂上使力。
「咿咿!」
抵抗的時間很短。用堪稱优雅的動作把直打哆嗦的神父拉近,咎勒的唇印上了他的脖子。裂開的唇中露出利牙,朝著白色的肌膚优雅地刺了進去——
隨著一陣几乎擊碎鼓膜的爆炸聲,大廳開始搖晃。
「怎么回事!?」
不到半秒鐘的時間,窗玻璃正片破裂,像剛下的白雪般散落在地面。原本佇立在窗邊的自動人偶全身布滿彈孔,被打飛在空中。
咎勒把臉從亞伯的頸子上移開,望向陽台,低吟了一聲。細長的眸子里映著熱紅上升的火柱。在宮殿一角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那是火藥庫!?」
是意外?可是在爆炸地點附近有著細碎的火花。那又是什么?
不時傳來的槍聲与交錯響起的叫罵聲,讓咎勒毫不思索地把嘴從亞伯的脖子上面移開,就在他走進窗邊的那一刻——
通往走廊的門扉被毫不猶豫、非常粗暴地踢了開來。打開成八字形的門扉對面站著用露眼帽与面具遮住臉龐的大群男子。咎勒瞥見朝向這里的槍口,喊出聲來。
「游擊隊!」
「射擊!」
隨著尖銳的命令聲,闖入者手邊蹦出了火花。离咎勒身旁最近的自動人偶全身蜂窩似地被射飛了出去。在男人群中有個手持石弓的矮個子游擊隊員,用尖銳的聲音下令。
「找咎勒!小角色就別管了,打倒咎勒!」
「你就是『星』!」
弓弦的聲音朝著露出尖牙的貴公子那端響起。矮個子的游擊隊拉長了手中石弓的弓弦。隨著類似臼齒碾磨的聲音,重獲自由的弓箭朝著獵物的心臟直飛而去。
「可別小看我了,短生种!」
咎勒的身影就像蒸騰熱气般朦朧起來。
「加速」——讓全身神經系統暫時處于异常亢奮的狀態,達到常態數十倍的反應速度,是夜之种族的特殊能力。飛來的數十發子彈全都白白從貴公子的身影旁掠過,背后的雕刻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