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
“真可恶……”泡进浴缸,我有点懊恼的自言自语。竟然在Ken面前这么丢人!也许他已经认为我不是个值得喜欢的人了!
啊……喜欢。我在奢求什么?奢求Ken能喜欢我?
“天哪……”趴在浴缸边沿,我从地上抓起毛毯一角,偷偷嗅着上面只属于Ken的味道,淡淡的烟草香让我有点飘飘然。
* * * *
我的飘飘然,我的幻想,我所有想说出口又没能说出口的东西,全都没有持续很久,并非我找到了宣泄的途径,相反的,这条路被彻底堵塞了。
那是我把赤裸裸的自己展示给Ken看的第二个星期。
该说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吗?睡醒了懒觉,却到处也找不到Tetsu的影子,直到我踱进花园,才看到了那个场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轻轻亲吻的两个人,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一旁青草地上的影子也紧紧纠缠不分彼此……
我想一定是上天惩罚我才让我看到这样的情景,让我看到我最不想看的,好彻底让我醒悟过来,好让我明白一个事实,Ken喜欢的,不是我,是Tetsu。
我几乎要笑了。
好啊,好啊,小川哲也,你的可怜兮兮战术奏效了!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Ken那么一眨,他的三魂七魄就教你勾了去了!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就因为你显得纯,我显得媚?就因为你看上去比我更干净?告诉你,不是的!既然都是社会底层出来的,你和我一样的脏!甚至你比我还脏!因为你的所谓“干净”,全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再看下去,我看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我直到睡觉之前都没有提起半个字,然后,在熄了灯之后,我才开口问Tetsu。
“北村先生很喜欢你,对吧。”我的语调很平静,我不想让他听出来说这种话的时候我有多愤恨。
“啊?”半天,黑暗中才传出来一声淡淡的疑问,“你说什么呢。”
“我说,他很喜欢你啊。”我轻笑,“今天,在花园里……”
又是半天的沉默,Tetsu直到我快要不耐烦了才开口:“你都看见了?”
“嗯。”我等着他下面的话。
“那是……他亲我。”好可笑的一句话!我看见的就是这个镜头!难道还需要你再结实一遍?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他追你?”我的话更可笑,我居然在给他找台阶下!
“应该是吧。”
“哦,很好啊。”我终于笑了,“这么说,是你的战术胜利了。”
“Hyde!”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没有……答应他。”
“什么?”
“我是说,我没同意跟他在一起。”
我半天没搭腔。
我反复琢磨着Tetsu的话,没同意,他没同意Ken,那么,是不是等于他们的关系没有正式确立?是不是等于我还有机会?至少是某种程度上的……有机会。
那天我很晚才睡,睡下了,却又不踏实,我总是在想他们俩的事,Tetsu所说的究竟可信度有多高?他们之间的空隙有多大可以让我插进去?被Ken抱在怀里的会不会是我?
天还没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似乎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失眠,而且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我并不觉得可耻,但是觉得可悲。
在路灯还没熄灭的街边散步,那种沉闷的感觉让我呼吸困难,这个城市在天完全亮之前都是这么压抑的,路边是青灰色的建筑,一条街的低矮楼房全都以某种形式连在一排,曲曲折折的横在道路两旁,偶尔不连在一起的,高墙之间就形成了狭窄的夹缝,夹缝里是流浪汉的避难所,也是老鼠蚊蝇的聚居地。
这些我都太清楚了,上流社会的人从来见不到这些阴暗面,可我们就生在这种地方。我们……我和Tetsu。
好可悲,我们从来都是在一起的,可遇到这种事,他却和我成了敌对的人。
漫无目的的走,我一直走到一栋显得格外庞大的房子面前才停了下来,这条街上的所有建筑都已经很古老了,可是这一栋似乎更古老一些,在路灯的光线下,我看到了门旁墙上的铜牌,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诊所”。
什么嘛,竟然只是个诊所。我有点失望,却在发现铜牌下面的告示时再度提起了兴趣。一张白纸,用挺硬的笔体写了一些奇怪的内容,大致的情况就是本诊所的医生研究了一种新的治疗法,现在需要一个助手来完成最后的实验,待遇丰厚。
新的治疗法?会是什么?能治单相思吗?我苦笑。
“小兄弟,心情不好?”一个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猛回过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看不清脸,大帽子和黑色的长发遮去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嘴里叼着的烟,烟头的那一点火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是嫖客?
“抱歉,我没心情。”摆了摆手,我要离开。
“果然是心情不好啊,我能帮你吗?”低沉的声音略微带着一点笑,让我奇怪的是,这家伙竟然丝毫不让我觉得危险。
“我说了,我没心情,大哥。”我冲他指了指我身上的套装,那是Ken给我订做的,“拜托你看看我的衣服好吗?我像个男娼?好吧,就算我像,就算我是又能怎么样?我很贵的,你付得起钱吗?”
有点怒气冲冲的话说完,我等着他离开,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笑出声来,摘掉帽子,他冲我微微点头行礼。
“抱歉,我让你这么认为了?我没有那种兴趣,也没觉得你是什么……嗯,我只是看你在看我贴的告示,以为你想来做……”
“这告示是你贴的?”我觉得自己似乎骂错了人。
“对啊。”他点头,然后指了指整个这栋建筑,“我是这诊所的医生。”
天哪!我干了傻事了!
之后就是尴尬的连连道歉,我有点手足无措,他却很是随意自然,冲我一笑,他抬手指向大门。
“要不要进去坐坐?沿着街走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
* * * *
我想我当时的心情一定低落到一定程度了,不然我也就不会接受陌生人的邀请。
那个医生,那个穿得好像吸血鬼国王一样的医生,我总觉得我被他看了一眼就走不动了,漆黑漆黑的眸子发出邀请的信号,从瞳孔深处可以看到路灯昏黄的光。我看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我跟着他进了那所城堡一样的大房子。
“你家就住这里?”我环顾四周。
“嗯,怕万一夜里有急诊来不及抢救,就住在这儿了。”他声音很低沉,摘下帽子,脱掉外套,他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你很善良啊……”我坐在柔软的椅子里,借着壁炉的火暖手。
“谈不上善良,是职业道德吧。”他轻轻笑。
那家伙笑起来有点傻,这和他的英俊外表并不相称,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他沉默的样子,或者只是嘴角挑起一个淡淡微笑的时候。
他给我端茶,然后告诉我说,他叫Sakura。他说他最近经常凌晨出去散步,因为一个医学实验搞得他头晕目眩,又没有助手,所有的工作都要他自己来完成,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
这让我有点同情他了,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还要医治病人,还要兼顾自己的实验。
“好辛苦。”我端着茶杯轻轻啜饮。
“有一点,所以现在不得不找个助手了。”他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嗯。”我点头,然后有点突发奇想的问,“那,你这个实验是做什么的?”
“怎么说呢……”放下茶杯,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如果把人的大脑比作一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那么你的每一种思维都放在其中一个抽屉里,在最下面的一个大抽屉里,放的是你的记忆,从小到大,从出生到现在。可是呢,有的人可能不愿意保留自己一些痛苦的记忆,于是我就把这个抽屉打开,把里面某一部分东西拿出来……”
“等等等等!”我一下子叫了出来,“别说了……”
“怎么了?”
“有点……”
“恶心?”
“不……”我摇了摇头,“是可怕。”
的确,我的确觉得有点可怕了,那种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的事的口气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摘除一部分记忆?那岂不是说要打开别人的脑袋?
天哪……
“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他轻轻笑,“我用小动物做过试验了,还是比较成功的。下一步我准备试试看交换记忆。”
“交……换?”我吞了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