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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有所思殿”,一名老妇迎了出来,萝莎和阿茝归列,萝莎站在第二,阿茝站在第七,一行妇人向采采行礼,采采连忙扶住:“萝蘫姨姆,你这是作什么!折杀我了。”
那老夫萝蘫仍坚持着向采采行上下之礼,这才又向有莘不破等人行礼道:“水族劫后余生,皆拜陶函诸恩人所赐。”
有莘不破连忙还礼:“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我辈所当为。”
采采一直不见母亲,心中不安:“萝蘫姨姆。妈妈呢?她为什么不出来?”
萝蘫道:“水后身处‘碧水水晶’之中,江离公子等正在设法救助。”
采采“啊”了一声,对有莘不破说了一声“我去看看!”也顾不得礼数了,急奔而去。
有莘不破对萝蘫道:“长老,可否让小子看看那‘碧水水晶’?或许小子有助力处。”
萝蘫又向有莘不破道:“正要借助公子神通。”
当下萝蘫、萝莎引了有莘不破、芈压前往偏殿,阿茝等安排招待苍长老等事宜。
有莘不破随萝蘫走到一个贝壳结成的小屋,屋内一人如松柏般负手而立,正是于公孺婴。有莘不破劈头就问道:“他们几个呢?”
于公孺婴往一扇贝克攒成帘幕的小门一指,反问道:“商队呢?”
“在上边,一切无恙。我进去看看。”
于公孺婴道:“好。我先上岸,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有莘不破不再理会于公孺婴和萝蘫作别,推帘而入:哇!好迷幻的一个空间啊!空中“飘”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晶,如霜如雪,如雨如雾。一进到这里,有莘不破只觉得脚下一轻,几乎就要飘起来,忙沉气站稳,后边芈压一进来却欢快地任由这股浮力托起自己,手舞足蹈,如鱼入水。这个地方竟然能让事物失去重力!
有莘不破才瞥到了江离、雒灵和采采的背影,还来不及开口,眼光便不禁让另一个女人吸引了过去:在屋子中央安放着一块巨大的淡情色水晶,水晶之中,嵌着一个明艳无伦的妇人。
“好美……”只这一眼,便看得有莘不破呆住了,心想:“九尾狐太妖了,桑姐姐太孱弱,而雒灵和采采的年纪毕竟还是小了点,没有这么成熟的风韵……”呆呆地向这块碧水水晶走去,不觉撞到一个人,两个人同时醒觉过来,怒目而视:不是桑谷隽是谁?
只听采采道:“萝蘫姨姆,萝莎姨姆,为什么会这样?”
萝蘫道:“水后来不及撤走,因此自己把自己封闭在碧水水晶之中。别人伤不了她,但她自己也出不来。”
听到这里,有莘不破和桑谷隽同时想到了桑季用来困住季丹雒明的“作茧自缚”。
采采急道:“那怎么办啊!这碧水水晶这么坚硬!就算用玄铁神兵也划不开一条痕迹来!唉,妈妈是怎么进去的呀!”
萝莎道:“小公主你别急,自古相传,有两个办法可以救出水后。”
采采忙问:“哪两个办法?”
萝莎道:“一是找到白虎之后,用精金之芒劈开;一是找到祝融的传人,用重黎之火烧熔它!”她话音才落,有莘不破和芈压同时叫道:“我来!”
江离一直都没有开口,这是忽然道:“采采,水族在湖底开出这么大的一片天地,靠的怕正是这‘避(碧)水水晶’的力量吧?”
采采点了点头。
江离又道:“那么如果把这水晶毁了,只怕这小水晶宫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有莘不破等吃了一惊。采采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说:“为了救妈妈,这个小水晶宫不要也罢!”
有莘不破道:“为了救人,自然什么都不足惜,只是这么好的地方,太可惜了。”
江离向罗蘫罗莎道:“水族既有进去的法门,难道没有出来的法门?”
萝蘫和萝莎对望了一眼,萝蘫道:“出来的法门,确实有的,只是……”
采采忙道:“只是怎样?”
萝莎接口道:“只是这法门只有水后知道。”
采采顿足道:“那可如何是好!妈妈!妈妈,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听到!出来好不好?”
江离目视雒灵,雒灵摇了摇头,便道:“没用的,水后进入碧水水晶以后显然便进入休眠的状态,和外界完全隔绝。刚才雒灵费了好大的心力也没法唤醒她。”
采采对有莘不破道:“有莘哥哥,你能劈开的是吗?这小水晶宫我不要了,你动手吧。”
萝蘫和萝莎大惊道:“不可!”萝蘫道:“采采,就算要动手,也得先作准备!把族人和典籍要物先撤出去!”萝莎道:“采采你别着急,我们先查查典籍,或许能找到相关的咒语。”芈压也安慰说:“采采姐姐你放心,如果实在找不到咒语,我担保把这水晶烧熔,把阿姨救出来!”
采采听众人不停地安慰,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鲁莽了:“采采糊涂了,就请姨姆作主。”
萝蘫道:“水后呆在碧水水晶之内,并我危险。这事不急。采采,贵客远道而来,我们得先好好接待才是。”
采采听姨姆如是说,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知道母亲必然无恙,现在不过是看能不能在保全小水晶宫的情况下救出母亲罢了。当下失笑说:“看我!为了自家的事情,把大伙都撂在这里了。今晚安排筵席,定要好好谢谢各位。”
桑谷隽笑道:“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萝莎道:“小水晶宫太过狭小,不如暂且上岸,摆个芙蕖宴,如何?”
※※※
当晚,在小镜湖旁边,篝火耀得小镜湖有如白昼。陶函商队除了雒灵,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水族则是清一色的女子。酒后欢歌笑语,乐也融融。有莘不破借着醉意,问采采道:“有个问题我憋了好久了!你们族里怎么一个男人都没有啊?”
采采喝红了脸,道:“我不知道!”问萝莎道:“姨姆,为什么我们族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啊?”萝莎被她问得张口结舌,满脸尴尬。阿茝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得站了起来,说:“我……我知道……”
滴酒不沾的萝蘫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冷冷道:“你醉了。”
“醉?我没醉。”
“没醉?”萝莎提起一个酒瓶就往阿茝口里塞:“那就多喝点!”
众人哄笑声中,芈压抱着狻猊,跃进篝火中跳起舞来;雒灵软软地倒在有莘不破怀里;桑谷隽醉眼模糊地望着西方;江离仿佛不胜酒力,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于公孺婴呢?
陶函商队这个夜晚唯一没喝酒的男人在无人处、寒风中,伴着一条巨蛇看月色。
第六关 政变(上)
采采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疯狂地喝酒,这也是族人第一次这么尽兴地狂欢。以往在母亲水后的约束下,水族一连十六年来都平静得有些死寂。如果不是陶函商队那几个尽管醉眼朦胧却仍能管束属下不得越礼的长老,如果不是陶函商队一向以纪律严明著称,这些寂寞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只怕会搞出更多难以善后的事情来。
采采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不知什么时候,她和所有醉了的姐妹一起,被长老们拉回了小水晶宫。姐妹们、姨姆们,不是醉倒了就是歇下了,小水晶宫静悄悄的。通往小水晶宫的甬道已经关闭,隔绝了水那边的数百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采采赤着脚,无意识地走着,穿过分水壁,一股凉意把她冻醒了。
她渐渐上浮,渐渐清醒。湖面渐渐近了,透过数尺湖水,她看见湖岸约略有点点红光,那是篝火的余烬吧。
那火光渐渐远去、模糊,一股潜流把她送到湖的对岸。明月如镜,湖水清冷。采采想起了那个偷窥自己的少年,想起了被他偷窥时那种羞耻的快感,心中渐渐热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幻想着。不久,仿佛真有一双结实的手臂环住了他,有一个宽广的胸膛隔着淡薄的绸衫让她凉飕飕的背脊有所依靠,有一双粗糙的手掌捧住了她的一对菽乳——采采倏的清醒过来,睁开她的双眼:这不是幻觉!她可以感到背后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火热,那股曾经让她又爱又怕的火热。
采采电一般抓住他的双臂,抓的死紧,她发现他手臂上的皮肤很有弹性。颈项一点骚痒,那是他的胡渣么?耳垂传来一阵微微的疼痛,他正吻着他,由于毫无技巧,不懂得活用舌头和避开牙齿,以至于让她有些疼痛,但她也不讨厌。
“你是谁?”采采终于问了出来,抱着他的男人一阵颤抖,喘息着不说话。
“你是谁?”采采又问了一句。她希望他回答,又怕他回答。
“我……”男人才说了一句话,突然声音一窒,似乎一股力量把他往拉离了采采。采采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不放,在水中一转头,她终于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