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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特汀,弑神、吞识之剑。
是此世唯一一把能杀死曾为天使,后堕落为恶魔的'她'的剑。
言理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即拿着剑转身没有再看言志。
她手握着长剑'米斯特汀',一步步的走到地上那个她用长刀拖出的奇怪的符号中间。
“吾祈求,阿刻戎(Acheron)之怨恨。”
黑衣的少女手举着长剑开口,声音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柔软灵动,似是在吟诵诗歌,又似是在歌唱圣歌。
在她开口的瞬间,平地升腾起飓风,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竟是日食。
“吾祈求,克塞特斯(Cocytus)之悲叹,
吾祈求,邱里普勒格顿(Phlegethon)之火。”
少女持续吟诵着,本来还表现的挺淡定的山城本听到这里忽的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猛地转身,冲向言理,却在还没有碰到言理前就被一个无形的屏障弹开。
他原以为言理计算着会有日食的这一天诱出所有人,是为了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因为'她'曾告诉他,在人间界,很多大型的杀伤力较强的术法都只有在日食时才能发动。
可没想到的是,少女念得并不是杀戮的咒语,而是遗忘的咒语。
山城本吐出一口血,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停下来!不管你父母朋友的死活了吗?!”
言理轻轻一笑,依然继续道:
“吾祈求,斯提克斯(Styx)之誓言。
勒特(Lethe)之水,请赐予此地遗忘。
米斯特汀(Mystletainn)之剑,请赐予绝缘之利刃。
以吾,诃息(KoXui)之名。”
语毕,她反手握住剑柄,将长剑插入泥地中。
太阳的光芒完全被遮住
,四周暗了下来。
以言理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天空忽的下起瓢泼大雨。
雨水落在山城本他们身上,逐渐形成数个巨大的水球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本就重伤的黑鸦很快便在水球中昏睡过去。
白鸦大喊大叫了几声也控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言志和灰咬着唇坚持了不到一分钟也失去了意识,躺在了水球中。
只有山城本一直睁着他那双在黑暗中依然发着幽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言理。
言理走到包裹着山城本的水球边,以一副'早就料到你会用小雪和爸妈威胁我'的表情叹了口气,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将小雪还有爸妈交给小银照顾了,好歹是将巨蛇给予你后,残留下来的蛇的神识凝结而成,只要不是你这本体亲自过去,它基本也算是一骑当千。”
“为什么?”山城本很是平静的问了句。
大概是觉得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而对方很快也会将这次对话忘记,所以言理只是纠结了一小会儿便开口很耐心的解释道,“你们这一群人都是因为有与'她'相关的记忆才会像现在这样用'我爱你,所以要杀了你'这种很憋屈很二的理由折磨我,所以把一切都忘记,将缘分斩断,对你们,对我都好,大家抛开过去开始新生活多好~”她看了眼倒在另一个水球里的言志,“小志也是,如果让他保留那份让他越来越二,越来越偏激的记忆,我怎么能将他带回家?”
冥河之水已经开始起作用,无法抵挡的睡意袭来,山城本却紧握着拳咬着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这是你的复仇?”
“复仇?”言理似是感到苦恼的皱了下眉,“老实说,我没有那种能大方的原谅伤害过我的人的圣母情怀,也没有杀死所有曾伤害过我的生物的远大志向,你不用担心会忘记一切到生活不能自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地步,该记得的你们都不会忘记,该忘记的你们不会记得一星半点,比如说有关'她'的记忆,”她说着牵扯着嘴角笑了下,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大概是上辈子和上上辈子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便被你杀了的缘故,这辈子'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像个普通人那样过完一生'这样的想法特别强烈,所以,请忘了一切,开始新生活吧,放了'她',也放了'我'。”
“——”
山城本咬着唇死死的看着言理,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
在完全昏睡过去前,他用很低很低的声
音说了句话,坚定的仿若在立下一个誓言。
他说,'我绝不会忘记'。
他绝不会忘记。
与'她'一起生活的所有。
杀了'她'以及'她'的转世的瞬间。
与最像'她'的,'她'的第三次转世,名为宫野言理的少女有关的记忆。
这些,对他来说,无一不是最为宝贵的记忆。
所以,他不会忘记,也绝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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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言理将言志运回了家,言志在房间里陷入不明沉睡状态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在玲子妈妈差点去找医生来检查前,他很凑巧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直嚷肚子饿。
醒来后的言志失去了过去身为神魔的记忆,以及跟'她'有关的记忆,但却还记得这十多年来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事,记得言理,记得自己的父母,所以他虽然傲娇毒蛇的性格依旧,可过去那一身时不时会冒出来的煞气已经完全消失。
言志睡了三天,灰织和白织也失踪了三天。
一个星期后,灰织和白织依然没有出现,帖遍了寻“物”启示也没得到任何消息的玲子妈妈为灰织和白织的失踪伤心了很久,宫野爸爸不住的安抚说作为一只十岁的老猫,灰织是到了去寻找让自己安睡地方的年纪了,而白织作为一只乌鸦,理应飞翔于天空,而不是被饲养在家里。
一个月后。
深夜,斯巴鲁德和阿蜜闯入少女闺房来向言理道别,并很是直接的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回西洋神魔界。
一个星期后,在过去被言理“借用”监视者的火焰送回黑暗中,本应在黑暗中沉睡的拉托娜也来“探望”了次言理,在得知言理并不是监视者的时候,她用行动(将言理拉进结界与言理大战了一场)表示了自己的遗憾以及对美夕这个将自家弟弟驯的特忠犬的的弟媳妇的不满,然后毅然决然的出发去某个上古遗迹致力于寻找拆散美夕和拉瓦的方法。
拉托娜前脚刚走没多久,言理还没来得及关上阳台的拉门,一阵风吹过,美夕和拉瓦就已经站在了言理的房间内。
美夕很郑重的为拉瓦之前的行为道了歉,并委婉的询问她有没有看到因为结界松动,而从结界中逃出来的拉托娜。
言理想了下,觉得大家活的时间不同,而她和神魔之间的孽缘经过上次的术法也应该断的差不多了,所以之后大概不
会再见到美夕和拉瓦,便很好心的告诉美夕说让她看好拉瓦,拉托娜已经前往东方寻找某种秘法了。
美夕似是有些感伤的给了言理一个拥抱,便和拉瓦离开前往东方了。
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神魔什么的再也不见'的言理这时候并不知道,在月下奔向东方的美夕带着娇俏的笑容对身旁的拉瓦说了句,“拉瓦,我有预感,这一次并不会是永别。”
也许再见之期很快就会到来。
在言理那天趁着日食动用那个'术'之后的第三个月,放学途中,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轿车自言理的身边开过,然后在路边停下。
车门打开,一名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金发碧眼,模样俊秀的男人走了下来。
身边能听到不少女生的尖叫,也有一部分女生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名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却与三个月前转走的镇校校草之一的山城本有着相似样貌的年轻男人与山城本之间的关系。
随着言理的走近,男人抬起眼睛,看向言理的方向,绽开一个优雅得体的笑,温暖而甜腻。
言理脚步一顿,心一抖险些左脚踩到右脚脚后跟。
卧槽,这尼玛的不合理吧!!
难道那个术失灵了?!
“早上不是说过不需要来学校接我的吗?”
一名穿着A校(言理所在的学校)校服的黑发少女的身影自言理的身后缓步走出,她身材高挑,步伐优雅,说话的声音纤细柔腻。
言理认识这名少女,应该说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她——A校高中部一年四班的大小姐,名门九城家的小女儿,九城藤。
那酷似山城本的男人对少女略一弯腰,没有解释也没有让步,只是非常恭敬的说了句,“十分抱歉,大小姐。”
九城藤点了点头,在男人打开车门后,姿态优雅的坐进了车。
言理了然。
原来是这样。
人类与恶魔。
灵魂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