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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阿肯娜媚伸手:“跟我上岸。”想了想又道:“那药膏别再用了,我保证一定把你安全地送回底比斯!”
作者有话要说:住的地方没有网络,用手机更了,今天没有图,么么哒
☆、第58章
虽然前路未明;但是这一刻;阿肯娜媚看着赛那沙那双蜜糖般棕色温暖的眼睛;选择相信他;而且相信他们两个是一定会一起回到底比斯的。
不过赛那沙的眼神虽然很温暖;可是他们身上冷得瑟瑟发抖,再温暖的眼神也起不到分毫取暖的作用。石台离岸上还有个一跨步的距离;赛那沙又故技重施;蹬着石壁攀上去,再把阿肯娜媚整个人拉到岸上。
逃出生天;两人虚脱般地气喘如牛;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堆里。沙子遇湿即沾;弄得阿肯娜媚浑身不舒服,仿佛身上爬遍了细小粗糙的小虫。她赶紧爬起来,想找个有遮掩的地方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拍打一下,赛那沙让她等等,从怀里掏出了她的鞋子。
幸亏赛那沙绑的草绳非常结实,鞋子虽然在水中被冲得乱转,却始终挂在赛那沙肩头。赛那沙也不容得阿肯娜媚反抗,就着她瘫坐着的姿势,抓过她的脚就把鞋套上,只是那双同样雪白细致的脚上,遍布着的细小却无法忽略的累累伤痕让人觉得刺眼。
二人这才发现时间又到了一天的尾声,沙漠周围开始冷风飕飕,阿肯娜媚抱着胸找到了一个低矮的石洞,把湿透的亚麻洋装脱下来,扔给赛那沙,男人的力气很大,替她把衣服拧得摸不着一丝多余的水汽。
阿肯娜媚把衣服用小石块按住,挂在洞口挡风,顺便晾干。自己全身不着一丝,抱着双腿坐在不算很深的山洞里,阿肯娜媚环顾四周,这荒芜的鬼地方连一根树枝都没有,更别提升火取暖了。
赛那沙隔着她的裙子就坐在洞外,上衣也脱下来摊在石头上,围着一条缠腰布靠坐在一边。
阿肯娜媚仍然可以感到冷风不断地从缝隙里灌进来,她躲在洞中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洞外的那个男人了,当下便犹豫道:“你不如也去找个地方躲躲,实在太冷了……”
不说阿肯娜媚就这样坐在山洞里,外面得有人守着。赛那沙还必须时刻注意着动静,等待拉姆瑟斯等人从上游找下来,若是错过的话,平白又是增添了麻烦。
“我没事。”赛那沙伸手往胸前一抹,甩出去一把水珠:“拉姆瑟斯他们应该很快会找来,我们又没法升火发出信号,必须有人在外面看着。”
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只会觉得更冷,阿肯娜媚拼命摩擦着自己的双臂,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河水很急,我们也不知被冲走多远,等衣服略干些,我们就往上游走吧,也许半路就能碰见他们。”
天色马上就要陷入漆黑一片,赛那沙对他们擅自行动往上游走的提议并不乐观,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而且河流水声太大,对方要是一路喊过来自己也未必听得见。只希望他们能找到升火的用具,一旦看到火光,双方就不会错过。
而他也听出了阿肯娜媚话音里的颤抖,知道她这是冷得厉害,彼此取暖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个女子是穆特女神庙的高级祭司,是把一辈子都要奉献给女神的神职人员,不要说嫁给旁人,普通男子根本不能亵渎服侍神灵的祭司,赛那沙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拉姆瑟斯说她是引路祭司,她的确尽善尽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甚至超出了人们的预期,要不是事出突然,他们现在本该已经到达了庇护所。
“你也许不该到这儿来。”塞那沙突然叹息:“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阿肯娜媚在裙子后面轻轻笑了一下:“图特摩斯三世法老还说任何西台人都不能进入尼罗河三角洲一步呢,皇子殿下。您能冒着危险进入敌国成为法老,那我为人引路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为什么你……”赛那沙想了想问道:“会选择成为一名祭司?以你的外表和出身,或许足以成为一名地位高贵的女性。”
“为了心灵的平静。”阿肯娜媚想自己曾经是有机会在神庙服侍母神穆特直至孤独终老,然而她的出身和血统意味着平静即是死亡:“赛那沙皇子曾经出使过我国吧,还在神庙接受了治疗。卢克索神庙是个美丽的地方,为了举行每日清晨的平安仪式,神庙里供奉了三百六十五尊小女狮塞赫迈特神像,另外三百六十五尊神像则供晚祷祭典用,全国的名医都在此学得病理和医疗的秘方,可是连神庙都救不了我。”
赛那沙察觉到了她的低落,觉得非常奇怪,这样美丽而聪颖的女性,到底生活中会有什么样的不如意呢?他随即推己及人,身为万人称羡的西台皇子,他也不过是国与国之间利益的交换品,如非这样,父亲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几次。
甚至可以说他在出发前夕,就做好了做一个短命法老的准备。作为皇室成员,在享受了平民的供奉和富足的生活后,你需要用生命献祭祖国。
他突然觉得身上比方才更冷了些。
“你冷不冷?”赛那沙往手掌上呵气,摊在石头上的上衣半干不湿,被冷风吹得硬邦邦地冰雪一样冷,他连碰一下都不愿意:“我觉得很冷。”
一只手突然从洞中伸了出来,摸索着盖到了赛那沙的手背上。阿肯娜媚知道这个西台男子是自己的未婚夫,他还不止一次救了自己,她也救过他,也许他们可以给彼此一点安慰,赛那沙反手握住了她,掌心有湿黏的冷汗,神奇的是,阿肯娜媚并不觉得恶心。
她不安地感受到对方手心里的潮润:“你不会是病了吧?”
“没有大碍,”赛那沙忍过那阵晕眩,阿肯娜媚冰冷的指尖就在他的掌心,那种柔润的感觉,就是漆黑冷夜的最好安慰:“大概是喝了几口河水的缘故,你也说了水中含有微量的毒性,但还不足以令我倒下。希望拉姆瑟斯他们赶紧找过来,我真想睡一觉……”
阿肯娜媚不是个冷硬心肠的人,因为纳菲尔提提的冷酷绝情、利欲熏心,因此作为她的女儿,阿肯娜媚大约永远不肯成为这样的人。然而她的无止境地对于旁人的宽和忍让、不争不抢,却是矫枉过正,反而弄丢了她的性命。
虽然重生之后阿肯娜媚强硬了起来,但是她内心的柔软依然极易受到触动。
“你病了,”阿肯娜媚抽出手,就在赛那沙为此可惜,却又不便开口挽留的时候,对方却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你过来,隔着我的裙子,我们靠在一块儿。”
赛那沙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二人第一次如此接近,背与背之间不过隔着一层亚麻布的距离,已经可以感觉到对方轻盈的呼吸。不同于赛那沙本身起伏刚硬的背部线条,阿肯娜媚的背脊曲线柔软,与之相比亚麻布都会显得太过粗糙。
她几乎整个人都被罩在赛那沙的宽厚肩膀之下。
塞那沙侧头就能借着夕阳仅余的一丝光线看到亚麻木后那个人影,她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头,这姿势就像他年少时候在红河边上,对于奔流不息不为任何人而止步的大河的敬畏惶恐,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阿肯娜媚初次流落野外,如孩子那样的表情。
他想再看清一点,太阳却彻底沉入了西边。
阿肯娜媚不安地挪动了一□体,赛那沙猜她此刻心脏一定跳得很快:“祭司大人,我想我不该冒犯你的,但是……”
第一轮黑沉的夜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河流的怒吼,仿佛是不为人知就要吞噬一切的鬼怪,阿肯娜媚猛然抽了一口气,她从没有听过这样恐怖的声音,就连亚麻布外的那个男人也没法安慰她,这就像她一人前行的黑夜里,手中握着光明的火把,这光明来自于无上的皇权,光明无法照耀到的阴暗角落里,有无数的恶毒和艰险都在想法儿吞噬她。
她无法遏制自己的想法和沮丧,甚至就算赛那沙伸手为她扶住火把,他们的力量同样弱小,甚至那火把可能反过来烧死他们。
阿肯娜媚这一刻突然为自己的天真恐惧,她先于命运,拯救了这个男人在沙漠失踪的结局。但是当她把他带到底比斯,西台皇子的结局如果是一具年轻的华丽的法老木乃伊呢?阿肯娜媚甚至不知道把他埋在帝王谷的哪里合适,他的陵墓恐怕是要在历任法老里格格不入的。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不自觉地叹息起来,突然就被人隔着那块亚麻布抱进了怀里。那怀中的温热绝非背部可比,阿肯娜媚想要谴责,几乎冻僵的身体却自动贪恋了起来。图坦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