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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皇太后也是很好奇的,但她只是被通知前来商榷,相关事宜法老和诺曼已经达成了一致,法老出资,诺曼负责昭显自己埃及第一神庙的威严,似乎是阿蒙神庙得利。就算法老有所图谋,以他的手腕和人脉能达成什么样的效果还未可知,时候据说法老还有把卡纳克神庙历年该得的二十船金子双手奉上。
这个西台人真的疯了吗?
纳菲尔提提当然不能明着说法老疯了,她便示意自己的女儿去打探一下,至少她知道一点,法老是很迷恋阿肯娜媚的。阿肯娜媚也正在后悔,她相信这件事情是那日回到底比斯,诺曼前来拜访赛暗杀的时候被促成的,早知道她就不该先行离开,万一赛那沙乱来想要擅动神庙,后果不堪设想,她并不想让他面临危险。
不用皇太后发话,好几日没见到皇妃的法老果然将妻子留了下来,表示要去法老办公的书房说说话。皇太后对阿肯娜媚使了个眼色,只提醒她晚间记得回来,便脸色不愉地走了。
阿肯娜媚一直忍到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才开口:“赛那沙,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们庞大的宗教势力一定可以把你撕碎,我的父亲失败了,图坦卡蒙也失败了……”
“你担心我吗?阿肯娜媚,这是个好现象。”赛那沙坐到书桌后的藤椅上,浑不在意地笑道:“你们实在过于担心了,我只想见见在我统治疆域内神的代理人们究竟是什么模样。”
阿肯娜媚一脸不相信,她承认赛那沙的政治手腕要比自己高超很多,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玩弄权术是没有用的,她正要再劝,赛那沙却突然开口反问她:“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留在皇太后身边?”
“那是我母亲。”阿肯娜媚勉强吐出这么句话,另一重原因她不能开口,作为一个已然二十岁的女子,去享受男女之情甚至生儿育女都没什么可指摘之处。但她害怕以及反感那种被别人所操纵,完全失去自己意志的感觉,虽然赛那沙已经做得尽善尽美了,可是也许就是因为他做得太好了。
“好了,阿肯娜媚,我并没有强迫你做选择。”赛那沙毫无逼迫她的意思:“你过来,过来坐好,今天午后都是个好时光,你给我念念这些刚刚送来的文书,埃及的文字真是够难的,我有一大半仍然看不懂。”
那是因为他把来给自己上课的穆萨扔在了外头,只为了和阿肯娜媚独处。
阿肯娜媚坐过去后才发现原来赛那沙不是让她坐椅子,而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阿肯娜媚手捧着一份底下的行省关于今年亚述人带来的小麦种子长势良好的喜讯,和声细语地念着,但很快她就保持不住那平稳的语调。皇妃面红耳赤地抓住法老的一只手,可他的另外一只手却钻到了自己的裙子里。
没错,这是个午后的好时光,赛那沙已经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他把阿肯娜媚放到了桌子上。透过窗户晒进来的阳光让阿肯娜媚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她的双手死死地抠住桌子边沿,突然她的手因为强烈的刺激无意识挥了一下,打落了一块泥板。
赛那沙本没有在意,只是略略扫过一眼,却突然愣住了。
阿肯娜媚终于得以喘上一口气,她顺着赛那沙的眼神看过去,也不由愣住了。
那封泥板很小,只是私信而不是公事,所以被放在了书桌一个不太引人瞩目的角落里,上面虽然没有西台皇帝的国印,却有凯鲁·穆尔西里二世的私章。
阿肯娜媚亦熟读各种文字,这块楔形文字泥板她一下子就看懂了,不过寥寥数句话,大意是夕梨·伊修塔尔因为出现在阿尔华达二世的谋杀现场,被娜姬雅皇太后和元老院诬陷为罪犯,已在凯鲁的安排下远逃赫梯族躲藏,但娜姬雅皇太后就要向赫梯族出兵,可能的话,他需要埃及的援手。
赛那沙以为的平稳过渡没有出现,西台国内反而现出了内战的苗头,阿肯娜媚感觉到他的激动渐渐消弭了下去,她的身体冷静了下来:“塔瓦安娜与元老院都认定了罪犯,想必有不少证据,至少圈套是做的不错的。”
“夕梨是无辜的,她不是这样的人。”赛那沙把阿肯娜媚抱下来,开始收拾彼此的衣衫,这样戛然而止双方都不好受,但是西台发生的事情让人更不好受。
“她太不小心了,我和她接触不多,但很明白她没有身处宫廷的警醒和自觉。”阿肯娜媚冷淡道:“也因为没有利害关系,所以哪怕她是为挚爱的男人扫平登基的障碍,我也能够理解。你毕竟身处千里之外,就不要为西台的人和事操心了。”
赛那沙对阿肯娜媚乍现的冷酷觉得不可思议:“阿尔华达不是我们兄弟间的障碍。”
阿肯娜媚寸步不让:“可你不再是西台皇子,”她突然道:“哪怕伊修塔尔逃入了我国,在对方皇太后和元老院的要求下,你也必须逮捕她。凯鲁·穆尔西里一人独撑局面,是没有用的。”
“阿肯娜媚!”赛那沙打断她。
“该冷静的是你,赛那沙。还是说你始终和穆尔西里一样,情愿拿埃及做她的靠山?”阿肯娜媚停不下来,她不知道自己难得的伶俐口舌竟然是为了伤害赛那沙存在的。可他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她阿肯娜媚从来没有对伊修塔尔真的动过报复之心,没有人该把自己因为懦弱导致的死亡全盘推卸在他人身上。
可是看着自己的丈夫维护曾经害死自己的人,她的心陡然疼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吵架不是好夫妻,不为某人吵个架,简直白瞎某人存在的意义。
嘛,男人和女人吵架就是外星人吵架,大家都不懂对方为毛线要这样。
找到一个吊炸天的GIF动图,不确定爪机党能不能看,当时用的滚滚印章实在是太好看了,西台用的就是这种
☆、第94章
赛那沙本意并不愿争吵,他伸手去拉阿肯娜媚:“凯鲁的本意不过是一旦赫梯族守不住;可能会把夕梨送来埃及;娜姬雅皇太后无论如何不敢冒着两国开战的风险对埃及发难;只有争取时间;事情就会有转机。”他去掰阿肯娜媚握得紧紧的拳头;看到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隐而现;越发不可思议:“你放心,若是皇太后一意孤行;凯鲁也绝不会让我难做的。”
阿肯娜媚敌不过赛那沙的力气,手被寸寸掰开;指甲已经在柔嫩的手心里留下了掐痕,但她原本是几乎享受这种疼痛的;因为只要压过心头的酸痛,她就觉得自己还能呼吸:“你的哥哥不会让你为难,那现在让你为难的,岂不就是我?不管对方敢不敢和埃及硬来,你用法老的头衔去庇护伊修塔尔,我坚决不允许,你且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这话虽是气话,却极大的刺伤了赛那沙的自尊,但饶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阿肯娜媚,脸色到底控制不住沉下来:“阿肯娜媚,我知道你忌讳什么,但无论如何夕梨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你如此在意究竟有什么意义?!我们好好说话,你不要不可理喻……”
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这个世上没有谁能知道阿肯娜媚心里真正的痛苦,就连图坦卡蒙也不行。但二人朝夕相处,他有所察觉,他最终选择不问,而赛那沙却是今生今世连察觉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事实再次提醒阿肯娜媚,他们不过是半路夫妻,结合的本来面目不过是为着利益。
那些柔情蜜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好像回到了那艘冥河的小舟上,小舟的摇晃把她送入梦乡,冥神奥西里斯那张死人特有的铁青色的脸对她绽开了诡异的微笑,再睁开眼她就满身大汗地身处阿拜多斯,被火焚般炙烤的恐惧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但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醒来之后过去了快两年,阿肯娜媚已经忘记自己从何时起已经不害怕太阳了。她的重新坚强,靠的终归是她自己。
她用尽全身力气摔开了赛那沙的手:“赛那沙·哈图西里斯,作为埃及皇妃,我必须敬告陛下,我与您拥有不相上下的权力。我在沙漠里救了你们的命,伊修塔尔所要承诺我的就是永不踏入埃及一步!”她自由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紧张地扣在一起,却坚持把话说完:“一旦她违反承诺踏入埃及,你派出多少人去保护她,我就会派多少人去杀她!”
说完这些,阿肯娜媚才发现赛那沙的脸上被她的指甲刮到,渗出血来。她克制那种想要去触摸他伤口的冲动,也因为赛那沙眼中的震惊与失望让她心酸。她方才所说的话,将二人之间的感情全数否定,冷酷地全盘接受了政治婚姻的定位。
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