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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见闲杂人等终于走了,安抚住好奇不已的唐晓晓,终于有机会告诉汪子璇,即使她刚才对汪子璇的作为心寒生气,但她答应了谷玉农,便不会隐瞒:“子璇姐,你听我说…”
“芊芊,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让我静静好吗?”汪子璇有点不耐烦。今天芊芊三番四次地想跟她说什么,她已经没精力去听了。
“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 芊芊忍住不满,正要说到正题,三人就碰到正从一间首饰店出来的谷太太。谷太太一眼看到神色黯淡的汪子璇,脸色顿时转黑,重重地哼了一声。汪子璇见到她,也顿时收敛,上前打招呼,“娘,您好。”
“我可不好,有你这么个丢脸的媳妇,我怎么好得起来。那声娘,我受不起。”谷太太阴阳怪气的。汪子璇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叫谷太太娘了,脸霎时变白。她没想到谷太太会这么生气,原来不是已经要她改口了吗,婚事已经推迟了,本来就不太满意她的谷太太,现在这么生气难道想推掉婚事吗?汪子璇心中的害怕、不安、痛苦到达了最高点。
汪子默看不过眼妹妹被欺负,“谷太太,您这么说似乎有点过了吧。”
谷太太哼道:“原来是大画家汪先生啊。你也别说我过了,我倒是觉得你先去好好教育一下妹妹,不然才真是过了呢!答应我不做那劳什子模特,现在竟然还在结婚前闹出这档子事来,幸好还没传出去,不然我谷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汪子默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这时他才意识到让子璇做模特的后果。汪子璇抬头看到谷太太身后谷玉农几个姐姐眼中的鄙夷,刺得汪子璇无地自容,这时她才恍惚记起许老训她时的那些话还有那痛心的眼神。
“现在婚事推迟,我希望你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不要再做蠢事了!” 谷太太留下一句,就扬长而去,留下无言以对的两兄妹。
因为芊芊和唐晓晓两人躲在后面,谷太太并没有发现她们,不然就很是尴尬了。
芊芊一直站在两人后面,虽然谷太太的话难听点,但对子默两兄妹是非常有冲击力的,还是这样来得直接有效啊,老师的希望看来能提前实现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芊芊也站在树荫下等着,这些事还是要他们自己想明白。还是汪子默先回神,拉上低落的子璇找到马车。
回到汪家,汪子璇接过丫鬟递上的谷玉农的信,强忍的伤心终于喷涌而出。
“子璇,你怎么了?”汪子璇哭成一个泪人,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芊芊。” 汪子璇看到芊芊,更是委屈,一把抱住她,尽情地哭泣,眼泪不要钱地滚滚而下。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收到谷玉农的信了?
芊芊的猜测没错,“呜呜,玉农派人送信来,说,说让我们冷静一下,婚事推迟一段时间,呜呜,芊芊,玉农是不是不要我了…” 汪子璇越说越害怕,哭得更伤心了。再开放的汪子璇,也很难接受被退婚的可能。
虽然芊芊比她小,但芊芊就是有着让人觉得很是可靠的气息,使人不禁依靠她。汪子璇就是这样,她现在头脑空白,只能向芊芊发泄着伤心。
“谷玉农竟然推迟婚事,他把子璇当什么了?!太可恶了!” 汪子默快步上前,抽出汪子璇手中的信,一目三行,才知道刚才王小姐和谷太太说的是真的。
“咳,子默,子璇,你们冷静点,谷少爷这样也好,你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为什么谷少爷会这么做,想一下自己错在哪。” 许老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他见汪子璇这么难过,也心疼,但他觉得谷少爷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是让子璇懂事的好机会,长大总是伴随着疼痛的,让她碰碰壁未必不是好事。
“子璇,子璇!” 汪子璇不再说话,突然起身从汪子默手中抢过信纸,往楼上跑去,不管子默在她身后的叫唤。
芊芊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头痛,要快点解决啊。
“老师。” 午饭后,芊芊来到许老的房间。
“是芊芊啊,什么事?”
“老师。” 汪子默也来了。“是我叫子默师兄来的。”芊芊解释。
芊芊在两人疑惑的眼光中把谷玉农的请求说了出来,在芊芊看来,这事不仅要子璇自己同意,还要让老师和子默师兄两个长辈也知道。
子默听到谷玉农还是紧张自己妹妹的,怒气也减少了,他就奇怪谷玉农那么喜欢子璇,怎么会狠下心退婚。他觉得谷玉农的主意不错,让两人在上海散散心,也是好的。汪子默先感谢芊芊的帮忙,“芊芊,麻烦你了,玉农说得对,还是你这个女孩子劝劝子璇会比较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要不是答应了谷玉农,也不想蹚这趟浑水。
许老也同意,只要子璇和子默懂事,他就没什么可反对的。
许老看着两人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我今天出门拜访旧友,早已经听到些流言了,杭州有多大?子璇这点事,我估计明天待谷家少爷一离开杭州,该知道的都会得到消息,在成亲前夕男方离开杭州,到时铁定什么猜测和难听话都会出来。”
“外面的人已经传遍了,子璇现在才这么难过。” 子默苦笑。
“子璇现在难过倒是好事。” 许老斩钉截铁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呃,算是虐心吧
☆、苦心
“老师?!” 汪子默一脸不可置信,少有地大叫出声,他听错了吗,老师竟然要子璇难过伤心?!许叔叔从小就看着他们两兄妹长大,叔叔很疼他们的,没有女儿的叔叔最疼爱的就是子璇了,对于他们来说,许叔叔是非常信任和亲近的长辈,所以许叔叔那天大训子璇一场,他和子璇都没有介意,因为他们知道叔叔都是为了他们好的。可是,现在他听到什么了?!
震惊的汪子默连拜师前对许老的称呼也用上了。
芊芊见汪子默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有点无语,子默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大惊小怪,老师都还没说完呢。
许老无视汪子默的激烈反应,缓缓地说出原因;“子默你和子璇从小都太一帆风顺了,子默你好歹还苦练画画吃过一点苦,可是子璇从小到大,在家被你和你爹娘宠着,在学校被朋友围着,找个丈夫也是捧着她,她没有受过任何挫折,所以子璇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说着,许老叹气。
“叔叔我这次来杭州,看到她盲目地认为自己对未婚夫隐瞒代表了妇女的自由和解放,愚蠢地认为自己做模特是热爱艺术,为艺术贡献。在我看来,其实就是幼稚,愚蠢,狭隘!” 许老把最后几个词咬得特别重,满意地看到汪子默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们是我疼爱的孩子,我虽然不忍心看到子璇难过,但是借着这次机会让子璇碰碰壁,感受一下女孩子走错一步,所带来的无穷的惨烈后果。今天的事就是很好的佐证,我相信你爹也会和我同样的想法,是时候让子璇长大了。”
芊芊被许老的话所吸引,轻声接下:“化茧成蝶。” 老师真是用尽苦心,为了汪子璇和汪子默,即使伤心,也要让他们摔一跤,汪子璇,你是何其幸运啊,如果当时堂姐身边有一个如老师这般为她着想的长辈,她的下场是不是会好一点。
汪子默看向许老,本来神采奕奕的老师脸上有着疲态,汪子默很是痛心,都是他和子璇让老师担心了,父亲母亲不在,老师又怎么会放心他们俩呢?
说完这事,许老从书桌上拿来一大叠画作,里面的模特全是汪子璇,他把画递给汪子默,“我看你们两兄妹这两天想通不少,这些画是我找人买回来的,你交给子璇也好,自己处理也好,反正要赶紧处理好,不然以后被人知道,子璇名声就毁了。”
“是。对不起,老师,还要您为我们这么操心。” 汪子默很是愧疚。
“哼,你们懂事就对得起我了。” 许老很满意汪子默的态度,能接受批评才好。
晚饭前,芊芊上楼找一直在房间的汪子璇。她敲了好一会门,子璇才开门。“芊芊,有什么事?”
芊芊笑笑,进入房间,“子璇姐…” 芊芊酝酿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其实今天早上我遇到谷玉农了。”
汪子璇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合时宜地,汪子璇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