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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公主走近两步,关切的手指压在李寻欢颈窝,凝神感受着。
过了数息,她轻叹:〃先生体内还是寒凉,连肩颈处血脉都不热,这病势来得可真凶险。唉,想先生一介文弱书生,为了花白凤一点心意,竟敢出面去劝教主喝下那壶酒。。。。。。是我连累先生了。〃
李寻欢此刻的神思忽明忽暗,想劝花白凤不必介意,但也只是身体微微挪动,发出些细碎声音而已。
门口的杜若咬着唇,眼光直直盯着床上的病人。
即使隔着厚厚的毡毯,还是看得出来,合欢裸露的雪白胳膊正紧紧抱着先生,表情虽然担心,流转的眼睛闪动着说不出的开心。
终于忍不住,杜若问:〃一定要我们轮流用身子偎暖他吗?点火盆不是更。。。。。。〃
花白凤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懂什么?虽然暂时没有明显咳嗽,先生的病在肺,火盆烟气大,他哪里抵受得住?〃
合欢忍不住脆生生笑出来,带点碧绿意思的眼睛弯弯的,媚意横生:〃大公主息怒,杜若小妮子是吃醋了。。。。。。我说杜若那,前晚你发现先生到在溪水里,急急忙忙带他人回来,没等公主吩咐,自己就脱光了两个人衣服,先暖着他了。现在反而来生气,不舍得我挨先生这么近!〃
花白凤忍不住也笑出来:〃这教书先生文文弱弱的,年纪也不算太轻,两个小妮子又不是没见过齐整男人,居然都。。。。。。〃
杜若脸色变了变,匆匆蹲身,留下一句〃我去看那虫草银耳粥的火候〃,摔帘子走了。
合欢柔腻的脸挨着李寻欢的脖颈缓缓蹭着,口中吃吃笑:〃这个杜若,老这样别扭。心里就是爱死了一个男人,总是要装装正经的。〃
花白凤转头笑:〃我就不明白,先生人是不错,长得也还算端正,却不见得怎么风流倜傥,你们四个小妮子里面,怎么就有两个为他动了春心?〃
合欢幽幽地:〃何止我跟杜若?除了香椽那痴心丫头,一心一意惦记着孤峰法王,杜若、我,还有夜来,哪个不想。。。。。。〃
正好杜若端粥进来,听见这话,顿时羞恼了:〃合欢你胡说什么!你自想男人,就放心想好了,不要乱牵扯人家!〃
手中的粥碗不能随便摔,杜若脸都涨红了。
看看两个斗气的丫头,花白凤不禁笑出声:〃瞧你们!我倒看不出来,这病鬼有什么好。〃
合欢带波斯血统,性情比原是南方人的杜若率性得多,对花白凤低声笑着解释:〃我们不过是小丫头,哪像公主这样,有机会得教主垂青?再说,这病鬼虽然年纪大些,身子也弱,可是在他这里学写几个字,心里居然觉得安恬极了。不仅我们,连执勤那些侍从、法王手下的执事,还有那些宫外扎营警卫的教众,但凡有机会进这门来的,哪个不喜欢往这里跑?〃
在规矩森严的魔教,这位教书先生李修平温暖而体谅的眼神,像旷野里一点微黄的灯光,吸引了好些渴望交流的心。
花白凤面上露出悠然神往之色,过了片刻,叹口气:〃就别说你们。连教主也是,不管发再大的火,一看见先生,也笑笑就都不提了。这一天一夜先生病着,教主又出征,都不敢让他知道分心。〃
正说着,听见门口夜来喘吁吁的声音:〃大公主,教主召唤!〃
这句话点亮了花白凤,她眼神顿时妩媚流动起来,回头一笑:〃就走开这么点时间,还急着传唤什么。。。。。。〃
捂住胸口,夜来脸色像她衣衫一样苍白,惊魂未定:〃大公主,是紧急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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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血残阳中,干裂得能让人肌肤尽裂的大漠罡风呼啸而过。
焦黄的粗砺沙砾地上,零零星星长着一丛丛野草,偶尔有些沙棘。也就是在靠近绿洲的朔漠,才能看见这种耐旱的植物。
二十余骑快马,带着一大群骆驼,掀起滚滚烟尘,悠然返回。
扬马鞭指向通往绿洲的狭窄隘口,阿飞淡淡地对身边金无望说:〃听到我派人传唤的命令,花白凤带人迎上来了。〃
魔魅十八骑士们也大都露出〃回家了〃的安心笑容。
金无望马上欠身,拱拱手:〃多亏飞教主神威,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挂彩。〃
眯眼迎着夕阳看看凄凉的大地,阿飞随意摆摆手:〃今天我们杀的都是秦孝仪、赵正义、公孙摩云、胡非、段开山这种二流人物,全身而退,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听说‘三堂一帮九联盟‘来‘剿灭‘我们,算是中原精英尽出。往下的仗,未必好打。〃
金无望不动声色点头表示同意,依旧那副萧疏清矍的模样。
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兰公主花白凤已经迎上来,掉转马头,跟平日一样笑盈盈,与两人并辔而行。
那夜,王怜花的灵药加上久不沾女色,阿飞翻来覆去几乎做了一整夜。次日一早看着大公主心满意足的眼神,阿飞心乱如麻。
接到有敌来犯的警讯,他本就不想停留在帐幕里,索性带战士出发了。
又看见亲密的女人,阿飞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怜是憾,瞬间竟说不出话来。
金无望若无其事对花白凤道:〃我们能赢这一仗不奇怪。奇怪的是,我教虽势力遍布大江南北,平时行事低调诡秘,加上茫茫瀚海道路难寻,这些中原武人怎么可能直接找到罗布泊来?〃
两个人对望一眼,〃内奸〃两个字同时袭上心头。
如果真是内部有了叛徒,此刻,楼兰地宫还安全否?
看着紧张思索的二人,阿飞突然问:〃上官金虹叛逃之前,也常常去地宫吧?〃
上官金虹死了,荆无命还活着。
以他们之间那种奇异的联系、无言的亲密,既然上官原本出身魔教,荆无命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一切。
花白凤嫣然:〃圣教中衰之季,叛徒不止一个。智慧法王百晓生、玉公主林仙儿是否真的效忠圣教?会不会借口梅花盗之事,没有追杀权法,而是建自己的势力,甚至向旁人泄漏圣宫的消息?〃
金无望缓缓的:〃比如这次‘神刀堂‘的白天羽,‘万马堂‘的马空群,都是所谓武林正道的一方霸主。虽然没能名列兵器谱,跟百晓生的交情着实不差。现在想来,多半是他们名次进不了前十位,排名靠后实在不是美事,仗着交情,请百晓生不要论进去。但实力并不输于榜上高手。〃
花白凤皱眉:〃他们可不仅仅来总坛生事。今天接到洛阳那边的欧阳喜的急报,说好几处生意被袭击。其他地方的飞鸽传书还没有来,多半也安静不了。〃
认真倾听他们的议论,阿飞神情自若:〃这些所谓武林正道的精英,那副嘴脸,我从小就看得够了。圣教不去中土争雄,是我父子看沈浪好言相劝的面子,以安静收敛为纲,不去主动生事。竟敢来西疆挑衅,算他们活腻了。〃
金无望神情复杂地看一眼阿飞,也回头看那夕阳,沉声道:〃如果以这情势问小李探花,他会不会说‘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呢?〃
阿飞本一脸的血泊中杀出来的冷厉,听金无望这么一句话,嘴角不禁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多谢法王提点。〃
金无望欠身:〃岂敢掠美。〃
阿飞掉头问花白凤:〃这就全部搬回地宫吧,准备好了吗?〃
被这么一看,花白凤脸上浮起淡淡红晕,低头微微笑:〃已按教主吩咐,全收拾好了。有些小麻烦,我们再想办法。〃
阿飞皱眉。
身为主管内务的大公主,花白凤平时利落极了,搬家这种小事,会有什么小麻烦?
迎着阿飞疑惑甚至有些不满的目光,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教书那位李先生病了,已经躺了两天。现在硬挪动的话,只怕。。。。。。〃
没等她话说完,阿飞突然急催马,绝尘而去。
想到刚才阿飞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花白凤惊魂未定。
目送夕阳下流星般疾驰而回的一人一骑,金无望一脸萧索,只沉声微微叹息,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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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幕里,一碗热粥微苦的香气,静静陪伴着愁眉不展的两个小丫头。
端详微蹙眉头依然俏丽的杜若,合欢也多少显出些担忧来:〃到底不是在地宫,绿洲这边过冬帐幕里人手少,有敌情,我们要不要准备去帮忙?〃
用帕子小心翼翼为依然昏沉沉的李寻欢擦虚汗,杜若望着手中喂不进去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