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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闷头睡觉,直到流川半梦半醒的回手打过来说:“搂那么紧是不是想闷死我!?”等一觉醒来时,也还是懒的懒,钝的钝。所以要是有人问流川仙道的朝天发是怎么弄出来的,他会说不知道…从没留心过;问仙道流川的WALKMANN是什么牌子,他会回答说忘了…是拿去修过没错啦…可要记住牌子干什么…当然是忘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懒到钝到没想过未来,没想过分开的人,也会有分开的时候。开心过的,黯然过的,却在记忆的某个角落失落了;甚至以后想起,也还是不明白分开的原因…但谁又曾记得当初是怎样到了一起呢?眼里流不出泪不代表释然;想不起也不能代表忘记…只是,再不会回到过去了。体温会一样,却永不再是手中触到的那一瞬了;睫毛的长度会一样,却永不再是眼中看到的那一瞬了。
纵使,我那样伤心的哭过。而仙道真的想不起,是怎样分开的了。
“我们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了呢?”9月的傍晚,仙道曾吃着手里的外卖拉面这样问流川。
流川的回答超极简单:“随便。”
“唔,”仙道应了一声埋头吃面,早知道这小子会这样回答。
流川根本不理他,吃自己的面要紧。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仙道又一次惰性大发,赖倒在流川身上。
“干什么?!”流川举手朝他头顶敲去,“白痴!”
“呜……”仙道委屈的捂住头,笑着闭上眼。这样子最舒服;〃我懒嘛。”
“哼,懒死你。”
“哼,钝死你。”
“说什么?!大白痴,我砸扁你的朝天葱!”
“我拔光你的杂草头!”
两人扭在一起开打了。窗外,风瑟瑟的舞动着梧桐叶,夕阳累得等不及似的匆匆西下了。叠加的人影随之暗淡,直到再看不见,就仿佛从不曾见证过这热闹的光阴一样。
五
分开的原因是单纯。不掺杂其它任何原因的单纯。我单纯的做了我自己,你单纯的做了你自己,所以才会有缅怀的一天。流川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分开我们的不是世俗;不是所谓的责任;不是不一样的未来;更不是任何生活在我们身边有形或无形的束缚物;而是我们自己与生俱来的个性。
某日睡醒后,流川呆坐在床上。真实世界跟他还相差一个身位的距离。正想再拉开距离,却有人领先:“起来烧鱼吃!”
流川看向声音来处。
手提三五条鱼,面露懒笑;背负鱼杆,红T恤蓝仔裤加赤脚日本屐,仙道施施然走进厨房。“喂!!你负责刨鱼鳞!”又探出头来。
啧。放着球不练;一对一不干;倒要去海边一动不动的泡上几小时,纯粹浪费生命。回来还要继续折腾那些有够倒霉的鱼。以为我像你一样有病么?流川又倒向枕头。
“哼……钓鱼钓鱼……有什么好玩的了?”流川闭上眼,不自觉的咕哝一句。
出来拉流川起床的仙道却听到了。坐在床沿,仙道开始打量起身边的人。除了篮球就是睡觉;除了一个接一个的打倒对手就没有其它目标;除了单纯就是迟钝。两天之前,自己懒惰的拒绝了流川永不知疲惫的一对一后,那个人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态度。”当时自己笑着叫冤枉:“这只是个性问题呀!”
“事实上,我也不大明白你的执着啊……”仙道侧坐着,仿似自言自语的说。
流川听到了,转头看着他。
“有一次,忘了在说什么事……”仙道看着眼前的墙,像是沉浸在旧照片中的说,“泽北忽然说到你以后要去美国。你从没跟我说起过呢。”
流川奇怪的看着他。美国?当然要去,一定要去。我没对你说起过么?…那只是我自己的事,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两样?
“他还问我,在篮球和我之间,你重视哪一个?…你说这算什么问题?”
…这也算问题?…从来没想过。倒是泽北在想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会这样问你。”仙道微笑地说。
“流川,你太执着了。”仙道下结论。
“是你自己太傲慢了。”流川回答他。
有车铃远去的声音,渐渐有喧闹的人声响起。风透过百叶窗时有时无的掠着,对于风而言只是一个毫无二致的傍晚罢了。这风或许在另一处也见过相对无语的人,沾染过相同的气氛,也吹散过相同的体温,所以它现在只是悠然的自顾自掠着。而仙道和流川却无论如何想不起,今天是一星期中的第几天。
六
流川登上飞机的时候,仙道和国家队队员一起目送着他。死活赖着来的亲卫队在
一边嚎哭,晴子悄悄抹着眼泪;樱木吱吱乱叫(因为晴子哭了,流川领先自己一
步出国了)。
仙道倒没觉得什么,始终上扬着55゜的嘴角。他只笑笑的把流川未放好的一包餐
巾纸塞进他背包的小口袋里。流川也只像平时一样迟钝的任由着他。像平平常常
去外地的一次比赛,在感觉不到异样的送别气氛里,飞机消失在天边层层叠叠的
云中,气流像故意要留下点什么似的,久久的在空中飘浮着,散之不去。
七
仙道曾经怀疑自己懒到了有病的地步…什么心身疾病,不然为什么对流川的走
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分开也是理所当然的。日子还是一样
的过。头发依旧朝天;鱼也一样上钩。直到有天看到晚霞里的两个小孩子在争一
个手掌式游戏机,其中有一个跌倒在地上,另一个马上去扶,并把手里的游戏机
塞给了那小孩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这眼泪流下来,涔涔的,风吹过去,一阵一阵凉。霞光在眼中成了水里闪着光华
的涟漪,灭了,绽开一朵;灭了,又绽开一朵;徐徐蒸发在迎面来的寒风里。仙
道刹那间觉得自己和流川的话都说错了,我们不是执着,不是傲慢,我们是任
性。
我们都太依顺自己的个性了,连小孩子都知道扶持别人一把,我们却自顾自的走
着。这一条漫漫长路,我从没觉得辛苦过,因为我们从不曾体味到过轻松的滋
味;我们从不知道两个人同在一条路上走是什么姿态。
流川!你知道了么?你可意识到了?…你在哪里呢?
扔下了手里的速冻食品,仙道往家里狂奔回去。
放哪里了?上次泽北抄给自己的电话号码塞哪儿了?我为什么这么没记性啊!?
等到家里成了杂货摊展示铺后,才拨通了电话。
“流川……我们再来过……”仙道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们再来过!”
“……”
“我看到……那两个小孩……我们再来过!”
“……”
“我们可以改,再从头来过……”
“仙道?你发什么疯啊?我是泽北!”
嘎!?
“流川又不住这里!他比我低一年,住另一边的宿舍!上次抄电话的时候不写清
楚了吗?!笨蛋,想什么呢……”
放下电话,仙道看向手里破破烂烂的纸条。刚才太激动了,看到号码就拨……大
白痴啊。流川会这样说的吧。嘴角又开始上扬了。一下子弯到了55゜。
仙道撕掉了手里的纸条;横着撕一下;转过来;叠齐;竖着再一下。转头看看昏黄
的窗外,唇有点发干,舔了舔,仙道突然抓起身边的电话往镜子砸。一下;两下;
再一下;再一下……要砸到这镜子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看不见自己55゜的笑容。
谁会知道它原来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这样的笑……55゜笑容的时候,仙道知道自己再无打电话给流川的心
绪。我为什么会这样的懒?仙道扔了电话,坐倒在一地碎镜片里。一片碎镜映照
出泛着微光的唇;上一片,下一片,唇角向上拉扯出一个弧度;加在一起正好是
个不偏不移的55゜。稍移过去,又是一个55゜的笑容映照在另一片碎镜里;再移
过去,又是一个。仙道低头望去,自己正坐在无数个笑容里。无数个唇齐齐地向
他展示着55゜的笑。
仙道转过了头向墙上破碎的大镜子看去,又是55゜的笑,往上一点,就是自己的
蜿蜒的眉目,朝天竖起的黑发,曲曲折折地在破碎的镜中拼凑出一个对不齐的整
体;估算不出弧度的笑;闭上眼;仙道知道自己的难过不会持续太久…即便是对
知道自己的难过不会持续太久这一点而兴起的难过,也不会太久。
三分之二的时间打球;三分之一的时间睡觉;再加上要花时间去适应环境,流川
实在没有余力想其它的事。就是想,也是怎么打败那些对手。过去的日子成了仿
佛不曾生活过的空白。流川以为自己是太累了,所以常常在早上勉强睁眼的时候
分不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