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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置身于情欲交煎的动荡世界,唯一可以抱持的,不过是眼前人。
姿势固然辛苦甚至吃痛,刚才被撩拨得快要到顶点的身体潮汐却并没有完全消退。整个体重全压在某一点,加上剧烈震动,深入体内的性器原本很可能是折磨,但——这个带来剧烈疼痛的人是阿飞。
身体被这么深侵入的感受,反而激起陌生而狂激的滋味,化为热流,重新点燃血液。
这种时候,矜持一定会坏事。
心一横,李寻欢索性全然不顾那点根深蒂固的羞耻,全情投入陌生的欲望,刻意不压制任何身体的自然反应,甚至放肆地呻吟出声。
非常接近呼痛的呜咽声中,有难以禁止的狂乱情潮。
阿飞做梦都没想到,毕生如神灵般敬奉的人,竟因为自己的操弄,变得煽情狂乱。
这般站立着抽插,颠动怀中人身体的动作幅度自然非常大,李寻欢身体绷紧了一味向后仰,表情相当复杂,像是绝望的挣扎,又像极乐的狂欢。
两个人离得这般近,能看清楚失去握持的性器随着两人的动作抖动,尖端偶尔沁出一两丝透明的粘液,凌乱流离在两人的肌肤上。
长久绷紧的心弦一松,李寻欢再也把持不住本就疲累了的身体,浑身一激灵,***已经直射出来,摇晃中,淋漓洒得两人胸腹都是。
浑身紧张到极限后必定松弛,双手顿时没了力气,连阿飞的肩都似乎握不住。
生怕李寻欢向后倒下伤着哪里,阿飞赶快把他抱回榻上,下身却不舍得退出来,咬牙苦忍激狂中被迫打断的焦躁感,问:“还行吗?”
强提一丝内息,李寻欢轻声道:“帮我跪起身……那样最不吃力。”
阿飞退出阳物之后抱持着他翻过了身,可发现整个身体还在些微颤抖,不敢恣意再侵入,皱眉问:“你真还撑得住?”
此际已看不见阿飞的脸。
但李寻欢知悉人类的欲望:千万人中,未必有一个人能像阿飞,早已箭在弦上却还苦苦隐忍,反复询问对方是否可以承受。
这需要超乎寻常的定力,以及尊重爱惜对方远远胜过自己的深情。
哪舍得阿飞受煎熬,中止尚未抵达终点的情事?
李寻欢拉过软枕垫在身下,喘息片刻,稍微恢复了些气力,若无其事道:“还想做就做,别再问了。”
阿飞听出了语气里的邀请之意,欢喜地一声轻啸,长驱直入。
阿飞本就年轻,再加上他自幼荒原中打熬筋骨,有着野兽般强韧的体力。这一番恣意冲刺,居然无休无歇。
开始还能勉强扭动身体稍作配合,后来被体内翻搅不已的欲望之剑牵动情念,居然再度高潮,这一下,李寻欢的体力被耗得干干净净,连挪动都难,只能被动顺从剧烈的撞击,沉浮在无法自控的潮汐中。
——越来越狂猛的进入不是为了侵略,而是开掘出彼此没法用言辞表达的心意。
——敞开身体容纳也不仅仅是柔顺承受,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引领和入侵。
此际,眼耳鼻舌身意全都敞开,但仅仅只指向彼此;色声香味触法尽皆格外敏锐,甚至能感应彼此心底的欢唱。
就在眼睁睁看见怀中人被反复导向巅峰,阿飞终于响应本能的召唤,猛然开始加速,冲进男人极致的狂喜中。
随着欲望的证据填入热烫的体内,隐约惶恐的心却宁定了下来,一片温煦。
——是我给了他这般的欢喜。
——是我占据了他的欲望,侵入他身子里面,令他这般苦楚,这般震颤。
阿飞原本强烈却朦胧的体认突然明朗:
原来,孤寂的荒原之狼毕生追求的,正是这样真正拥有一轮属于自己的暖阳。
原来,一生为情自苦的浪子抛闪了声名荣耀家园甚至祠堂,辗转苦求而不得的,不外是找到一个值得的人,有这一刹那的身心完全交融。
身心交融的狂喜,本就是人世间最锋锐的利器,在汗水和亲吻之间,不知不觉深深锲入两人的灵魂深处,变成永恒的记认。
李寻欢再度清醒,已泡在馥郁的热水中。
即使服侍他沐浴已经惯了,可是要清洗身子里的***,阿飞终究不敢动作太随便,这一来,便格外小心翼翼。
这种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但自己动手的话,动作会极其别扭,反正日后岁月免不了这样的事,李寻欢索性小声指点阿飞该怎么做。
好不容易弄完,阿飞又一头汗。
正忙碌着,耳边传来李寻欢低沉的声音:“明天我想走,如果你还想跟王公子多聚两日也无妨,可以先约好再见的地方。”
阿飞动作一滞:“我们今天才到。”
静默片刻,阿飞倏然抬起眼:“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爹给我那些东西。”
李寻欢轻叹口气:“这件事……明日我去找怜花公子告辞,会自己跟他说。”
阿飞多少有些意外,但又习惯了遵从李寻欢的决定,并没有再劝。
无语片刻,忍不住轻笑:“那东西你不喜欢,我倒觉得好像还挺有用。”
看看眉目间全是喜气的阿飞,李寻欢笑笑:“就算不用那些东西,其实也无妨。下次……我教你也一样。”
阿飞眼睛突然变得很亮,却怕被误会轻佻或欠缺诚意,甚至不敢再笑,一个字一个字小心地说:“听见你这么说,我才真觉得,你不会离开了。”
李寻欢淡淡地:“那次带白天羽回地宫,我便已经想清楚。只要你还乐意,我总是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不相信李寻欢的承诺,包括他的仇敌。
但阿飞担心的不是李寻欢毁约,他是担心李寻欢信守了承诺,却失去了欢喜的心境——在阿飞心目中,李寻欢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珍贵。
到此际,看彼此都明镜般,怎么还会不懂阿飞的真正想法?
李寻欢不由轻叹:“我决不后悔做过的事情,却不想再看见万马堂里众人那种眼光……从今往后,我是再也不想重入江湖了。你还年轻,守着我这样累极了、但求清静无事的人,会不会太没意思?”
阿飞笑笑:“能守着你一辈子,是我的运气。”
情不自禁握住阿飞的手,李寻欢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晚风中,小园风来,竹叶轻响,反而更显得清幽。墙角那几丛碎金般的早菊暗香流动,空气中多了一丝清苦。
王怜花自坐在莲花曲池中的水亭里,正端起泥壶,往紫砂杯子里注入清茶。
夕阳金红澄澈,给人勾勒了细细一线金边。
踏入小亭,李寻欢负手深呼吸半晌,才悠然拱拱手:“承王公子盛情款待,特来辞别。”
王怜花头也没抬,只淡淡地:“探花郎太客气了。还真该多谢你,阿飞从头欢喜到脚。午饭时他已跟我说了转眼就走,正拉金无望去谈那些圣教未竟的事,这上下,也该说完了。”
李寻欢深深一揖:“日后不知是否还能相见,特来拜谢王公子大恩。”
听见这话,多少有些吃惊。
王怜花抬头微笑,目光流转:“这话哪里说起?”
李寻欢平静地:“十九年前,王公子特地携《怜花宝鉴》在李园等了许久,信任我能帮公子毕生心血找到合适的传人,之后阴错阳差,未能完成公子托付,李某至今歉疚不已。公子不但不念旧过,还彻底治好了在下自幼缠身的宿疾,救命之恩,终此残生不敢或忘。”
王怜花惊愕的表情只一瞬,轻笑道:“是阿飞定要治好你的病,不是我。”
李寻欢笑笑:“我与阿飞之间,已经不需要再感谢。情之一字,殊难预料,在下也不敢自诩明了对错。今天来匆匆谢恩道别,实在是因不想再见熟人。多少有些抱歉防碍父子相聚的天伦之乐,本想劝阿飞留下多陪公子住几天,他却……”
王怜花摇头:“换了我是阿飞,也会这般决定。再说,你应该多少有些猜到,阿飞的亲父另有其人吧?”
李寻欢轻叹口气,缓缓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的父亲应该是沈浪,但王公子可能也是他相当亲近的血亲——阿飞跟二位的容貌都有深似之处。”
王怜花的神情有些寂寞:“阿飞的母亲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今,他已是我唯一的血亲。”
李寻欢点头:“王公子对阿飞的呵护亲近,也看得出来确然出乎天性。深感王公子大恩,我当然不敢要求什么,但求不要让阿飞日后惊悔,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