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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强烈呕吐,胸口刺痛。
之前苦苦禁制自己,咽喉吞咽得太紧张,已经痉挛。同时,骨骼四肢也被冲击得过分虚弱,还剧烈颤抖着。
身前一片淋漓的鲜血。
四肢百骸全都不是自己的,萦绕鼻端的浓重血腥味里,挪动显得艰难无比。可人却是要命的清醒。
皮肤寂寞地裸露空气中,却感应不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阿飞肯定不在帐幕中。
——如此强烈的高潮,竟来自父亲般尊崇的男人的身体。
——虽然明知道,阿飞清醒后纵然没法面对这事实,也绝不会扔下昏迷的自己独自离开。可心里总希望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
李寻欢清晰记得,刚才怎么苦闷呻吟、放浪地扭动身躯,像最殷勤的妓女一样,拼命想男人得到欢愉。甚至主动拉起阿飞的手握住空虚的地方。
最狂乱的时刻,阿飞居然肯强忍着停下,轻声问一句“怎么做,你会觉得好些”,这,真的已经足够。
当滚烫的***灌注进体内,虽然性器依然柔靡无力,心却顿时感到满足。
——原来,我能带给你满足。
——偷来的片刻欢喜,也是欢喜。
李寻欢本就不介意余生怎么消耗。
就算终此一生,只能照阿飞的心愿,做守护他的父亲,也不至于太难熬。毕竟有过了这么强烈的记忆支撑。
有阿飞时刻体贴的心情伴随。
没法睁开眼面对空寂的帐幕,李寻欢控制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就像憩眠那样。任由疲倦到极点的恬静慢慢控制身体。
休息够了,才有气力疗伤。
不能妄求轻松,更不能选择擅自放弃——这身体并非完全无用,起码给过阿飞高潮。不能放弃,一定要活着。
不管多艰涩沉郁。不管多辛苦。
必须好好撑下去。
无尽岁月,陌路漫漫。
寂寞的江湖,名利争斗早已厌倦。
直到有日亲耳听到阿飞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自便罢”,或者放心把他交付另一个人之后,才能解除生命的疲惫与寂寞,放任自己投向最后的宁静。
自我暗示下,意识缓缓陷入深沉的黑暗。
耳边忽然听见细微的叹息。空气中袅袅萦绕草药的清苦香味。
心顿时跳动得有力起来。
是阿飞。
场面确实难堪混乱,不好收拾。阿飞却没有一走了之。
原来,他只是发现李寻欢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满地淋漓的血迹,更令他心惊肉跳。顾不得休息,冲出去为病危的李寻欢煎药。
残留血迹的唇被缓缓亲吻着,坚定而柔和。
李寻欢心意摇荡,也没气力思索该说些什么,只恍惚的享受被关切。觉得他想分开自己的唇,失神中,也就柔顺地依从。
温热而苦涩的药汁流进来。
费力地吞咽下。
紧接着,又是下一口……
刚才还搜肝抖肺地咳血,一碗热汤药喝下去,五脏六腑都安稳了些。连心跳都似乎变得有力了一些。
意识松弛下来,朦胧便要睡去。
耳畔,是阿飞痛悔无尽的悄声低语:“刚才给你把过脉,你的病又反复了。其实……本就不该做这些事的。一开始我也想节制些,该死!后来不知道怎地……”
李寻欢的身体本来完全不能碰酒的,但是几年来,他也照样喝……即使一边喝酒,一边咳嗽。
自从来到大漠,李寻欢就病痛不断。地宫中被阿飞撕裂了身体,本来该好好躺着休息,他照样骑快马辗转奔驰千里,帮魔教的战士们保卫家园。
绿洲将养这些天,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昨晚这一场折腾,宿疾被激得发作。肺痨本该远离色字,阿飞也是知道的,本来绝不至于丧失理智。可李寻欢竟主动求欢,引导那么激烈的性事……简直是不要命。
每个人都自然而然依靠李寻欢,从他身上汲取勇气和力量,会常常忘记他是病人。
阿飞心里沉重极了。
枉自为他哀恳王怜花,苦学了医术。
到头来,竟还是自己伤了他。
而自始至终,李寻欢并没有享受到欢爱……“我能给他高潮”的自豪感受,不过是李寻欢努力制造给阿飞的幻觉。
李寻欢现在身体虚弱到极点,需要有人悉心照顾。
如果不是这样,阿飞连死的心都有。
静静躺卧在柔软裘皮毡上的身体,消瘦而苍白。
几乎没有血色的嘴角还沾着些许血迹。腿间,阿飞射出的***缓缓自深处流出一些,慢慢凝结成暗淡的白涸颜色。脸和肌肤都有些微粉色,这不是情欲冲动的自然反应,而是危险的低烧症状。
慢慢跪倒身子,阿飞虔诚地亲吻那柔软蜷缩着的性器。
李寻欢身子一颤。
不敢再挑惹他消耗体力,阿飞缓缓直起身,改成脸颊与李寻欢相贴,叹息般低语:“你身子越来越烫。”
被这么温柔服侍,李寻欢想劝阿飞歇息,想解释几句,却欲言又止。
阿飞道:“热水已经烧好。”
浪子久历情事,他当然知道,体内那些***是惹祸的根源之一。
略尝试一下,连起身都乏力。再泡进热水沐浴的话,多半会头晕脚软,实在不太可能自己清理体内,只好低声:“你扶我过去罢。”
小心加上紧张,阿飞又折腾出一身的汗。
细心替怀中人裹好轻裘。
手忍不住抬起,轻柔地抚过头发。刚才情事中发髻被摇晃得凌乱不堪。洗过后,柔滑的湿发夹杂着白发,相当刺眼。
尽量擦拭,阿飞又抱着人静静坐很久,想等头发再干些。正好,也让疲累到极点的人趁机休息一会儿。
李寻欢多少有些猜到阿飞的想法,可是也不舍得就这么睡去,趁着现在被紧紧抱在怀里,静静端详朦胧晨光中阿飞侧面的轮廓。
感觉到被注视,实在怕李寻欢撑不住,阿飞咬咬牙又坐正,帮他仔细挽起半干的头发,找回之前随手放在一边的羊脂玉簪,认真重新固定好发髻。
等李寻欢用眼神确认都好了,阿飞才抱起他,起身向外走。
步履轻捷。
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简直感觉不到什么震动。但李寻欢有些烧,多少觉得晕眩。
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坚持露出沉静的微笑,并且跟阿飞保持视线交流——实在太清楚,出了这种意外,阿飞会怎样内疚。
最能让阿飞安定下来的法子,就是让他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
明明刚呕血的人,身体固然虚弱,还是有这样沉静而坚定的眼神。
被李寻欢无言地安慰着,阿飞怎会不知道,这是他为自己着想的心意?明知如此,心还是因此定了些。
阿飞勉强笑笑,希望声音不至于太艰涩紧张:“这里药物不够好,还是回地宫罢。再说……你额头一直烫,让我爹亲自把一下脉,会稳妥些。我们这就动身——路途辛苦,尽量多睡睡。”
如果阿飞总一个人自说自话,会觉得寂寞吧?
勉强振作自己,李寻欢低声:“不知王公子恢复得怎样。”
阿飞眼神瞬间变得紧张,很快又挤出笑容:“有沈伯父照顾,他又是那么懂得爱惜自己的人……应该不会怎样的吧。”
尋歡 第四卷 醉明月 第二十八章 夜宴
章节字数:3931 更新时间:09…01…24 18:42
金碧辉煌的地宫中,红烛高烧,映射着夜明珠柔和的光晕。
晚宴桌雕刻着繁复花纹、镶嵌精巧螺钿。
偌大的空间,少数侍从轻轻穿梭奉菜。走在富丽古雅的古波斯厚地毯上,侍儿们都像猫儿一般轻捷无声。
桌边,只坐了沈浪、王怜花、金无望和阿飞四个人——以小李探花的身份名望,本来当然应该来参加这欢迎宴会的。但阿飞坚持说李寻欢必须彻底休息。
大家看出他的心弦已经绷得太紧,也就都体谅他的心情,不勉强遵从所谓礼数。
早晨进门时,阿飞怀中的李寻欢昏睡着,面色苍白虚弱,确实不宜叫醒。
明显是昼夜不停一路飞驰回来的。
阿飞即使不吃不喝奔走数日,也不会倒下——少年时严酷的环境,造就了他铁打一般的意志和筋骨。
此刻,居然露出了气乱神倦的迹象,眸子都熬红了。
不只是长途奔驰的劳惫,更是内心痛悔造成的身心俱疲。
金无望的第一句话,便是问阿飞要不要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