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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不胜其扰,终于在第十天大开杀戒将胆敢靠近地下室10米内的生物通通咬杀。Giotto对着他的守护者露出微笑,多年以来头一次,那样放松的,快乐的笑容,就像当年他们初见的时候,那个在阳光下笑着对他伸出手的金发男人。
结束了,这一切的黑暗与血腥,这纠缠了他们大半生的噩梦。
他可以清晰地感到来自灵魂的咆哮怒吼,徒劳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冲撞着。
男人的脸上惊愕的表情握刀的手都依旧凝结在那天他们决定生死的那一刻不曾改变,死气之火转换而成的冰牢坚固不曾有丝毫的破损。
但是错了。
Giotto听到自己心脏搏动的声音,带着不安惶恐的’扑扑‘声。
那人的灵魂并未沉睡,他的大脑仍在运转,在身体被冻结机能停止的情况下,无法动弹失却了五感却依旧存在着思想。
来自魂灵的尖啸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带着剧烈的波动几近疯狂地挣扎着想要脱离身体的束缚。
他的理智正被逐渐消磨,
2个月,已经足够使人疯癫。
掌间的死气之炎暴涨,瞬间轰去了后面的墙壁,然而那冰却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缝也无。
将额头靠到那不带寒气的冰块上,Giotto听到身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以及他的云守粗暴地轰开地下室大门的声音。
对不起,他说。
”然后呢?“他听到纲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与恐惧,”你是说他的灵魂就在那样的状态下存在了500多年?“他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光景,没有声音没有触感没有视觉,就那样不能动弹地被束缚了百多年的时间。
他想起仅有的两次见面上那男人盯在自己身上恶狠狠的眼神,周身散发出的仿若要吞噬一切的毁灭的欲望。也许他所表露出来的愤恨狂怒不还及心中的十分之一,他这样猜测。
在500 年的时间里,究竟是怎样的恨意报复的欲望支撑着那个男人,才不至于在那样的折磨中逐渐丧尽理智,失去为人的意识。
”我们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是直到三代才发现集合彭格列指环的力量可以消融死气之炎形成的冰晶。“初代的声音里,纲听到了从未有过的懊丧后悔,”那个时候,马特的身体早已被他的家族盗去。伽罗瓦已不复昔日的强盛,但他们将那人的身体看护的很好。“在他的后半生,甚至是隐退到了日本的那段时间,都不曾停止过寻找消融那冰晶的方法。杀死敌人是荣耀,令敌人痛苦却是耻辱,何况那是任何人都不应当承受的地狱。
他再未试着使用过零地点突破,即便他可以肯定再多几次的练习就可以完成。
在那块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仿佛被满室夕阳的暖红排斥在外一般,初代靠着墙坐在地上,再一次地,沉浸到了延续了百年的伤痛当中。
”Giotto“他听到纲的声音在身旁响起,”Giotto,我会帮你。“少年的温暖手掌覆盖上幽灵苍白的手背。Giotto抬头看着这个半边脸被染上暖红色的少年,在两人交叠着的手背上划过的明与暗的分割线,仿若是分割了生与死的塔纳托斯的宝物。
Giotto,我会帮你。
少年这样在心底暗暗地下了决心。
昨日恐惧的阴影依旧明显,血红的尸体依旧盘踞在他的心里不曾消散。然而帮助Giotto解脱的愿望却压到了这一切的迷茫惶恐,成为少年心里坚定不可动摇的支持。
即便还没有完全克服自己的懦弱胆小,即便还无法完全适应作为黑手党的生活,到现在还只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没用的小鬼,但是,我会帮你,尽我所能。
纲依旧无法对自己之于Giotto的情感下一份确切的定义,但是他却清楚幽灵在自己心里无可比拟的重要地位。他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不希望他就这样带着无法排遣的懊丧后悔继续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终止的作为戒灵的宿命。
他知道也许无论对于Giotto亦或是马特,他终究只能是这百年轮回中的旁观者,徘徊在人世几个世纪无法离去的幽灵在漫长的岁月中所沉积的狂怒/悔恨,他无法猜测亦无法想象。但是,他可以帮助了结,结束这段延续了500年的纠葛。
在男子惊讶的视线中,少年倾过身体,环抱住他的肩膀,Giotto感到软软的发梢划过脸颊,纲的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Giotto,我在你身边,我会帮你。“
就如同你这样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依靠。
他想起对方印在自己额头上的那个冰冷的吻,感到内心划过的温暖与悸动。
这终于不再是被迫担起的担子勉强扛起的负担。
Giotto,如果这是你无法摆脱的恶梦必要背负的债,那也是我的。
门外,终于等不下去的秘书小姐叩响了门扉,“BOSS,针对蒙德首领被害一案的会议已经召开,请尽快到场。”
……
*塔纳托斯:古希腊神话中的死神。
另:这篇我写的很没底,最后这里关于27的心理是和上一章中G爷在最后面的表态相对应的,是想造成相互呼应的感觉,两人的感情是一样的,双方都在对方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我不清楚看起来是不是会有雷同重复的感觉呢?纲情感上的转变,会不会觉得太突兀呢?
第 5 章
part 6 齿轮
慢慢西沉的太阳晕染了一方的天空,橙红的夕阳在高矮不一的楼房的遮挡下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他眯了眯因为长时间注视这一边的天空而肿胀发痛的眼睛,扬了扬头望见近处与晚霞交界处混沌的暗蓝色天幕。
“我说,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得越来越糟糕。“这500年间的人类,越发膨胀的优越感,对于自然的藐视轻忽以及贪婪不计后果的不断索取,造就了这个现在所呈现在他面前的世界,残破的,不堪重负而濒临毁灭的世界。
”这就是文明的代价,Mart。不可避免的污染与破坏。“脑海中响起的男音低沉,说话的方式语调与先前的人相似又有略微的不同。
”嘛,怎么样都好,对于我而言值得关心的事情也只有一件。“这个时代的世界毁灭也好繁盛也罢,都不再与他相关,早在好几个世纪以前,他的时代就已经终结。他亦早该归于尘土,连同灵魂一起腐朽,最终消散。到现在还徘徊在尘世,未在百年的束缚与折磨中失却理智与为人的意识,只为向那个金发的男人复仇。为这持续了500年的痛苦与疯狂,为他在不能动弹的身体中发出过的每一声悲鸣每一记哭号而复仇。
早在百多年前,当愤恨与狂怒成为他唯一的支持时,他就已经成为了仇恨的奴隶。
“可惜了,费尔,你不会知道澄净天空下的意大利,曾经是多么的迷人。”向后完全仰躺到柔软的皮质靠背椅上,剃着削短平头的男子视线无意识地定格在天花板上。新鲜的空气,湛蓝的天空,弥漫着古旧的历史余韵与文化气息的那个意大利,勾起他不断破坏与杀戮的欲望的那个意大利,而今都掩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与人类的破坏下。现今的世界,即便是当年的自己都不会产生丝毫的欲望,足够腐烂足够堕落,这个飞速崩坏瓦解着的世界,他连一点想要毁坏的欲望都没有。
”也许吧“那个沙哑的男声轻轻地说,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缅怀你曾经的城市。他们来了,M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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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啊,好慢,我们等你很久了哟?!“红发的拳师单手捧住一边的脸颊,撅着唇作出刻意心碎的表情。在他的身边,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的王子冲着他发出呲笑,“被昨天的事情吓坏了吗,小鬼?”
纲抬眼看到瓦利安们懒懒散散地分布在靠左边的位子,发散出来的彭格列暗杀部队特有的嚣张气势几乎遍布了全场。
是的,全场。
在他的右边,安静坐着的少年们头一次没有了往日一旦聚在一起就不可避免会发生的吵吵嚷嚷,斗嘴争先。彭格列年轻的守护者们看起来多多少少都透出些许的疲惫,每个人的脸上都分明的挂着两个青白的眼袋。那个看起来有点天然呆的棒球少年眼里不再有了将一切当成游戏的调笑轻松,那是在十年后的未来也不见消去的一贯的老神在在。鼻头贴着白色胶布总是显得没头没脑的屉川了平,纲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之前只有对着拳击格斗时才会露出的坚毅决然。
在隔着一人距离的座位上,狱寺隼人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连一边倚墙站着的云雀学长,看上去都有些许的憔悴。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