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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灭阐提一怔,募得才想起,惊喜道:“幸亏爷爷提醒,吾险些忘了树魁。”
天之佛微皱了皱眉看向三人:“只怕他化去了也会无功而返,还碰得一鼻子灰。”
天之厉见她一副担心孙子娶不到媳妇儿的神色,才第一次觉得她纯粹只是他的妻子,剥离了一切其他事的纯粹,心头一动,不由抬手将她的手紧紧一握,轻笑了一声:“世事多磨,没有一蹴而就之理,他们之事并不比你吾当初情形复杂。他化能为,只要其心在花魁身上,假以时日,她和孩子自然都是他的。”
天之佛见他一脸内敛的沉稳得色,意味不明扫了他眼,哼笑道:“你对他很有信心?”
天之厉笑了笑,不假思索颔首:“嗯!”
断灭阐提见二人间气氛透着一丝丝说不出的诡异,急出声笑着插话道:“奶奶千万不要在此事上劳心,你的身体现在需要静养。吾和无幻这次回去便全权负责天阎魔城诸事,让兄长全心放在大嫂和侄子身上便可。兄长一次不行,多试几次,一年不成,多年也好,总有办法的,你们只需等着吾传喜讯。”
天之佛笑了笑,颔首:“嗯!”
净无幻看向二人道:“除了此事,不知爷爷奶奶还有何事吩咐?”
天之厉意有所指扫过天之佛,看向二人道:“吾想让你们带质辛去天阎魔城住些时日。”
断灭阐提难以置信一震,惊喜出声:“只要魔父愿意,吾当然求之不得!爷爷奶奶放心,吾和无幻一定照顾好魔父。”
天之厉继续笑道:“质辛有你们照顾,吾很放心。到那时魈瑶和树魁也已大婚,厉族纪日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你们一同回来过中秋带着他便可。绝不能提前把他送回。”
“嗯!”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含笑点头。到八月十五左右,奶奶腹中孩子已经稳下,功力重回,魔父再回来便不怕折腾了。而且所有人都在,该是人最全的一次中秋。
天之厉扶着天之佛起身笑道:“我们去告诉质辛,你们回去收拾吧。”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笑着起身告辞。
目送他们离开后,天之佛转眸斜挑眉看向天之厉:“你方才说他化之事,什么假以时日便成他的,你分明不完全是说他化。”
天之厉低沉笑了笑,伸手将她身子一转背靠在书桌边,双手搂着她的身子亲密贴在他怀里,靠近她耳边缓慢道:“你所言不差,方才疏忽间想起往事,尚有一半再言吾。一千多年前与天佛原乡对抗,对天之佛楼至韦驮这个宿敌,要么亲手处死,要么她从宿敌二字上抹去。假以时日,不论何种结果,你都是属于吾天之厉的。”
天之佛听了,脑袋在他心口死劲儿一顶,哼哼一声:“你果然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天之厉咬了咬她绵软的耳垂,低笑:“吾是你之敌人,居心若良反倒不正常了。”
天之佛耳根一痒,急歪头避开,不料他曲解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无奈睨了一眼,伸手环住他腰身:“走吧,吾要见儿子!得有许久见不上了。”
天之厉笑抱着她化光,掌心同时非出一道气劲儿打开殿门,疾驰穿过,光影掠空直往缎君衡寝殿而去。
天之佛本怕他舍不得离开,若无法说服便继续留下,却不料刚一说,质辛双眼陡然泛亮,想都不想就猛点头应承,生怕他们反悔,天阎魔城上此还没玩儿够,而且没有爹娘和义父管束,他化和断灭都听他的,他就可以肆无忌惮,想何时睡何时睡,想何时起何时起,想吃多少鸡腿儿就吃多少……
天之佛看出他心底所想,嘴角抽了抽,好笑和天之厉对视一眼,看来必须给他化去信一封。
第二日上午,天之厉、天之佛和缎君衡、黑色十九、魅生私服亲送质辛和断灭阐提、净无幻到异诞之脉王都出口,
质辛掀起马车帘帷,雀跃看向众人挥挥手,毫无离家的不舍,笑眯眯道:“你们回去吧!不要再送了!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啊!”这马车怎么还不走?都等了老半天了。
天之厉睨了眼他,你现在模样是恨不得立刻奔到天阎魔城。
质辛见他神色,嘿嘿一笑,急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又楼了搂他的脖子:“爹,质辛不在,你要照顾好娘亲,就跟你不在时我照顾娘亲一样,要记得提醒娘用膳,穿衣服,不要让娘生病,不要和娘玩儿的时间太长把娘累着,不要让娘抱你,要多陪娘亲出去散步……”呃,还有什么?爹好像以前就这么嘱咐他的,应该没有了。
天之厉抬手一揪他的衣物,强力将他塞回车内:“路上不得探出脑袋!你娘吾会看得好好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质辛忙不迭点头,笑眯眯应承。
天之佛走近亲了亲他趴在车窗的小脸,笑道:“听断灭和无幻的话,不得任性。”
质辛点着小脑袋,伸出小手捧住她的脸,啪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黑眸晶亮:“我听断灭和无幻的话,娘你要听爹的话。”
天之佛颔首笑了笑:“嗯!”
质辛转向缎君衡,嘿嘿笑道:“义父,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缎君衡一笑,轻咳了咳,眼神示意黑色十九,十九眸底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淡笑,将手中不大不小的包袱从车前递入车内,让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保管好。
缎君衡笑看向质辛:“里面是这段时间你需熟读能诵之书,还有一套剑法口诀,亦要熟记,回来后吾查验,若满意,便立即教你此剑法。”
质辛满眼笑意一僵,愕然傻在了车窗口。平日就没有休息之日,没想到义父连这都不放过他,想着越发沮丧,耷拉着脑袋无力点点头:“哦!”好在还有套剑诀,回来又能学义父的新剑法,算是欢喜之事,这书他就勉为其难小背一下了。
天之厉淡笑扫过缎君衡看向他:“若你义父对你这段时间所学满意,为父教你鬼潮怒焰最初式。”
缎君衡看着他笑声补充道:“这套剑法便是你那日偷看时义父所舞,剑诀定要牢记,一字不可错。”
质辛难以置信瞪亮了眼睛,刷的挺直身子惊喜出声:“你们真的教我?”他都央求过他们多少次了!
天之厉和缎君衡笑着颔首:“绝无虚言。”他现在练就的功体根基,回来便可学这两部武学了。
质辛霎时欢喜,激动看向二人一拍胸脯:“我定背得一字不差,你们准备教我武功吧!”
“嗯!”天之厉和缎君衡笑笑颔首。这小子,非得如此才能认真熟记经史之策。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看看天色,微探出马车含笑告辞:“爷爷,奶奶、缎爷爷,十九伯父,魅生姑姑,我们走了!你们回去吧。”
“一路照顾好自己。”五人笑了笑,退离马车方圆一丈。
啪的一声,鞭落声起,断灭阐提最后看了眼五人,抱稳质辛,放下帘帷。一声震耳长嘶,两匹黑鬃神驹八蹄齐飞,扬尘而去。
五人静静抬眸遥望,直到看不到马车影子时才收回视线。
天之厉先扶着天之佛上了马车,扶着车边转向缎君衡:“你先回去,吾与楼至有事待办,黄昏再回,若有事你全权处置。”
缎君衡知他所言何时,因是厉族不传之秘,会意颔首,转身和黑色十九、魅生腾空化光,一同先回宫殿。
天之厉和天之佛马车则出了威严王都城门,径直驰向东方郊外。不到片刻,马车已在夏末初秋的日下失了影子,只剩下两道蜿蜒逶迤的车撤。
平稳奔驰的车内,天之佛抬眸看向天之厉不解问道:“你打算去何处为质辛寻影?”
天之厉左手拉起薄毯遮住腿盖至她腰腹间,右手搂她入怀,一笑:“何必着急,耐心等等,去了便知。”
天之佛从昨夜问到现在,他仍然不说,无奈垂眸,一手抬起轻抚在了腹上,叹息连连:“吾儿,你爹不告诉你,娘也没办法,你爹让你再耐心等等”
她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越发孩子气,以前有昙儿时也未觉如此,天之厉知她无忧无惧毫无顾虑才显露此性,心头一软,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垂眸轻笑,将手罩住她的手轻按在她腹上,沉稳缓慢道:“原来是你想知晓,既是吾儿,自不能与你娘一般待遇。”
见天之佛暗瞪他直翻白眼,天之厉黑眸精光闪过,骤俯首袭击她耳边,含住轻轻一吮,天之佛耳边不受控制一红,本能一偏头,天之厉低沉笑了笑,一手凝出浩然结界之气,隔绝马车内外,双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