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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父,吾终于完成了你的嘱托。你该放心了。
他化阐提眸色欣慰,嘴角露出丝笑意看着他们二人:“走吧!我们不知沉眠了多久年,外面的世界只怕已经变得认都认不出了。”
“不会变的永远存在!”
话音落后,三道身影当即化光,从魔皇陵消失。
黄昏已至,双天寝殿笼在一片绯红的晚霞中。
沉沉的殿门映着霞影缓缓开启,
质辛听到渐渐跨进的熟悉脚步声,刷的抬眸,
“爹!”
刚走到卧房门边的天之厉缓和了凝重眸色,
“你陪了昙儿一下午?”
“当然了!”质辛当即点头,笑嘻嘻汇报道:“我答应爹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昙儿妹妹很听话,一点儿都没哭,睡了一个半时辰,醒来后便一直和我玩儿了!我听爹的交代和她说了许多话。”
天之厉虚无冰冷的心头一暖,走近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昙儿笑问:“你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啊……”
昙儿亮晶晶的眼睛欢喜盯着他眨了眨,本只会依依呀呀说话的小嘴啊了一声后突然一咧,清晰吐出,
“爹……”
天之厉一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趴近她,期待盯着她的小嘴:
“你刚刚说什么?再叫一声!昙儿,再说一声,”
质辛更慢了片刻,募得惊呼出声:“妹妹会说话了!”
昙儿瞳色清亮,蠕动了下小嘴又张开唤了声:“爹……”
质辛着急趴近昙儿,激动看着她的黑瞳:“妹妹,快叫声哥哥!兄长也行!”
昙儿眨了眨黑瞳,不明所以转向质辛,一咧小嘴,“爹……”
“呵呵!”
天之厉回来前心头的虚无冰冷更消散了些,当即俯身把昙儿抱在了怀里,低沉笑道:“不愧是吾的女儿!来昙儿,再叫一声爹。”
昙儿黑瞳亮晶晶一闪,从襁褓中挣扎着伸出小胳膊募得揪住了他的头发,
“爹……”
小手揪起一缕头发直往自己嘴里塞去,还继续含糊不清叫着,
“爹……”
……
“这不能吃!”
天之厉低沉笑笑,伸手小心掰开她的小手指,松了自己的头发。
“妹妹啊!”质辛在一旁郁闷嫉妒看着天之厉直叹气,“你怎么就只会说爹,不会说哥哥呢?每日可是哥哥陪你,与你说的话最多,你居然不会叫哥哥,我好伤心啊!我的心好痛呀!”
还心痛!伤心!这个臭小子!
天之厉转眸望见,无奈笑笑,随即抱着昙儿坐下,一手摸向他的头:“再过些时间,昙儿便能多说些!肯定会叫你哥哥,着急什么!”
“真的?”质辛眸色期待。
天之厉颔首:“爹从不骗你!”
质辛一喜,俯身当即亲了昙儿小脸一口,“好妹妹,这还差不多!”
昙儿皱了皱小脸,委屈地看着天之厉。
天之厉暖意融融看着二子表情,心头烦躁更散,随即抬手轻柔擦去了她脸上的口水印,
“你赶紧学会了叫哥哥,下次他再亲你,立刻叫他停止!”
昙儿黑瞳似懂非懂眨了眨,定定看着他的嘴,小嘴不由学着抿出了个哥的口型,
天之厉眸色更柔,抱着昙儿看向质辛一手指着,缓慢出声:“哥…哥…”
昙儿看了看质辛又本能看向天之厉,张开的小嘴试探着出声:“啊…哥…”
质辛难以置信一喜,“昙儿真聪明!继续啊继续!”
昙儿看着质辛手舞足蹈兴奋,黑瞳露出丝好奇欢喜,冲他乱动着伸出小胳膊,
“哥……哥……”
“哥哥!”
天之厉在床边微动身子,调整了下抱着昙儿的姿势,想让她更舒服地看着质辛玩儿,却
不料,
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硬?若硌着质辛和昙儿,
天之厉眉心一拧,眸底闪过丝沉怒。
质辛见他突然变色,急忙关心道:“爹!谁惹你生气了?”
天之厉一怔,看向他恢复了面色,温和出声:“你看错了,爹没生气。”
说罢,移开身子,揭起了锦褥一角,
两个玉石像静静躺在下面。
“呀!”质辛小眼一怔,急忙伸手抱起,嘿嘿看向眸色怔住的天之厉道:“爹,我刚和妹妹玩儿藏在这儿给忘了!那天在外面捡到的石像,专门带来给妹妹看的。”
天之厉眸色一凝:“让爹看看刻得是什么,吾方才没看清!”
“好啊!”质辛欣喜小心抱着放到他手里,“里面有一个是爹,还有一个我刚认的石像娘亲,爹,你仔细看看,那个石像娘亲长得和我特别像呢!”
“要是能找到和石像娘亲一样的人就好了!”
石像的他深情凝视着怀中温柔回望之人。
这是,他!还有他的头发!
天之厉拧眉从他的石像转向天之佛玉像,眸色竟不受控制一涩,掌心僵硬颤抖着一紧。
这个人!她是谁?
他为何心痛!
刚要继续深思心头轻痛陡然一变顿成剜心痛楚,虚无悲恸竟如狂潮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涩痛了整个意识,喉间瞬间竟有血腥涌起。
双天寝殿中不时传来质辛逗弄放在床上昙儿的笑声。
不能吓着质辛!
天之厉忍痛苍白着面色落地,一手紧按虚空冰冷的心口缓解窒息般的恸痛,缓步向窗边走去。
“爹!你干什么去?”
天之厉极力压着瞬间翻涌的气血,暂时收回了思绪,低沉出声,“吾在窗边站着想些事情!你先陪昙儿玩儿。”
“哦!”质辛才又放心回眸看向昙儿,昙儿转向天之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浅浅的忧色后募得恢复天真看向质辛咧嘴笑了笑。
天之厉抬手微颤着擦去嘴边终是压不住溢出的血,才又拧眉定定看着手中两个玉石像。
何人竟能从他头上取走这许多发丝?
是刻者还是?
另一个石像为何会像质辛?他方才觉得熟悉是此原因吗?
这两个石像的刀工绝不是同一人,
天之厉眸色凝震,嘴唇紧抿压着痛意,
其中一个的刀工功力分明是他!
他为何不刻自己却刻了他人?
他为何要把她刻成质辛的模样?为何要刻出昙儿的眸色?
她为何要含情温柔看着他?
他为何要被刻成深情保护她的模样?
她是谁?她是谁?
不,不可能是真!他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
心口痛楚陡然剧如千刀万剑一丝丝凌迟。
天之厉眼前募得一黑,脑际急速闪过一片虚无的漩涡,锥心之痛中竟缓缓钻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沉哀,整个人瞬间沉坠其中。
黑暗中,
“叮”“叮”
两声玉石清脆撞地之声破空而来。
顷刻破开了眼前迷蒙暗气,
天之厉恍惚的眸中不知何时竟含了连他都未发觉的痛泪,急忙俯身咳嗽着捡起无意识松手的石像。
他怎么能摔着他们!
“爹!你掉什么东西了?” 质辛后知后觉望去。
天之厉垂眸在暗中又擦了擦不断溢出的心口之血,“爹有事要离开片刻,过些时候再回来,你和伺人照顾昙儿。”
“哦!”质辛一愣后殷切问道:“你要去哪儿呢?”
天之厉苍白着脸忍痛向外缓慢走去:“回来告诉你!”
他为何不记得他刻过石像?
他若刻过又怎会忘!
双天殿门前黑色气旋急速一闪,天之厉未有片刻已经出了地下宫殿向那处山峦飞去。
最后一丝光线耗尽了斜阳今日所有的力气,终究再也不支沉沉坠入了西山之下。
墨色不匀的天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之厉紧捏玉石像降临山峦入口,未有犹豫直步而入。
咎殃主事几日重建好的山洞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圣宁静。
碧波荡漾的湖水边静静矗立着一块儿半人高的玉石。
就是它!
他见过!
天之厉眸心头一急,本因途中不去深思痛楚根源有所好转的情形又出了变化。
“咳咳咳……”
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冲破胸口沉窒而出,连带着又呕了一口心头之血。
天之厉阖眸稳了稳微晃的身子,顾不得擦血,疾步走近,双手捧着玉石像立着放在了削平的玉石上。
望去莹白一体,纹理相通,相同的灵气相互萦绕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