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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傅文佩果然做好了饭在等她,依萍走过去,假意跟她撒娇道:“妈,以后不用这么等我,您要是饿了就先吃。”她说了这句话也是为后面的话做好铺垫。
“我不饿。”拉着女儿的手,想到别人家的孩子还在上学,依萍却要上班,她的心里就着实过意不去,若不是她无用又何苦让女儿这么受罪,现在只是让她等等而已。
饭后,依萍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知道自己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说:“妈,今天我还要加班,会很晚回来,你记得锁好门,啊?”她说得每一个字都要注意傅文佩的表情,在这个世界上能这么全身心对自己的就只有傅文佩了,尽管她其实只是对自己女儿陆依萍才这样,但她现在就是陆依萍,接收了她的皮囊就要同时接受她的责任。
傅文佩脸上果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拉着依萍的手询问:“还要加班,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很危险的。”在傅文佩不多的人生阅历之中,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若不是她自己没本事,根本不需要女儿抛头露面,现在还要晚上加班,这要是出什么事,不是要了她的命。
“妈,你不要担心,我公司的同事人很好,他说可以开车接我去上班,然后再送我回来。”她试图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安抚的话,“妈,这份工作工资高,同事又好,说不定以后就找不到了,再说,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饭,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尽管还有着诸多的不放心,但傅文佩自己也没办法,她虽不清楚这世道的艰难,但也明白日子的不容易,不敢也不能说出让女儿不干这样的话,只能坚持着要送依萍到路口,而路口正停着一辆轿车。
后门打开,莫泽晖从座位上走下来,依萍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他看依萍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意,也就不介意小小的帮自己员工一个小忙:“伯母不必担心,晚上我会把依萍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大概是他的气势凌人,亦或是他的话中信心十足。傅文佩竟点头相信了,“那就麻烦先生了。”虽然她还是有点担心,但面前这位先生看着正派,应该不会这么信口雌黄。
依萍若是知道傅文佩的想法一定嗤之以鼻,自己这位母亲的识人能力一直就没有正确过,能在复杂诡谲的上海滩闯出一片天地出来,能是好人吗?
车缓缓开启,莫泽晖对依萍说:“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女伴就好了。”
依萍恭敬地点了点头,她上辈子就是做秘书的,而且还是一个万能秘书,上到公司事物,下到老板的约会订餐,全是她搞定的,甚至有些时候她还不得不扮演老板的女朋友,非常幸运的是,他的那位风流花心的老板大人不吃窝边草,她才能在他眼皮底下幸免于难。相信这位莫泽晖也不吃窝边草吧。
突然莫泽晖皱眉,对着依萍就直瞪眼,瞪得依萍莫名其妙。
☆、大上海
“老陈,去刘记。”莫泽晖朝司机吩咐了一声,对朝他直瞪眼的依萍无奈的说道,“你是多想让我被人误解是雇佣学生啊。”
“童工?”依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竟然穿了一声学生装,脸红的扭头望向窗外,刚才那件衣服脏了,她随手拿了一件先穿着,本来想等时间到了再换,结果傅文佩一直喋喋不休,她转瞬给忘了。
囧囧的来到刘记旗袍店,囧囧的换上一身旗袍,不得不感叹依萍自身的好身材,再加上淡雅如菊的气质,难怪能风靡大上海。依萍对镜自照,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忽然镜中闯进一个人,他右手揽住依萍的细腰,在她僵硬的身躯下,平淡的说:“你要习惯我的亲昵,否则,如何在外面演戏?”否则后面的每一个字都很轻,但听在依萍心里却有千金重。
重新坐到车里,依萍开始审视自己以前的轻率,可此时箭在弦上已没有退路,不管如何她必须先走完这一程。闭上眼,掩去眼底的忧郁换上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笑容中让人感觉春天般的温暖。
莫泽晖一直看着依萍的表情变化,对她如此快速的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深感满意,他第一次觉得少勋或许做对了一件事。
车没有停在大上海的正门,而是直接开进了里面,从车上下来,迎接的竟是闻名多时的秦五爷。
“莫少能亲自前来,是我秦某人的荣幸,来,里面请。”秦五爷看起来和莫泽晖很熟悉,熟稔的说话语气,却让依萍心惊胆战。
她此时温顺地挽着莫泽晖的手臂,不在意秦五爷的忽视,表面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但内心却翻江倒海不曾平静。莫泽晖的面子如此之大,竟连黑白两道的秦五爷都能攀上交情,那就说明此人的势力极大。依萍突然后悔,不应该为那一千块钱就把自己卖了,现在想要脱身恐怕难了。
“依萍,你先在沙发那里休息休息,等我和秦五爷谈完事情,再和你在大上海好好玩玩。”莫泽晖的语气温润如玉,眼神如春花般温柔,若不是依萍早有心理准备,说不定就陷在这样的话语里不可自拔。
“好,我等你。”她巴不得莫泽晖什么秘密都不要她知道,她知道的越少活下来的机会越多。坐在沙发上,紧了紧肩上的披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像一只被泥困住的小兽,原以为那泥潭只是泥潭,只要轻轻一拨就能上岸,却不想那泥潭猛然间变成了沼泽,越挣扎沉得越快。
“陆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一旁大上海的经理适时送上一杯暖茶,询问这位莫少的新宠,要知道莫少很少带女人来谈生意,这次带着这个女人看来是很宠爱了,他自然需要好好奉承。
这个经理应该就是秦五爷的心腹,大上海的实权人物,她这种一没势力二没钱的贫穷女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所以她摆上了自己最友好的态度,轻声细语地说:“能不能给我来张报纸,我在这里坐着很无聊,至于其他就不需要了。”由于工作家庭的原因,她都没有关心什么时事,此时不关心以后可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位经理给依萍拿了一张报纸,依萍抬头说了谢谢,就听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莫泽晖搂住依萍的纤腰半拖半拽地往外走。依萍愣愣地随着走出去,不明白她哪里得罪这个瘟神了。
“五爷。”经理恭敬地称呼秦五爷。
秦五爷手持一根雪茄,脸色略沉,嘴上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莫少竟然对那个女子那么大的占有欲。”感受到手下的注视,他微微有些恼怒,“你看什么看,还不去给莫少安排安排。”经理惊悚一震,忙推门准备吩咐下去,就听身后秦五爷说,“不要安排小翠他们了,记得好好招待陆小姐。”经理躬身应诺。
大上海此时已是人声鼎沸之时,灯红酒绿,哪怕外面已是刀山火海这里依然歌舞升平。依萍犹如进乡的土包子似的好奇地四周张望了一圈,最后百无聊赖的拿起桌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这里和后世那些高档场所差太远了。
“怎么不看了?”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依萍失去了原有的警觉。
“没劲儿。”这里除了歌舞之外什么也没有,不过,“这种水平已经不错了。”
莫泽晖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这样的答案,右手微微一用力,就将手下的人儿搂进了怀里,“哦?我听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建议?”
依萍在刚才说那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将将反应过来,她心里流出了宽面条般的眼泪,可话说出去是万万收不回来的,只能心里埋怨自己的口快,在秦五爷的注视下,顺势依偎在莫泽晖怀里,讪讪地说:“哪里哪里,我只是随口乱说,随口乱说。”突然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她忙指着舞台那头转移话题,“快看,要唱歌,我们认真听哈认真听。”但愿这首歌能解了她的尴尬。
而当开头第一句词唱出来的时候,依萍差点爆粗口,因为她竟然是那首白玫瑰的成名曲,揉着发疼的额角,她不知是感谢上苍还是怨恨老天,让她记起了这个情节,果然中国别的不多就人多,一个白玫瑰倒下了千千万万个白玫瑰又起来了。直到整首歌结束,依萍还处于游离状态,不曾回来,身体也就一直窝在莫泽晖的怀里,忘记动一动。
莫泽晖自然不会把这么好的福利往外推,他笑着轻声与秦五爷交谈,右手不时在依萍身上揩个油,可惜依萍的小脑袋瓜还没回过神来,所以她毫无所觉。
突然依萍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