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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离巴格达不过九百公里，另一边打得热火朝天，这里却是太平盛世，七星级的风帆酒店，世界最高的大楼，抛锚的宝马车被丢在公路旁边，所有疯狂的建筑物都能被建造出来。
穷奢极侈财大气粗异想天开，嗯，某些方面很对那疯子的胃口。
在照片上看到的城市永远不是真实的。
顾惜朝戴着安全帽站在工地上，抬头看那座没有完工的摩天大楼，除了脚底下踩的是阿拉伯的黄沙，其他和以前他所看到的，真是没有什么不同。
同事的英语很流利，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胡子非常茂盛，不过啤酒肚很可怕，尤其可怕的是西亚白种人一靠近就冲天的狐臭味。
香水虽然是一种很好的发明，可当浓烈的香水和狐臭混在一起，只能造出一种毒气弹一样的杀伤效果。如果有一种活性炭能吸收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异味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
顾惜朝胡思乱想着，完成这个项目以后，要是没有一起工作的黄种人，还是卷铺盖走人吧。
全力以赴地投入高强度工作，把一个渺小人类身体里的部分浇筑到每一根柱子里，用混凝土来表达灵魂。其实没有那么美妙，什么都是机械化数字化，结构体系由计算机模拟推导，他的工作就是到工地上选一选钢筋的规格，板材的厚度，凭经验处理问题，拿一份在发展中国家看来令人咋舌的高工资。
只是所有收入不能兑换成人民币带回国内，这世界教导你及时行乐，这辈子的钱全部花光，不要想明天的事情。
他还回得去么？
他知道他是肯定要回去的。
开着车到沙漠里看风景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骄阳似火，一种焦糊味始终在鼻尖回荡。奇怪，印象里黄沙总给他萧瑟和酷寒的感觉，他一边迷惑着一边欣赏着，一路前行。
沿途碰到路人招手拦车，也许是个失业者，可是也不妨碍人家靠着一辆奔驰在吞云吐雾。顾惜朝用新学的阿拉伯语跟人家打招呼，结果对方甩甩手，“Can you speak English？”
顾惜朝失笑，同意人家搭他的顺风车。
临近城市的大道上渐渐显示出绿色，用美金浇灌出来的植物，在这里即使娇弱的花朵也是财大气粗的。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顾惜朝用英语问道。
“黄种人不怕，迪拜的治安也很好。”对方笑着。
是啊，乞丐都开上奔驰了，谁会出来打劫？这个地方土匪是最没有激情的职业，自己那会儿辛苦异常地练散打，一次展露身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到健身房对着沙袋揍几拳，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回到家里，才开门进去，突然有人从门背后扑上来要反剪他的双手，顾惜朝转身一个手刀切下去，紧跟着一个过肩摔。
他预计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结果一用力，人没给摔倒，简直像锁死的杠杆掰不过去。
一双大手使劲一拧，顾惜朝挣扎着回头，火热的嘴唇已经贴上来。
“戚少商，你真是阴魂不散啊！”他推开他一点。
戚少商笑着，在玄关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像沙漠的星星一样亮，“身手不错啊。”
顾惜朝：“你这是讽刺么？”
戚少商：“近身格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练那么好的身手派不了什么用场，现代人都用刀枪解决问题。”
顾惜朝：“可是我现在没有刀枪。”
戚少商笑得贼贼的，“是么？”
顾惜朝在这种笑容的提示下，很容易被引导至很猥琐下流的地方去，“怎么，又来约我一起CS？”
“那多没劲？还是肉搏比较有趣。”戚少商一边吻着他，一边粗鲁地推搡着顾惜朝，目的明确，几米开外的沙发。
顾惜朝：“今天我要在上面。”
“我只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戚少商说着已经开始解顾惜朝的皮带。
顾惜朝：“那又如何？”
戚少商：“意思是可能来不及轮到你了。”
顾惜朝：“我*，什么叫轮不到，当然是我先来。”
戚少商：“为什么？”
顾惜朝：“因为上次是你先来。”
戚少商：“上次是你抛硬币输给我的。”
顾惜朝：“那我们再抛硬币。”
戚少商：“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耗。我是擅自离队的，如果被他们抓到，可能是国际纠纷了。”
顾惜朝：“没带武器，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戚少商笑，“谁说没带，要不要亮出来给你看看？”
**********这一段就真的要靠脑补了**********
“打火机有么？”
“我不抽烟的。”
戚少商跳下床，抄起地上的裤子套上，然后光着上身去厨房点烟，没一会儿颠颠地回来，重新翻身上床，靠着顾惜朝仰躺着。
顾惜朝看见他烧着烟，吞云吐雾一副快活似神仙的样子，“也给我一根。”
“你不是不抽烟么？”说是这么说，戚少商还是抽出一根烟递过去，两个人抵着脑袋把火接过去点上。
“你们领导就这样把你放到迪拜来，无组织无纪律，我纳的税原来都给你们公款吃喝去了。”顾惜朝忿忿不平。
“不要牢骚满腹了，我到这里的汽油费还得自己掏腰包，好说歹说才搞到的通行证，卷哥都不知道。”戚少商唉声叹气，“我都中校了，也没见捞着啥好的。要是连擅自离队出来幽个会都不行，那老子不干了。”想了想，“嗤嗤”地笑起来，“哎，你猜我怎么跟他们说我要来这里？”
顾惜朝斜过眼睛，“你要敢说来找媳妇，我就去举报你。”
戚少商乐坏了，“你怎么举报啊？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啊？哈哈……我跟他们说，我来找我表弟的。”
顾惜朝冷笑，“一表三千里，都表到阿拉伯国家来了，你有多少表弟啊？”
“你要是吃醋，这话我爱听。要不是，那可太没有良心了，咱俩的事，我已经告诉我爸妈了，不过单位里不能乱说，我只告诉了卷哥。”
顾惜朝愣了愣，“你爸妈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你没告诉他们我是个男的？”
戚少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当然说了，我爸说想见见你。”
顾惜朝沉默了一阵，“你爱说你说，关我屁事。见家长，这么狗血的事，打死我也不干。”说着一脸嘲讽斜睨着戚少商，“搞不好他先沉住气，一见了我的面就痛下杀手。反正儿子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他也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
戚少商有点不高兴，“你想哪儿去了，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我爸怕老婆是出了名的，胆子也小。”
“那就是你妈比较凶悍了。”
戚少商有口难辩，“反正你见了就知道了，他们人很好的。”
“你爸妈你当然觉得好。”顾惜朝掐灭烟头，“咱俩又不结婚，见家长这种事还是免了吧。”
戚少商叹气，“那我回头再跟他们解释。”
顾惜朝推了他一把，“转过去，现在我要干你。”
戚少商从床上跳起来，“哎呀哎呀，我得回去了，两个小时真快！”说着急急忙忙套衣服扣扣子，“下回下回，下回我让着你。”
顾惜朝拉住他的胳膊，“戚少商，要么今天，要么没下回。”
“那你回去见见我爸妈。”
“没门。”
“那今天就拉倒，至于下回，反正也由不得你。”他甩开他的手走向门口。
顾惜朝抄起手边的马克杯丢了过去。
21、狗血的人生不需要蛋定
“一个月四趟往返飞机，我的工资全搭在这上头了。”戚少商啪啦啪啦甩着机票，肉痛着。
“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打折甚至假出差名义来嘛。”
“你考过国家公务员么。”
“考过。”
“难怪给刷下来了。”戚少商一副假清高，“一个优秀的国家公务员不能假公济私，顾工的觉悟太差了。”
“那你就坐火车吧。”顾惜朝懒洋洋回一句。
戚少商无限委屈，“换成是我，肯定会说，亲爱的，我挣得多，找我报销吧。”
顾惜朝掏出钱夹装模作样数起钞票来，“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想想又不对，“你让我上不？上，就给你报销机票钱。”
“那你跟我回去见公婆不？见，我就让你上一回？”
“公婆？”顾惜朝怪叫一声。
“你硬要说见岳父岳母我也没意见啦。”
顾惜朝一个爆栗子敲过去，“我要是你老子，就一棍子打断你的腿。”
“到底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