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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纹钢条挥舞两下,两只狗呜呜惨叫着倒下了。老头还没跑出去三步,就给揪回去。
他们在跟他打听办公室的方位,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戚少商撇撇嘴,虽然他一直很喜欢那两只大狗,没事爱和狗们闹着玩,不过如果有一顿狗肉褒吃他也不会拒绝。然而,真可惜啊,这么大热的天,吃狗肉要烧死人的!
那些人不会是来找顾惜朝的麻烦吧?
肯定不是。
虽然那个年轻人一脸傲慢,看上去绝对欠抽,不过他一向不和这样的人群有交集。就好像在同一个工地上班,他从来不和戚少商这样的建筑工人打交道,他一定以为他和他天生就不是一伙的,错了,他压根不知道工地上有一个人叫戚少商。
那群人已经闯进办公室了。
不一会儿,劳穴光急急忙忙跑上来,“戚大胆,快,赶紧的,打起来了。”
戚少商放下手里的水泥桶,笑呵呵看着他,“烟。”
“哎哟,爷爷喂,回头我孝敬您一条软中华!”
戚少商被拉进电梯,所谓电梯,也就是一个铁笼子而已,轰隆轰隆地往下,看着地面一点一点地上升,他没来由得,心情异常好起来。
幸灾乐祸是不对的。
不过,管他的!
戚少商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炸开锅了,电脑传真机电话复印机之类的统统砸了个稀烂,工头让人团团围住,正被指着鼻子骂,钢条眼看着要劈头戳下来。
顾惜朝双手交抱胸前,一副冷眼看戏的轻松表情,不过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在一群农民工跟前着实有点格格不入了,连戚少商都觉得此人着实欠抽。
于是旁边一人吆喝着,“你小子看什么看,你们是一伙的,是不是?给我揍他!”
在铁棍子即将敲下去的时候,戚少商猛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腕子。
顾惜朝本能地拿手来挥挡,却落了空,他脸色微变,倒不是吓的,而是怒的,如果之前对这群野蛮人的鄙视和厌恶还有一定克制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了。
“兄弟,有话好好说,抽根烟,消消气,搞成这样何必呢?”戚少商充当和事佬,先把场面话交代完毕。
对方哪里肯罢休,手臂一拧想要挣脱开,戚少商似乎也没怎么用力,就把他的手反剪到背后去了。后面有帮手上来,不过呼呼几下,戚少商并不刻意躲,但他身体轻轻移动那么一点点距离,就刚刚好避开那些拳头和棍棒。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下拳脚来去,三个人已经给打趴在地下。
“警察一会儿就到了,别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收拾。”戚少商打完,从劳穴光的上衣口袋里抽出烟来,客客气气地递上去。
那几个来滋事的民工见他这套先兵后礼的架势,一时也有点懵了。打架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么会打架简直兵不血刃就轻易放倒三个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戚少商看上去甚至没使出什么劲来。
于是那三根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戚少商不容分说塞到对方手里,然后拿了打火机帮着一一点上。
“是来讨薪,还是讨伤害赔偿的?”
戚少商这么一问,对方的眼睛就红了,指只工头的鼻子又开骂,“那龟孙子整个一禽兽!我哥跟了他六年,拼死拼活地拉起这个施工队,人在工地出了事死的,他赔三万块钱就想把事了掉。”
工头听了不乐意了,“他自己进工地不戴安全帽,违反操作规定。”
这一说,那些人又想揍他了。
“二十多层掉下来的东西,戴安全帽有个鸟用?”
“所以说是工地上违规操作,竟然有钢条掉下来,这是你们自己人闹出来的,根本与我无关。”
工头这么一说,群情激昂,更多的人涌上来。
戚少商眼看也拦不住了,索性走到门口,“喀嚓”一声将门反锁上,然后坐到那边沙发上,抬了二郎腿道:“这样吧,你们把他砸死了事,不过出了人命,我们都是证人,这可怎么办?所以,你们索性把我们几个也一起弄死,这么多人,别说茶水小妹和几个来帮忙的小姑娘,光是和我一起来的劳二哥、小孟、马掌柜、老八,哦,还有那边的顾工,统统敲死吧!哎呀哎呀,这样领头的肯定给判个死刑立即执行,见者有份,从犯也轻不了,怎么着也得判个十年八年吧。”他嘴里叼着烟,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你们吃过牢饭么?可不是电影里关在铁笼子就算完了,进了劳改农场,那就是没日没夜地干活啊。咱们在工地上干活,40度高温,苦不苦?你去劳改农场看看,咱就是发达国家水平了,人家那才叫水深火热!”
“你……你吓唬人啊?”
戚少商“噗嗤”一笑,“就当我是吓人吧,我就问你一句,砸死了他有什么好处?你们是来要钱的,开个价,多少能平了大家伙儿的气?”
旁边的工头知道,这回还不用点缓兵之计,那真是脑子进水了。想着那些该死的110出警真慢,估计也知道这边不好收拾,怕死不敢来呢,只等着来收尸。
“三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我哥有老婆孩子要养。”
“成交!”戚少商回头,“还不赶紧给开支票,要能兑现的啊!”
于是开抽屉找支票,找笔,售楼部那边吓得快哭出来的几个小文员双手发着抖将支票本递过来。
那工头哭丧着脸,“我帐面上的流动资金也不足了,哪样不要钱?凭空划出去三十万,下个月工资怎么办?”
总以为这下能将人打发了,其中一人却道:“把人先扣着,我去银行兑钱,要是没有,今天谁也别想跑。”
“请问……”有人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我跟这事压根没关系,我可以走了吗?还有这几个小姑娘,可以跟我一起走吧?”
围在厅里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顾惜朝见此情景只冷冷一笑,“几个大男人,如果对女人也要出手的话,那就不是来讨赔偿费的,而是来敲诈的。”
戚少商一翻白眼,这不是成心挑拨么,这人难不成就是那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那几个民工果然不高兴了,七嘴八舌抗议起来,还有人提出要教训教训这个黄口孺子。
戚少商打着圆场,“别别别,这位顾工就一书呆子,大家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已经将顾惜朝强行拉到旁边会议室门口,连同那几个小姑娘一起塞了进去。
顾惜朝抵着门不让他反锁,拧脾气上来了,“你是谁,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戚少商也火了,“那你想怎么样?”
“你今天很出风头么,想罩住我?不稀罕!”顾惜朝回头冲那几个女孩子道,“你们要跟我走,还是在会议室里呆着?”
几个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顾惜朝已经昂首阔步走出去,于是她们赶紧跟上。
人还没出去,外头110总算赶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三个民警进了屋,一时也看傻眼了,杀气腾腾的男人站了一屋子,哪里收拾得过来,房间里的空调已经打不上去,哪哪儿都飘着汗臭味。顾惜朝一脸怒色,这里每一个人都教他生气,臭气熏天的空气更教他怒火冲天。
“没事儿啊!啊,什么事都没有,是吧?”戚少商冲着民警们状似亲热地拍拍打打,手上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在发抖,然后他又冲那几个民工挤眉弄眼的,顾惜朝看在眼里,简直觉得他有点谄媚的意思了。
“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随声附和着。
很快的每一个人都喜气洋洋,哪怕桌上地上还是一片狼籍,也挡不住热烈友好的气氛。
顾惜朝在一派宁静祥和中,将戚少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凑近了问道:“我说,你以前是不是混黑社会的?”
戚少商眨眨眼睛,调皮得很,“顾工,太看得起咱了。黑社会什么的,都是吹的,我就一小混混,哦,打架还有两下子。”末了又期期艾艾地补了一句,“哎,后悔以前没好好读书啊,尽去当混混了,您瞧,现在就混成一农民工。哪像顾工,读书人,派头到底不一样。”
两个人面对面站得极近,一个头发被安全帽一直压着,如今摘了帽子,显出极逗的发型,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一脸没有刮干净的胡子;另一个剪着极短却绝对很潮的板寸,干净利落,身上是名牌的青灰色衬衫,这么热的天,还长袖,只挽得老高。低头,高空作业专用防滑胶鞋对阵透气耐磨名牌小牛皮鞋,一准儿是外国货——一个嚣张粗鲁,一个极品小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