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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时间不多了,进行契约交接吧。”洋平化为人类的姿态出现在虚弱的主人身边,这是他曾经身为人类的样子。这种事他已经经历很多次了,他见证了每个主人的出生和消亡。
“好,请,请你保护我的儿子花道。。。。。。”
“契约成立。你的魂我就收下了。”
作完了最后的交接,躺在床上的人眼睛终于暗了下去,他作为这一代神社的守护者任务已经结束了,而樱木家每一代的宗主都是用自己的灵魂作为条件换取犬神作为式神对下一任宗主的忠诚,而他们虔诚的灵魂便会变成式神最好的营养剂。
没有比灵力高强的人的魂魄再好的东西了。洋平舔着嘴唇想着,刚吃了他上任主人的魂魄,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每吃一个主人他的力量就会大幅提升一次。 为了这些营养剂侍奉个几十年还是很划算的。他想现在应该去睡个一觉消化一下,然后就应该去看看他现在的主人了。于是他伸了个懒腰,满足的睡着了。
“喂,你在哭吗?”洋平在后院的樱花树下找到了在偷偷抹着眼泪的花道。这几天神社都是乱烘烘的,从樱木家的分家从各地赶来参加这位樱木家宗主——樱木孝宏的葬礼。这个小家伙好象从昨天送走了各路人马后就一直在这里,这里埋葬着每一任樱木家的宗主,而这个小家伙正背对着他跪坐在一座新坟前。
“才,才没有,你不要胡说。”小家伙又极快的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回过头来,眼神象极了某种凶恶的小动物。“父亲说男子汉是不能流眼泪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父亲对你说过我了吧。”
“你就是老躲在我天花板上的家伙吧?”
“诶?”这小家伙居然感受的到他的气,只要他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就不可能有人感觉的到他,这小家伙怎么。。。。。。
“我知道父亲和你作了契约。。。。。。”说到这花道的眼圈又红了,眼泪围着眼圈不停的打转,但他拼命的抑制着泪水涌出,因为父亲不喜欢他哭,虽然就算他哭了父亲也看不到,因为父亲不再存在了,连灵魂都不存在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忍耐着,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用严谨而恰当的态度对待着每一个赶来祭奠的亲戚们,虽然姑姑说如果难过的话不必非要参加仪式的,因为他还是小孩子,大家都能够谅解他丧父的苦痛的,但他拒绝了。因为他继承了时风,父亲死后他现在是这整个家族的宗主了。昨天分家的人们临行时都纷纷赞叹他小小年纪就魄力十足,颇有乃父之风,已经有作为一家之宗主的风范了。如果父亲能够听到这些会高兴的吧?他没有给父亲丢脸。
那你会恨我吗?是我吃掉你父亲的魂,让他不能往生。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洋平心中忽然涌上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那还是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才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心痛。原来已经是妖怪的他还是有心的吗?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促使他产生了一种冲动,于是他把那小小的身躯抱入怀里。
“想哭就哭吧,现在没有人会看到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当抑制不住的呜呜的哭声传来,洋平感到自己的心口越来越热,是眼泪的关系吗?他的前胸都因为眼泪全部湿掉了。
“洋平,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朋友,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花道。”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明明眼睛哭的肿的象桃子一样还偏偏要摆出大人架势,洋平忽然觉得很好笑,小家伙终于振作起来了吗?
“好好好,主人的命令我遵从。”
“你,你,你,说了不要叫主人了还叫。肉麻死了,再叫撕烂你的嘴。”小家伙气的点着食指直跳脚,大有马上上去撕人嘴的架势。
“是,花道,这下行了吧?”洋平拼了命的忍住笑。
“哼,从今天开始你得听我的,随叫随到,我肚子饿了,我们现在去吃饭!”小家伙又拿出宗主的气势来了,好象是下了很重要的命令似的。
他这些天只是在应付那些分家的老头子的时候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在发泄完了情绪之后才感觉到自己真的饿了。他清楚自己的使命,他是这个家的宗主,就算父亲不能在天上守护着他,他也要尽快振作起来。
第二章 宇治桥姬
“唔,臭彩子居然真的不让我吃晚饭,气死我了,对我凶的象鬼一样在木暮面前就装淑女。”花道边吃着洋平刚买回来热腾腾的拉面,边还不停的忿忿不平的絮叨着。
“好啦,别埋怨了,吃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彩子听见。”洋平好笑的看着他这个狼吞虎咽的“朋友”,这么大了还吃的和小孩子一样满脸都是。
“听见,我怕她听见吗?我天才樱木花道什么时候怕过人?笑话,我就要说,彩子是个嫁不出去的凶恶老太婆。。。。。。”听到洋平有些瞧不起他,花道激动的大叫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气势,可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哎吆,谁这么大胆,感敲本天才的脑袋。”感到剧痛,花道气不大一处来,本来就不爽的他抓狂的猛回头瞪向那不识好歹的人。
“彩,彩子。。。。。。”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脾气却顿时消失无踪了,连低气都不足了。
“你说谁是嫁不出去的凶恶老太婆?”此不识好歹还很大胆的人正是天才的克星——彩子。彩子的额上一根根青筋不可抑制的暴起,脸色铁青,就连樱木也知道他的姑姑要暴走了。果然在头上又挨了无数铁扇之后,明天一天都没饭吃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洋平,我彩子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你还算是我的朋友吗?”花道捂着满头包哭着恶狠狠的盯着他这位所谓的“好朋友”。
“我怎么没提醒你,我说小心彩子听见,你偏叫的那么大声,还怪我。”洋平忽然觉得好无奈,明天他又要去买拉面了吗?看彩子这么生气的样子明天估计又要帮花道去打扫正殿了,彩子可是最忌讳人家说他是嫁不出去的老太婆了。也许还要去扫后院。。。。。。想到即将到来的明天有这么多的事要做,洋平有点虚脱无力。自己为什么要和这小子交朋友不可,作为式神这些人间的杂事他也需要去担心了。洋平想着想着头痛了起来,原来妖怪的头也是会痛的。他这个主人最会惹麻烦的了,而且最惨的是每次他主人惹来的麻烦后总是打着“我们是朋友”的旗号让他也一起承担。这10年来都不记得替他分担了多少的。每次被彩子罚哪次不是他帮忙的。还有上次这家伙同情女妖帮人家找替身,要不是他及时赶到,那家伙早就被吃掉了。啊,还有上上次。。。。。。。算了,根本就不记其数。为了明天肯定会到来的体力劳动,洋平决定省点力气,不再想了。总之和他这个主人在一起真的很倒霉,如果他不是犬神,早就让他的主人玩死了。
四月中旬的天气很晴朗,赏樱的最好时节已经过去了,到处都是飘落的樱花花瓣,有点萧索。八喜多神社看上去依旧很平和,除了时不时会从里面传出的惨叫声。惨叫毫无例外的都是这家神社的年轻宗主发出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被杀了,路过的人们都很习惯这样的惨叫了并不感到好奇,这位总是吊儿郎当的宗主在这附近是很出名的,因为他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除妖师呢。
今天又有客人上门了,花道难得的和彩子一起跪坐在正殿里,脸上带着少有的认真,老实说还真是不习惯这少年的正经。在他们对面跪坐着一位老妇人,正拿着一块手绢擦拭着眼角。这位妇人是街口鱼店老板介绍来的,她的儿子在一周前和朋友去酒居喝过酒后就失踪了,警察调查了几天都没有结果。
“会不会是和人去哪里了,你怎么就认定令郎肯定遭遇不策了呢?”花道在有生意上门是才会少见的展现他宗主的风采。
“我前几天一直梦到阿光,他总对我说好湿好冷什么的,要我去找他。”妇人哭的更大声了。
“那田中太太我想去您的家里看看可以吗?”如果是冤魂真的来托梦,那家里应该还残留着味道才对,这是个好线索。
“请进,这就是我睡觉的房间了。”田中太太把花道领进自己住的小和室里。
“啊,您先回避下。”花道看了看这间小和室的布局,果然是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鬼的气味残留着。
“好,那我出去了。”
“洋平,知道气味连到哪里的了吗?”花道冲看上去空空的身后问了一句。
“恩,有水的味道,是溺死的吧。”一个人型从花道问话的地方显影了出来。“跟我来吧。”
“尸体就在这桥下面?”
从田中太太家出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