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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自然不清楚这些,他只是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不是说想跟我面对面交谈吗?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他是在警告自己──就算他只是一抹记忆也不是弱者?
侠客挑了挑眉,视线在眼前之人溜过,俊美的脸孔一如校刊所见,“原来学长就是以这样的方法和韦斯莱小姐共结良缘的?”
里德尔皱了皱眉,语气充满不屑与傲然,“我不需要以单薄的外表来吸引任何人,就我所知韦斯莱小姐可是早有心上人了,而那个人不是我。”
“哦?原来里德尔学长也有失恋的时候,真让我感到遗憾。”侠客的话听起来仍旧是毫无诚意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韦斯莱小姐跟我配成对。”
少年黑魔王的耐性很不错,假如黑魔王没有因灵魂分裂而控制不住脾气相信也能如此的。
双方说白了都在试探而已,让里德尔在意的是少年的面貌。
侠客现在的样貌是属于侠客的,因此年龄与霍格沃茨的学生有点不符,在他料想中能与金妮成为朋友的就算不是同年也该是差不多年龄的,侠客那张娃娃脸看起来倒像是七年生。
但气质却完全不像学生,而且字字语语都带有刺,不然为什么总是将自己与那个愚蠢的女孩扯在一起……里德尔敛起心思,缓缓露出优雅的笑意说:“有关韦斯莱小姐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比较好奇的是……这里。”
“我也很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侠客附和着。
“这里是你的世界不是吗?”里德尔轻轻的点破他的忽悠。
侠客点点头,有些苦恼的说:“我还是头一次做梦,可能是没什么经验吧。”他看向笑得温雅的里德尔又道:“我想斯莱特林的就是欠缺想像力吧?”
然后他满意的看到那抹笑容僵硬住。
言下之意指的便是对自己不是赫奇帕奇或是拉文克劳感到遗憾了……
这让侠客更加奇怪了,“你似乎对斯莱特林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感?”
“在霍格沃茨,只有斯莱特林学院的才会成为优秀的巫师。”里德尔的目光转为深沉,顿了顿又说:“我想你也知道巫师的力量是来自血液的,而纯血巫师则是巫师中数一数二的精英,麻瓜则完全没有力量,他们贪婪……”
侠客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从这些话中他看出里尔德对力量的执着。
渴望力量,因而支持斯莱特林的纯血论,他欣赏这样的做法。
而里德尔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内,仿佛得到鼓励般,言论间变得更为激烈。
“麻瓜比巫师软弱,作为强势的一方,为什么巫师要处处被打压呢?就连土地也因为麻瓜的人口增加而渐渐退让出中土,Shal,你认为这样合理吗?”
侠客认真的回答,“没什么合不合理的。”
里德尔微微垂眼,对这个回答感到不满,然后又听少年继续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适者生存的,你从一开始便分错介线,存在着的不是巫师和麻瓜,而是强者和弱者。”
侠客缓步接近他,抬眼一瞬不瞬的紧紧看着他,“强者主宰弱者,只要你够强大便什么事都能作主了。”
微微怔住,里德尔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这道问题向来是用来忽悠人的,是一种语言陷阱。
比如纯血巫师听后便会说:“麻瓜都是可耻的掠夺者,我们不能继续接受被打压。”
比如纯血背叛者便反驳说:“麻瓜是需要被保护的,他们只是没有魔法、不能自保的弱者。”
然后黑魔王便能清楚划分那些人能利用、那些人是必须删除的。
斯莱特林崇尚的是强者,但没有人会跟他说划分世界的是强者与弱者,而不是巫师与麻瓜。
顷刻间,里德尔觉得眼前的少年有资格成为他的知己。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感叹,“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侠客莞尔一笑,很干脆的回应,“那当然。”
作为救世主般重生,现在与正常的黑魔王自然对话,谁敢说他不特别?
里德尔对他挺满意,但还有一个疑问──“Shal,你看起来真不像学生。”
他指的不是年龄或是外貌,而是气质。
那双眼睛沉寂得完全不像位学生,清澈得一眼见底、细看之下却又觉得无法看透这个人,这点亦让他暗自戒备着。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这个人……体内似乎有股非常熟悉的魔力。
侠客对他的疑惑感到很有趣,更多是玩味。
看来少年黑魔王竟然被自己的假象欺骗,还认不出自己是他的宿命仇人──这实在是天大的好机会。
“你可以把我当成另一个你,知道吗?校刊上属于你的评语,现在是属于我的。”侠客笑得眉眼弯弯的轻轻说着。
“这么说来,我们的相遇是缘份了。”
“我喜欢这种缘份。”侠客凑近他,贴至他的跟前,直视对方眼底似在观察,在对方有些怔仲的表示下追加,“还好你长得不错,要不然我就要将这当作噩梦了……”
“……”
喉结一动,没有张声,里德尔看着他狡黠的表情,保持一贯微笑,眼尾瞥见那张只要任意一方稍稍靠前便能贴上的薄唇,若有所思的。
会是同类吗?──这个疑问同时浮上他们的心头。
各有所思的两人暂时将关系定位为朋友。
不久以后,里德尔对此时的想法感到羞耻,竟然错把狐狸认作小蛇,亦因此而把自己赔了进来。
****************
侠客每天也会和日记本交流感情,白天是让日记本替自己写作业,这个时候德拉科便总是想……难道黑魔王的作用就是替你写作业吗?上年有奇洛,这年是里德尔了!
虽然不满,但总比去找洛哈特那个草包来得好!他想。
本来他没有任何不满的,然而随着侠客每天面带微笑地与那本诡异的日记交流,开始越来越少跟自己说话,德拉科感觉不对劲了。
甩开个人情感不说,单就哈利的模样和黑魔王的魅力便足够让他担心了。
这个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比如说他注意到金妮最近总是失魂落魄的,常常在学校四周打转想要寻回被人顺走的日记本,而在金妮失去日记本的这段时间内,她的成绩再次回复平凡,从这可以看出……她的成绩是从日记本得来的。
里德尔是否黑魔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本日记本似乎拥有迷惑人心的力量。金妮、便是当中的例子。
他不只一次让哈利放开那本日记,但哈利嘴里总说:“没关系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信任归信任,德拉科还是无法放下心来。
要是哈利在不知不觉间被黑魔法迷住心智怎么办?
德拉科知道哈利的魔法天份很高,但所知甚少,对黑魔法更是……
黑魔法当中哈利最熟练的大概是……钻心咒吧?这个总结不止一次让德拉科泪流满面──堂堂光明正义救世主竟然随手便能甩出钻心咒!教予他的人还是上学年附身在奇洛上的黑魔王。
这到底是什么天杀的关系!!
相信邓布利多知道的话,他会为这样的救世主感到自豪的!!他不无嘲笑的想。
回到现在的问题,这本日记无法交给任何人,他甚至猜测这本日记是从爸爸的书房传递至红毛丫头手上的。别怪他怀疑自家爸爸的人品,事实上要是这鬼东西出现在自己手上,他绝对会将之交予隆巴顿!!
爸爸最不顺眼的敌人是韦斯莱,那么这东西跟当初在书房看见过的一样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不是?
只是哈利拥有的好奇心不止一点,而且别看他外表乖乖巧巧,那小子绝对是个喜欢往危险冲去的人!这点从上学年他不断挑衅黑魔王便能看出了……
该死的格兰芬多性格!!他无数次诅咒着哈利的双亲。
站在书架前的德拉科几乎快要抓狂了……直直盯着最近很受宠的日记本,迟疑了几秒,终于还是伸出手把它抽了出来,提起搁在笔架的羽毛笔,他开始提笔写字。
“我是Shal的朋友,希望能跟你谈谈。”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你的名字是?”
“我是……”
也许旁人看不出,但德拉科的确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能说服自己这样做的。
里德尔便是少年黑魔王,这点他们已经默认了。
马尔福家从小的教育便是让他们远离任何危险,而德拉科清楚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相当愚蠢而缺乏考虑,但他别无他法。
这代表着德拉科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决心,这、便是第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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