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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还有,叫我手冢就可以。”
“谢谢。”
接着令手冢惊讶的是,不二说完便一口一口吃下那已经变成红色的炒饭。他一定是饿傻了。
谁不知这正是不二最喜爱的口味,日后他将会很深切地体会到这点,不过,这是后话。
其实不二已经非常疲累,部份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倒过来,另外是因为他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Grand Central 等到入夜,等到从波士顿来的最后一班火车也离开了才回来。佐伯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吃过饭后,便尝试打电话给佐伯。不过,他的电话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打去他的宿舍,又是没人接听。打去日本佐伯家里想求证他回来的日子,不过他家里也没人听。既然这样也只能作罢。
跟着的两天,不二一边学习适应新生活,一边继续寻找佐伯,却始终一点结果都没有。
两天下来,他不禁越来越担心了。就这样忐忑不安,直到收到姐姐从日本打来的长途电话。。。
“Syusuke; 静静地听我说完,小虎昨天去了。”
那是一个雨蒙蒙的晚上,虽然九月初的白天仍是炎热的,但是晚上就开明显地转凉。丝丝细雨的晚上更加让人觉得秋天已经来了。
手冢看着不二失昏落魄地放下电话。然后像漫无目的地游荡到露台,倚着栏杆,只是直向前望,跟着一动也不动了。
手冢拿起电话,才发现原来电话还没有挂线,只得一片盲音。据他这几天来跟他相处下来,已经知道不二不是一个轻易外露情绪的人。能让他这样失常,一定是很大的打击了。
不二站在露台上,脑中一片空白。对着雨中纽约的河畔景色,却一点也没能看进去。只记得姐姐在电话里平静但带点沙哑的声音说着,“Syusuke; 静静地听我说完,小虎昨天去了。”
“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Syusuke; 佐伯伯母刚刚从美国打电话给我们。她说小虎在波士顿比赛时,脑部血管突然爆裂,昏迷了两天,医生替他动了手术,不过,延至昨天终于。。。” 由美子的声音也终于不能再平静。
不二听着,听着,却怎样也不能正常分析了解她说话里的信息。
过了良久,由美子才找回她的声音。“佐伯家的人都已经到了波士顿,丧礼在周末举行,然后他们会带小虎回来。Syusuke;记下伯母的联络电话。你刚到步,丧礼你不用去了,小虎会明白的。”
“知道了。” 自己刚才就只会说这三个字。
怎么会这样?小虎真的不再回来了?这样健康阳光的一个人,怎会说走就走?
不二握住写着佐伯家人联络电话的纸张,站在露台,迎着凉透入心的雨丝,脑中混乱一片。
手冢坐在窗旁的书桌继续他的工作,却一直都留意着站在露台的不二。让他在外面冷静一下也好。
突然,他见到不二双手握住栏杆把身体撑起,跟着便向外移动,就像要跳下去一样。
糟糕!!!
手冢立刻什么也不管,用尽全身气力,拼命冲向不二。伸出左手,从后面拦腰搂住他,然后出尽全力把他从栏杆拉开。
因为冲力太猛,使得他们两人双双倒向露台后面,手冢房间的玻璃窗。好在窗门是双重玻璃,能够承受这样的撞击力。手冢的背后重重地撞到窗框与玻璃,胸口却结结实实吃了不二的一记头锤,痛彻心肺。虽然这下撞得他差不多为之窒息,但是他怕不二再次接近栏杆,所以仍是死命搂着他不放。
两人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只是一个救人心切,一个莫明其妙。也没有人注意到了。
“Fuji!你以为死可以解决问题吗?” 虽然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大的激动,不过,可以听出他生气了。
不二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一把抱着,然后向后便倒。后脑猛烈地撞向手冢宽厚的胸膛。好在有手冢作为垫子,所以一点也没有撞痛。经此一撞,头脑反而请明了。
虽然手冢没头没脑的一问,让他愕了一愕。不过,很快他便恢复过来。下意识地把头转向手冢,才发觉一转头便是他的胸膛。想拉开一点距离,却被他抱得紧紧,动也不能动。
“Ne,Tezuka,你以为我想跳下去吗?”
手冢一听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加上感觉到他暖暖的气息喷在自己胸口上,一股热气就涌到脸上。他第一时间松开手,别过头,然后惯性地托了托眼镜。
不二从他身上爬起,正看到他托眼镜。不过,也没有错过他红红的耳根。原来托眼镜是惯性的掩饰。不二一时把伤心暂时抛开,嘴角不禁上扬了。同时也感受到手冢对他的关心。
“对不起,Tezuka。 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手里的纸被吹走了,鬼迷心窍的就只想抓回它。下次不会了。” 让他担心了。
“还有下次?”
“嗯,对。永远都不会,我保证。”
不二顺势便在他身边坐下。心想是应该让他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了。越是不想打扰他,却不知更让他困扰。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接到车。。。”
“其实,那天我并没有接到车,等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小虎。打电话找不到他,打去他家里没人听。”
“所以你这两天坐立不安。”
“你知道?”
“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不过还是感觉得到。”
“呵。”他轻笑了一声,却没有什么笑意。“刚才,姐姐在电话里说,小虎昨天去了。”
“ 。。。” 原来是这样。那个‘小虎’ 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了。
“小虎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以说是死党。他需要我时,我是两胁插刀。我需要他时,他会赴汤蹈火。小时候我们一起捣蛋,他总是代我被罚,总是护着我。。。长大了后,虽然他搬了家,转了校,但是,我们还是常常见面。。。在网球场上,我们成为了很好的对手。。。我们还约好一起在这里读书。。。”
手冢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在诉说他们昔日的一点一滴。不二仿佛回到了过去,在他眼前的不是美国纽约,而是日本的东京。
他说着说着,终于声音越来越小。只见他把头陷进曲起的膝盖间,双臂抱着双腿,身子缩作了一团。
直到他完全静了下来,手冢才起身到里面拿了两罐啤酒,和一件外套。把其中一罐啤酒和外套交给不二。
“谢谢。”垂着头,头发掩盖了他的脸孔,看不到他的表情。“Tezuka,你说我还读什么医?就算医学怎样进步,也救不了小虎。要死的始终要死。”
“Fuji,当初你到底为什么报读医科?”
“当然是要救人。”
“那就是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佐伯,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因为医学而获救的人?有没有见过他们和他们家人的脸孔?”
“。。。”
“我见过。那就是我爷爷。几年前,他突然中风了。但是因为抢救及时,他已经完全康复。而当时我们在手术室外得知他被救回来时,母亲眼中的泪水,父亲脸上的喜悦,对医生的感激。是我毕生难忘的。”
不二定定地注视着手冢,诧异于他竟然一次过说了这么多。不过,他这番话就如春风风人,一下子便把他从牛角尖拉了出来。这样显浅的道理,自己也竟然看不见,还亏在日本时自己被称作天才。
“。。。”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其实我很想去小虎的丧礼。最低限度去见他最后一面。” 直到这时,小虎离去的事实才真正的在心理沉淀。
“这个周末吗?我载你去。”
“真的可以?谢谢你,Tezuka。” 忽然觉得身旁的这个人一点也不是想像中的冷漠。对自己这个初相识的人,也可以这般尽心,其实这个表面冷冰的人只是不惯于表现他的内心,而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呢。
虽然四周很凉,虽然心里很痛,但是也有一丝丝的暖意从心底深处渗出。
“冷了,进去吧。”
“嗯。”
可能因为啤酒的关系,可能时间终于倒过来了,可能多日来的不安终于得到了答案,可能压抑着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也可能,是身旁有个值得自己信赖的人吧,这个清凉悲伤的夜晚,反而是不二到达纽约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周末转眼便到了。星期六的早上,天还未亮,不二便上了手冢的黑色BMW X5 四驱车,开始了他们五个小时的旅途,沿着95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