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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对着车厢里的寂静,不二便把视线与注意转向车外。
此时,天色刚刚全黑了,四周华灯初上。晚上的纽约跟早上一样繁忙,车水马龙。只不过因为夜幕的关系,多添了一份神秘感。
车子驶在纽约的单向大道上,面前放眼是一片红色的灯海,不停地在流动、晃动。
把眼睛眯起来,朦朦胧胧地看出去,就像一条一条红色的光蛇在宛然交错,到了路口的交汇处又会集结纠缠在一起。
更有趣的就是每一段路的交通灯都会在同一时间转变的。可以离远见到在前面伸展的一排交通灯一起由红变绿,当你通过了这一排,下一排又跟着转。
回手冢家的途中还经个时代广场。迎面的巨型荧幕屏播着电视新闻,照得周围如同白昼,两旁灿烂的霓虹灯闪过不停,一边高楼玻璃墙上的NASDAQ像走马灯一样转啊转。看向后面,大厦上巨型的杯面还有白烟袅袅升起呢。人潮一浪接一浪,车辆的汽笛声此起彼伏,再加上时不时不知是警车或是救护车的警笛声,这一切一切凑合起来就像一台豪华的百老汇歌舞剧。那种气氛是从电视或图片上感受不到的。
虽然晚上的东京也是繁华璀灿,热闹非常,不过却一切都井然有条,人人都规规矩矩。这地方却是杂乱无章,但杂乱中却能有着她自己的和谐。
不二不自禁就被这神奇的气氛所迷惑了。第一天就喜欢上这里自由又纷乱的气色。
奔驰间,颠簸间,终于到了今后栖身的地方了。
因为时差,第二天清晨,不二便起来了。
休息过后,现在才真正看清置身的地方。
昨天晚上到达的时候,只记得手冢说了声,“ 这个房间就是你的。”
然后就忙着搬行李,跟着就是吃晚饭,然后再然后。。。太累了。。。
躺在床上,看看四周,房间不大,意料之中。不过已经比东京一般的大了。除了自己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好,房里的布置是简单整洁,却没有什么色彩。一张床,一张书桌连椅子,一个衣橱,一个书架。就像手冢的办公室一样,没有半件没用的东西。
起身拉开窗帘,对着的是对面的公寓。微微有点失望。不过在大城市里,多数的住宅都是这样的了,对着左邻右俚,大眼瞪小眼的。看来这个窗帘都是不能常常开了。况且现在是寄人篱下,也不可以要求太多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放轻脚步,尽量不想吵到手冢。悄悄打开房门,想到浴室嗽洗。才发现手冢的房门是开着的。原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起床出门了。不是吧?忙到这个样子?
不过,不用多久,不二便得到答案了。就在他刚嗽洗完出来,大门的防盗玲忽然响起来。真的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贼,差点便想回浴室拿厕所的擦子来迎敌。好在,听到钥匙声,才没有失礼。好险,好险。
有钥匙的就只有手冢一人,回来的自然是他了。不二一看,原来他是出去跑步,还带了一包麦当奴的东西回来。
“你先吃,不用等我。”
“谢谢。” 微笑着道谢。作为好孩子,人家帮你准备了早餐,便应该好好感激。
“嗯。” 手冢没有再说什么便进去洗澡更衣。
只是那张脸真的不敢恭维了。好吧!昨天晚上破冰失败,那就立志,总有一天要彻彻底底地 BREAK THE ICE!!!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
当手冢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上班的衣服。因为手冢自己是老板,如无重要的会议,一般都可以穿得比较随便。这是北美现时的作风,人人都讲求舒适,只要穿得干净整齐便可。
只见手冢一件深蓝色的 golf…shirt,一条卡其裤。清爽自然,却不失稳重,怎看都是一个出色的人。
只见这个出色的人,悠然地坐到餐桌旁,用样式跟办公室那套差不多的茶具,一丝不苟地泡了一壶茶,还拿了一罐梅子,一份报纸,一边喝茶,一边看报。
不二看着,好像记得什么人也有这个习惯,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突然灵光一闪,他差点儿没把口里的松饼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声,但是嘴角怎么也按不下了。原来他终于想起了,早上会做同一件事情的是他的爷爷。
“Tezuka…san,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终于撇不住了。
“可以。” 这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可以告诉我你今年贵庚吗?”
“三十一。为什么问这个?”
“呵呵,没什么,只是好奇。” 继续笑。
“。。。”
不二心里的活动:呵呵,呵呵,三十一岁有六十一的习惯,看来未老先衰这一点错不了。。。哈哈哈哈。。。
手冢心里的活动:唉!看来惹了个麻烦回家了。。。
‘同居’ 生活就是这样展开了。。。
“对了,Tezuka…san,可以告诉我 Grand Central Station 是怎样去的?” 手冢出门时不二忽然这样问他。
“你去 Grand Central 做什么?” 唉,既然答应了收留他,好歹也是监护人,总不能第一天便任他乱跑。
“我的朋友今天从波士顿回来,我想去车站接他呢。” 佐伯在 email 里说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回来的。一年没见了,真期待呢。
手冢找出一张地图,圈出车站的位置,然后圈出家里的位置。
“清楚没?从这里走路也可以到。”
“谢谢。没问题。应该可以找到的,而且也可以问人嘛。”
“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手冢说完便关上大门,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
“呃。。。” 喂喂,这位大叔好像真的把自己当作了监护人了。有点专制呢。不过,这也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有责任感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给他麻烦。
不管了。总之今天就能见到小虎了。
忙忙碌碌便过了一个早上。
清理好餐桌上早餐后剩下的事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细细地打量这个公寓。其实这里也不是当初感觉那样冷冷清清的。虽然家私布置简单,但是都很舒适。以一个单身男子的公寓来说,是很不错的了。慢慢造就,便能变成温暖的家了。
从客厅的落地窗和小露台望出去,可以望到河岸的景色,宏伟的桥梁和桥上可以比美桥下流水的交通。晚上一定很美丽的了。
不二把地图再仔细看一次,确定去Grand Central的路线。曼哈顿midtown的街道都是横横直直,而且都是以号码为名的,很容易辨认。带了背包,挂上ipod,先出去走走,再去吓小虎吧。
手冢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七时多。一心以为不二在家里等着。谁知,打开家门等着他的是漆黑一片。
难道那小子玩到不晓得回来?应该不会迷路吧?早上已经给他自己的电话号码,迷了路打个电话给自己便可以。早知道便先为他办个手提电话。
现在的小伙子真是没有分寸。手冢虽然这样想,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做了一些炒饭,草草吃过,便打算出去碰碰运气,看看会否找到他。
正想出门的时候,大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不二,见到手冢,便挂上礼貌的笑容。
“我回来了。Tezuka…san。”
“嗯。” 手冢注视着他的笑容,怎样看都觉得有点勉强。“局炉里暖着些炒饭。还没吃饭的话,自己拿来吃。”
“谢谢。”
手冢从客厅的皮沙发上,看着坐在餐桌旁正对着面前的炒饭发呆的不二。他一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一瓶辣酱,往盘子里倒。只见他一直倒,一直倒,一直倒。。。
“Fuji,发生了什么事?” 手冢终于看不过眼,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走到不二的面前。
“啊,没什么。” 不二回神过来,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很快就摆出令人放心的笑容。不过,当他对上手冢的眼睛时,却发觉对方镜片后锐利的双瞳,目光深邃,就像一下子便能看透他一样。让不二不自觉眯起眼睛,然后把目光移开。
这下,手冢便知道就是再问,这个样貌温润但其实倔强的小子,也是不会说什么的。等他自己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Tezuka…san,等下可以在这里打个长途电话吗?我会把费用算给你的。”
“随便。还有,叫我手冢就可以。”
“谢谢。”
接着令手冢惊讶的是,不二说完便一口一口吃下那已经变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