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如，我其实是想对他说，唐飞已经很好了，加大训练量人会扛不住。
比如，我其实是想对他说，唐飞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真的。还是很喜欢你的，努力的你，但是我会心疼你。
……
“聊聊？”在某次失败的训练后，唐飞在宿舍的外面的转角等我。我只是默不作声地跟上他。
“你不是答应我会努力的吗？”唐飞没有看我，看着远处的树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错觉。
“你说努力？我为什么要这么卖命？反正人生短短几十年，完了就完了，这么认真干吗？”我反驳道，我的人生就是来玩的，我一开始就说过。
“人生短短几十年，就这几十年多少人想得还是得不到，你占着这个健康的身体不会惭愧吗？”唐飞冲上来拉住我的衣领，“你是我哥我才和你说，你这样我才看不起你！”
放开我，他转身离开。
晚上的时候会宿舍睡觉，我们谁都没有搭理谁，阿辉他们只是以为我们又闹口角了，胡乱嘲笑大闹的一通，被教官斥责了一顿各自散去、睡觉作罢。
我却是一夜无眠，翻身看到唐飞背对着我睡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哼，努力就努力，我难道怕你吗？”我暗自说道，转身不看他，但是禁不住回想他对我说话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喜欢被人在意的感觉，唐飞是很少的真正在意我的人。我承认我的童年是残缺的，父母离婚的时候我已经是14岁的少年，正值最叛逆的时候，这个时候也形成了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世界观。
因为当时还未成年，他们离婚后我随母亲，母亲再嫁后，我住在继父那里，继父对我不算差，但是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的不低头我是打那个时候开始深切认识到的。
开始的时候还是会任性地故意做错事情，其实所有的小孩都是一样的，之所以任性只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关注，然后势必引来母亲的一顿毒打，继父倒是还会在旁边劝阻，一副慈父的样子。
打得皮开肉绽回去后母亲就给我上药，上药的时候我不会理她，但自从有一天，母亲边哭边给我上药对我说：“小麦啊，你怎么就一点不会体谅妈妈呢？妈妈知道你不舒服，打你妈妈也心疼，但是打你是打给别人看的打给你继父看的，你以后就少说少错，少做少惹事行吧……”语气恳切，于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母亲，她不光只为我活着，她还要为自己活着。
所以我后来尽量少的给她添麻烦，我在继父的家里努力克制自己，为自己好，也为了我的母亲。
所以后来我抽烟也是在唐飞家里抽的，避免让母亲看到又心里添堵。唐飞家住在筒子楼里面，家境不怎么样，但是起码有父母和睦，我其实很羡慕他这样幸福的小孩……
其实我考警校也有这样的原因，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多待，还是早点自力更生比较好。
往事想想容易伤感，人说喜欢回忆往事的人就是已经年老的人。难道我真的老了么？那个晚上我的确是想了很多，像个娘们。
下半夜的时候渐渐止住了回忆，看着唐飞似乎真的已经睡着了，这个小屁孩是关心我的，以前被打了被冤枉了总是往他家里面逃，他家也只有他一个人，唐飞很罗嗦，有的时候抓住你同意就像个长辈一样对你说叫，其实我喜欢听他的唠叨，有的时候有个人和你吵架也不错……
后半夜的时候我于是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唐飞你要我做努力的人，我就做吧。后来我想，我在警校的努力，不过是为了证明给唐飞看我也可以做的很好，他没有理由看不起我。我们可以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我可以有站在他身边的理由。
毕业的时候我是以优秀警员的身份毕的业，唐飞跑过来和我击掌，他说：“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也不是省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比他自己拿了银笛奖还要高兴。银笛奖是香港警察学院获发给毕业学警的最高荣誉，学警人人眼红的东西。
“你也不赖啊！”我锤锤他胸口的肌肉，“要不是我笔试那天发烧，说不定这个银笛奖是我的！”
“是是是！我一向认为你很厉害。”他也笑道，这个时候我们的关系是最好的，也是我最光明正大可以在他的身边的时候，
当年一起压马路的日子
学警出更，开始做的就是PC，PC不过是压马路的巡警。每个人开始的活就是做PC，唐飞和我做同一组，穿上制服的第一天，出勤的时候他就跑过来对我说：“我真的已经是警察了么？”我暗自好笑，这个男人，已经不是男孩了，他是真正的男人。这个小子居然还像个小孩一样不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警察。
其实说失望是每个人都会失望的，我就有点失望。真正自己做了警察，才知道原来和想象中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做警察很拉风吗？其实不是的，最常做的一件事情，还是压马路。很久以前看的日本的动画片《逮捕令》，里面两个女警做的事情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
驻守油麻地，每天出勤，出勤的内容无非是巡逻、贴违章停车的账单和对不良少年的身份证的检查……琐碎得很。
执勤的时候最惬意的莫过于在街口的桑记茶餐厅里面喝奶茶，搭档们通常都喜欢在这里忙里偷闲。茶餐厅老板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头，桑伯。桑伯很是可爱。每次午休的时候，都会跑到我们的那一桌，说：“奶黄包，新出笼的，看你们辛苦半价给你们。”我就油嘴滑舌的说：“给我们还半价，我们免费给你看店还不受保护费，怎么都要送给我们吃！”
唐飞这个时候就会拿眼睛瞪我，他是刚正不阿的警察见到我这样子的德行，他那个无尚的自尊心和正义感就会跑出来作祟。
“不用你半价，桑伯，我还是出得起钱的。”我会加上一句。桑伯肯定不会收我们的钱。说真心话桑伯家的奶黄包的确好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爽口留味。
但是我却不喜欢这里。
同行们喜欢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桑伯的女儿小可经常会在店里面帮忙，这个女孩聪明可爱，古灵精怪，谁看了都会喜欢。但是我不会，或者是我这个人见不得正经的女孩吧，看惯例酒吧里面浓妆艳抹的小招待，在看这个青春可人的小女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通常在我说“我还出得起钱的。”是后小可就会跑出来对着我们说，“是我送给大麦吃的，怎么大麦你不善赏脸啊？”但是眼神流动中分明映出的是唐飞的脸。
我依旧会嬉皮笑脸：“那我们兄弟岂不是吃软饭了么？”
小可噗哧一笑，“你们个个英姿飒爽有这个资本啊！”转身走入内堂，换上别人是兴高采烈，就像唐飞，被可爱的女孩子夸奖，谁会不高兴？但是我的心情就会抑郁。
大概是我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吧！我一直用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但是我知道这样的借口，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那天出勤，遇到一个扒手，用小刀划开女孩子的皮包。唐飞飞快地就冲出去了，我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追，后来追着追着堵进了一个空巷子。
唐飞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给我任何的眼神，自己上去就把他压住了，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的痕迹。
“你疯了么？他身上有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尘埃落定，唐飞的身手是公认的，这样的小贼自然不再他的眼皮底下。但是，就是这样的时刻，我也会担心。
“怎么了你？不是正常的么？”他拍拍我的肩膀和赶来的师兄一起把人送去警署。
突然间，我意识到，我对这个男人，我的表弟，或者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是爱情。
而你们肯定没有过这样绝望的爱情。
那时候一边一边看《断臂山》，在杰克去世后，恩尼斯来到了杰克父母的农场，当他发现初识时他们各自穿过的衬衫被杰克整齐地套在了同一个衣挂上。恩尼斯潸然泪下
他把他的照片做成了日历放在床头上，晚上做梦经常会梦见他，梦中有时候会笑，裤子会湿掉；有时候会哭，枕头会湿掉……
这种绝望的爱情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种发泄过后的空虚不能让人忍受。
我也是自从意识到自己喜欢唐飞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样的爱情是多么的绝望和令人窒息。我什么都不能做。小可喜欢唐飞可以送奶黄包给他吃，警署里面的小妹喜欢唐飞可以帮他买奶茶，他们的喜欢都是名正言顺的，而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