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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一惊,大声说:“什么,我才看你们还算顺眼,正想拉你们入伙,你们怎么就要走了?”
仙道心中一紧,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和流川留下来与他们长久在一起,忙道:“多谢寨主厚爱,不过我确实有急事在身待办,他日有空再专程来向寨主请安道谢。”
樱木根本不听他文绉绉的那一套。瞪大了眼睛,看了二人半天,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决定也似地一挥手:“好办,本天才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你有事办你的事去好了,狐狸这小子蛮有点儿小聪明,不如就留下来给我当军师吧。就这么定了。”
功 名 误
之十四
仙道暗暗压下心头的不悦笑说:“多谢寨主厚爱,只是枫向来与我相伴,从不曾分离过。只怕要有负寨主厚望了。他日有瑕再来为寨主效力吧。”
樱木不满地挥挥手:“你那文绉绉的一套少来一点儿,我听不懂,你就干脆明白说到底有什么事非急着办不可吧。或者我能帮你们办完呢。”
“我们要到距此百余里左右的柳叶庄收年租。”仙道含笑说,心中暗想,总不成你们这些专抢钱的强盗能帮我去收田租和地租吧。
谁知一语出口,樱木和洋平的脸色都变了。
樱木脸色一冷,上下打量仙道一番才粗声粗气问:“你说的是那个几乎所有田地都被陵南首富仙道家买下来,据说过两年就准备改名叫仙道庄的那个庄子吗?”
仙道立刻查觉出气氛不对,只是不明白樱木为什么会改变态度,当下小心地问:“寨主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樱木冷笑,目中却开始喷出火焰来了:“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这寨子里就有十几个在那庄子待不下去才投来的兄弟,我哪能不知道。我早该想到了,你也姓仙道,你当然也是那大富大贵仙道家的人了。”
流川清冷的声音适时地令火大的樱木没有立刻发作:“仙道家对柳叶庄的人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你们是仙道家的人难道能不知道吗?据说仙道家祖上是柳叶庄的人,所以他们发誓要把柳叶庄所有的土地都买下来,改名叫仙道庄。可是仙道家虽有钱,柳叶庄却并不是家家户户的人都一定要卖地的,所以仙道家虽拥有柳叶庄大半的地产,可还是无法如愿。近两年,这边的地产听说由仙道家两个少爷叫什么仙道礼和仙道贤的人接管了。他们故意赶着每年收粮时带着大队人马,前呼后拥到柳叶庄去。到了柳叶庄就聚赌。刚收了粮食,大家都有几个钱,乡下人,谁经得起他们故意引诱,被引得心动的庄家汉子们和他们的手下大赌特赌,赌输了便以田地抵押,或乘人危难时放债于人,可以借着乡下人不识字,每于签契约时弄鬼,轻而易举地把人家的田地弄到手。若还有人不上当,不赌钱,他便纵使下人,往人的田里不知洒什么,害得人收不了庄稼,便是别人养的猪牛鸡鸭也会被毒死。村子里人们老实巴交,斗他们不过,世代相传的田地纷纷被他们占去,如今倒要付起他的田租和地租了。去年,这里一省都遭了蝗灾,连假惺惺的官府都出告示劝地主减田租,可是他们倒好,铁板的田租半文不减。可怜那些佃户,吃饭的钱都没有,哪里有钱交给他。他们便拆了人家的房子,抢走别人所有的财产,若还不够,就抢了人家的女儿妹子卖到外头去。也有汉子们受不了,联合起来,想要抗租。谁知这两个家伙竟是精至极处,早已拿银子通好的官府的路子,这边几十佃户才赶来,那边,上百的官兵已拿刀持枪地赶来抓人。当场抓了十几个人,打个半死后又枷在官衙外示众七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惨不堪言。事后再也没人胆敢反抗,只能任他们为所欲为。能逃的人早逃光了,有志气的,情愿在外头做苦力,过苦日子也不肯再留在那里受那两个恶棍的欺压。若是无处可逃的壮丁也多有横了心,来投我们山寨的。如今那里只剩下老弱病残,无力背井离乡之人。老实说投来的那些人都希望我们能为他们报仇的。我们知道他们的遭遇后也极为愤怒。今年收粮租的日子快到了,我们就一直注意是否有那么一批前呼后拥下人陪着的两个阔少爷,准备让这种专门抢夺别人财产的混蛋尝尝被抢的滋味。想不到,今年他们命大居然没来,而你们却是仙道家的人。”洋平较樱木冷静一点,缓缓将仙道兄弟的所做所为一一道来。
仙道听来心中震撼莫名。这几年仙道礼和仙道贤成功地将柳叶庄的许多地产买下,为此仙道昭曾经乐得合不上嘴地来夸奖他们,说他们是不但文章好,就是经商也是奇才,却原来,所谓的奇才就是这么来的。自幼及长,深知这两个所谓的兄长的狡猾和凶残,这种事确实不是做不出来的。只是到底是单只仙道礼和仙道贤二人如此,还是仙道家历代的财富都是如此积累而来的呢。仙道本人曾因科考无望而父亲居然让他参予家中事业而稍稍动心,或许他可以经商,或许他也可以稍为在家中做出一些成就来。可是,此刻想到,他那两个哥哥的所谓成就是如何伤害那些可怜的家户而得来的,他心中便一片冰凉,又羞又愧又气又恨,却又难以表示,更不知如何向这两个敌视他的人解释。心中乱成一团,只得喃喃说:“这是真的?”
“怎么,你不信?”樱木越发火大“洋平,去叫小山和壮子过来,让他们说说他们在仙道少爷手里吃过多少苦头。”
洋平拉拉他,没说话。
樱木强抑怒气说:“算了,叫了他们过来,他们知道你们是仙道家的人,肯定会要你们的命。其实要不是陵南城离这里太远,又是难以攻入的城池,我早就去把你们家抢个精光了。如今,我居然救了你们,算我倒霉。只是我即救了你们,就不能再杀你们了。你们滚吧,只是记得不许再去柳叶庄收租,否则……”
仙道默然无言,只是向樱木深施一礼,回手拉了流川便走。流川虽也受洋平所述震动,但却毫不犹豫随他去了,并不曾回顾一眼。
樱木待他们二人下山,心中仍是愤闷不平,要知他老早就憋足了劲想要抢仙道家的少爷,谁知他看着喜欢,觉得硬气够义气够情义的两个人居然竟是他一心要抢的人。一时间,心里十分不舒服,随手招了一个手下过来,令他暗中跟下去,看看仙道和流川是走回陵南的路呢还是去柳叶庄的路。
不多时,那手下来报,仙道与流川往柳叶庄那边去了。
樱木气得跺足不已:“混帐东西,亏本天还这么喜欢你们,觉得你们都是一心护着对方不顾自己生死有情有义的人,虽然是文弱书生我也看得起你们,原来也是这样屡教不改,唯利是图的坏蛋。即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等你们收了田租回来的路上,我要你们一文也带不走。”
洋平却保持沉默,沉思不语。
三天后,仙道与流川在回陵南的路上再次经过这里,只是不等樱木派人下山去捉他们,他们先上山来找樱木。
樱木瞪大了眼,原是想要发脾气,却又不知这两个跑来有什么事,一时倒也找不出发作的理由。
流川神色淡淡望向他们,可是淡淡神容,淡淡的眸光中却也有一丝淡淡的欢喜,樱木虽然粗心大意看不明白,但细心的洋平却是暗暗奇怪。
仙道微微一笑:“我二人受寨主大恩,无以为报,这些就算是一份心意吧。”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大叠纸,放在樱木面前。
樱木眼睛瞪得溜圆,一张张拿出来看了半天,才问:“酸秀才,少来这一套,这上面的东西认识我我不认识他,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仙道想不到樱木不识字,怔了一怔才道:“这是柳叶庄所有的地契。”要知他即是收租来的,身边自然要带着地契以证明他确有收租的资格了。
樱木仍然傻乎乎地张着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洋平却是立时动容,明白这代表怎么的一大笔财富,而仙道又是以何等担当才将它们交出来的。
仙道笑说:“这几日我与枫在柳叶庄已看到了一切,眼中所见,惨不忍睹,而其中大部份惨事皆是我仙道家所为,实在令我惭愧。怎忍再给这些可怜人再雪上加霜。但因为对于柳叶庄的详细情况不熟,我们不便胡来。所以将地契交给寨主,请寨主依种种情况还地于那些可怜人。我也可以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