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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跑,不停的撞到路边的人,可是日吉若却不敢停下。连回头说“抱歉”的空隙都不愿意挤出来。只想快点逃离刚才的压抑气氛,和那真实的感觉……他会恐惧,害怕真实被戳破后显得狰狞。
“喂。你怎么回事!”颇为活气的声音,灵动如泉水的清脆,却带着浅浅的怒气。那么熟稔,熟稔得让日吉若的心跳慢下了半拍。终究……忍不住的回头,看向刚刚被自己撞着了而发脾气的少年——向日岳人。
“阿若?”向日岳人看着眼前狼狈的日吉若,错愕的声音脱口而出。大大的杏眼里带着惊呼,睁得像受惊慌乱了的兔眼一般的大小,闪烁出琥珀色的光泽,带着单纯到干净的琉璃色透明色彩。
日吉若勉强的拉了拉嘴唇,唇瓣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轻轻的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镇定了语气喊出红发少年的名字:“岳人。”几乎是在唇齿轻动之间一脱便出,熟稔得仿佛是融合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那么的理所当然。
“阿若,你怎么了?”担心怎么可能作假,就向日岳人那显得慌乱的眼神就告诉了日吉若,向日岳人对他的担心……即使是在生气当中,却还是会担心他的事情。
日吉若安抚的一笑,并不准备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向日岳人:“没什么。”随心的一笑,却还是像纯粹的拉动面部肌肉一般的僵硬。他不想将自己的困扰冠在向日岳人的身上……喜欢,那个活力单纯的向日岳人,喜欢。
“没什么,吗?”向日岳人垂下眸子,遮盖住眼中快速飞逝的失落,轻喃一句反问后,平淡如水的回答:“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继续进行跑步锻炼了。先走一步,再见。”
向日岳人背过身子,唇上快速的划过一抹微微苦涩的弧度,巧妙的躲避让日吉若并没有捕捉到:始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么?始终,不让我分担你一点点的痛苦么?
日吉若,为什么我总会觉得你在我面前不真实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修改不大~
十五·释然
恍如落荒而逃的意味,日吉若踉跄了脚下的步伐,依旧的无力……终究,身上不稳,腿一软,坐在脚下踩着的柔软草地里。
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却只是怅然的情绪……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想要哭泣。如果自己坚持的完全是错误的,生命里还有什么有意义呢?日吉若徒劳无用的睁大眼睛,脑海里又一次恍惚的想起向日岳人那笑靥如花的模样。
那样的幸福……似乎有些奢望呢。
日吉若倒不忸怩,干干脆脆的顺势躺开,呈大字状的任柔软中带点点湿润的小草亲吻自己的肌肤。微微的冰凉,提醒着意志,诉说着存在感……而日吉若却已经暝上眼睛,狼狈而又疲惫的休息了下去。
不是睡着,只是任由脑袋里空空荡荡,而不去多想……只有这样的时候,才感觉不到负重,感觉不到代替别人活下去的痛楚和无助。
“喂,怎么了?”平平仄仄,仿佛将一切归于平淡的声音,为日吉若带来安宁的感觉。虽然同样伴随的还有让日吉若好生吃痛了的重重推搡。
日吉若眯起微微张开的眼睛,才在耀眼的血红夕阳的刺目照射下看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脸庞。恍恍惚惚的找回焦距,日吉若的眼睛里少了那些初初睁看眼睛时拦在眼前的玫瑰红色暗影,这才一阵惊吓——喝!好的一张板砖脸。
微微的一怔,日吉若失了平时的镇定,反射性的就是一把推了过去。触到实物的感觉还没完全传递到脑神经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暴栗。仿佛是怒气咻咻,可是那张板砖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嘟囔出声,仿佛念经的沙弥一般,平平仄仄,规整无奇的语调: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的躺在这里装死尸。只是碰碰你而已,有必要用一副受惊吓的受害者表情无辜的用力推开我么?我还真真是知道了你不是死人,早该别管闲事,不碰你就好。刚才我如果一不小心滚到河里去了,那就该我成死人了!”
日吉若听着伊武深司的碎碎念,脑袋里转了不少的弯。倒也亏他平常也会那么念念,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刚才伊武深司绕入他脑袋里的那一堆结。微微有些想笑,因为很奇妙的,他在伊武深司那平静无澜的眼神里竟出奇的捕捉到一抹关心……心里微暖,那样的陌生人之间的联系。
“你是有什么事?……如果不介意,就说给我听吧。诉苦也无所谓的。”看见日吉若看向自己那微微带着异样的眼神。伊武深司的脸蛋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别扭的别过自己那一脸关心的表情,解释着说道:
“我不是想要打听你的八卦消息……虽然我知道你是冰帝网球部的人,会是冰帝将来的部长。不过,我是不会像个长舌妇一样的乱嚼舌根的。呐,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以后现在和我说的消息走漏出一点,可以到不动峰来找我,我是伊武深司。你可以放心,这个名字不是假的。”
日吉若听了伊武深司这段越来越离题远去的话语,终于忍不住的一笑。竟然有几分豁然的意味……当下,心里还真舒畅了几分。日吉若素来不是一个会对人友好的人,可是,他一旦认定了朋友,那往往就是死交。
浅浅的一笑,柔和下表情后,日吉若低下了嗓音,轻轻的开口:“我和你说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事,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的事。”扑扇扑扇了睫毛,日吉若竟有几分忸怩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而不敢看身边坐着的伊武深司。
“我的那个朋友,和她的哥哥一直很要好。她的哥哥曾对她许下诺言,会一直保护她。”日吉若唇角含出轻微柔和的笑容,完全没注意到伊武深司看见他那样的表情时的微怔讶异。
继续着看口,声线里带上了颤抖:“可是……那一天,他们一起出了车祸。本来,应该是她会死掉的。可是,她的哥哥却冲上来护住了她……最后,她的哥哥死了,而她还活着。即使活着,不同样要背负痛苦,再也得不到救赎了,不是么?她……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伊武深司别过头,不再看日吉若,只是绵长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传入日吉若的耳朵:“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么?那个她,在认为她的哥哥牺牲不值得的时候,她的哥哥是不是也会有一份满足?因为……他想要保护妹妹啊,所以无法让妹妹在自己的眼前死亡。如果她死了的话,他不同样也会活在痛苦里么?”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补上一句:“他们俩都同样自私,也都同样的笨。只当自己是为对方好,其实剥夺了对方的幸福的,就是自己。难道,他的妹妹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每个人,在死神的面前都会怯懦。其实,她的哥哥真的很勇敢。”
她的哥哥,真的很勇敢……在死神面前,不怯懦……如果互相交换,他在那个时候能做得到么?这样的勇敢的保护哥哥。原来哥哥竟比他明晰,比他知道怎样守护真正的幸福……活着会有新的开始,这就是哥哥给他的选择。
日吉若笑了,笑的时候同样的感觉到了自己眼眶的湿润。声音里微微的出现点哽咽,日吉若勉强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笑笑:“伊武深司,谢谢你……”
伊武深司也是微微的露出一个显得僵硬的笑容,站起了身子,面对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道:“日吉若,你有点不对劲哦~不过虽然不相信这个故事只属于你的朋友。但我不会追问,同样的也会帮你保存好这个秘密。那么,我先走了……”
伊武深司的离开,换回日吉若的安谧环境,让他可以清晰的想清楚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那些关于爱与不爱的抉择,他也不能再逃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留言啊……要留言!
十六·布局
伊武深司告别了日吉若后,越过河边的草木,缓缓的走在树荫下的林间道上,仿佛散漫悠闲。步伐沉稳如他,蓝紫色鸢尾般色彩的头发还是调皮的随着走动的动作扫在脖间,任性的引起轻微的瘙痒。
目光蓦地一凛,却依旧还是板着张脸,从眼神里看也未能透露出什么情绪。他冷而淡的开口,声色里的微微晦涩的暗哑在空气中蔓延开了,“呐,什。你还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