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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忍不住的难过。
我走回屋子里去。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照亮了大半的房间,屋子的摆设还和五年前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可是我知道,其实什么都变了。
我细细的吃着妈妈煮的面,终于无话可说。
晚上于是没有睡着。
四
止水用他不同于族人的灰色眼睛看着我,眼角带着笑,嘴角带着笑,眉眼弯弯。
他说,鼬,再见。
我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我的房间每天都有打扫,看起来一尘不染。大概是妈妈一直在等我回来。
窗帘被风吹起,外面比屋子里微微明亮一些,我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其实今晚是满月,月亮很大很圆,也很亮。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一直注意着的,月色很好。
月色很好,所以天还没有亮。
天还是亮了。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来收拾东西。妈妈从门口送来早饭,叫我吃东西。一碗饭,一碗菜。一直如此。我问爸爸还没有回来么,妈妈说,已经上班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我在床上竟然呆了那么久。
安静下来,又不知该干什么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回家一次竟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来本就无事可做。只是为了看它。
今天是周三。天气预报说有小雨,温度在二十度左右,不适合晾晒。我朝外面看过去,很远的地方就是层层叠叠的高大的楼房。这里明明也是东京的一部分,我却看不出东京的影子,大概那些朦朦胧胧的高楼大厦就是东京了吧,我想。这里是木叶。
我从角落里摸出一把伞,跟妈妈说了一声,就走出去了。
木叶有一些树林,很古老,我看不出它们的年纪。也许有好几百年了,依旧生机勃勃。
在树林的深处,我又看到了卡卡西。他捧着一本书,死鱼的眼睛聚精会神。大概是听见人来了,他抬起头。
卡卡西嘴角带着熟悉的笑意,眼睛弯得厉害,他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一挥,“哟,鼬,又见面了呢。”
我突然想起,其实卡卡西也是木叶的。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这样绝顶聪明的家伙依然守在这里,没有到外面去,不知道他在执着些什么。
“卡卡西桑。”我说,又觉得无话可说。我陈旧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熟识的人,即便有,我们也不熟悉,总是无话可说的。那时候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卡卡西和止水在说,我在听。我向来也是不爱说话的。
“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怎么样?”
我吃惊的盯着他。五年来见面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给我介绍工作。
混账卡卡西!
我想抬脚转身走回去。
但是我终于平静下来,没有转身,也不再吃惊了。面对着这个人,永远也不乏吃惊。
“什么样的工作?”
五
我想我从来不想跟卡卡西讲道理,因为我永远也讲不过他。其实也不需要,我早已经过了跟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年纪。
道理是不用讲的,废话也不多说。他只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打不打随我。
去不去做,是一个选择题。做得好做不好,是能力的问题。全都在于我自己。
昏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天气预报很准时。我看了看手中红黑色的雨伞,终于没有撑开它。就这么一点小雨,打不打伞都无所谓。
细细的雨丝迎面而来,在这样的春天里竟然还是微微的凉。我缩了缩身子,在雨中慢慢的走着,硬是没有撑开伞。
空气很清鲜淡漠,带着一丝冷意。
已经发了芽的树叶和草木仿佛不胜风吹雨打,在这样细小的风雨里瑟瑟发抖。很娇嫩。
回到家,我洗了个热水澡,用毛巾擦干头发的时候,我又注意到那被我放在桌子上的字条,已经被水打湿了,然而字迹依旧清晰。
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爽的男子的声音,有点耳熟。
“喂,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卡卡西桑介绍来的……”
“啊,我明白了,你是我托卡卡西帮忙找的家庭教师,请问你现在有时间么?”
“……有。”
……
听到那个地址的时候,我有几分愕然。因为那里离我家并不远,甚至可以说非常近。
因为同在木叶。
我也终于想起电话里的是谁。那是波风水门,卡卡西的老师。
波风水门是卡卡西最崇拜的人。很久以前,波风水门的名字总是在我的耳边响起,无论是止水,还是卡卡西,他们都喜欢把这个名字挂在耳边,仿佛这个名字带着某种可以使人变得强大的魔力。
波风水门的名字在这个不大的木叶里极其的响亮,无人不知家喻户晓。他只有一个儿子,在木叶,谁都知道,有些顽皮,跟随去世母亲的姓,叫漩涡鸣人。
我想诅咒卡卡西,又想诅咒我自己。
居然这么傻傻的朝麻烦走过去。没有丝毫防备。
我在那间似乎有些熟悉的房门前愣了很久,仿佛那是一个无法预料的灾难。
良久,我按响了门铃。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少年一脸冷漠的打开门,愣在那里。
宇智波,佐助。
六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
我总是想起这句话,每次当我看着宇智波的眼睛的时候。
我不喜欢宇智波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总是藏着很多的东西,欢喜的,悲伤的,沉重的,腐朽的。
除了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佐助是一张纯粹的白纸。我想。即便现在看到也还是那样。
我想微笑一下,以表达我对见到喜欢的人的欢喜,然而我笑不出来,连冷笑也做不到。
宇智波有一张被诅咒的冷淡的脸。
我到底还是有些惊异有些欣喜但终于保持淡漠的表情看着他。
“佐助……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当年只到我腰部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到我的肩膀,我确信这个孩子终于长大,虽然某些东西仍旧没有改变。
那是一些永远也改变不了,永远也无需改变的东西。他是我的弟弟,血脉相融的亲兄弟。
佐助只是用他跟我一样黑色的眼睛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些再见的激动和欢喜,终于沉默下去。
“这里是鸣人家,你来做什么?”
“我来见波风大人。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有点事情,我请了假。”
“这样啊。波风大人在么?”
“在的。你进来吧,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佐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书包向外走去。我赶忙追过去,递给他一把伞。
“下雨了,佐助,把雨伞带着。”
“不用了,一会就到家了,雨伞你先用着吧。”
少年的身影在细密的雨幕中模糊而消失,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叹息的力气都不再拥有。
五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去忏悔去哀悼去怀念,终于什么也没有留下。
现在的我竟然如兔子一般怯懦,提不起生的勇气,去挽回失去的爱。
我全部的少年时光。
我叫宇智波鼬,今年二十岁。
可是我已经老了。
七
命运精心编织了一张细密的网,冷眼看着世间的人纷纷的掉进去。
我走进了一张绵密的大网,从此再也走不出去。
波风水门跟我模糊的记忆里的样子差得并不多,俊美至极的脸,如阳光一般的金色头发,海蓝色的闪烁着暖意的眸子。微微一笑的时候,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线,弯弯的,像卡卡西,像止水。
其实是卡卡西和止水的微笑像他,他是他们的偶像。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又是我的偶像。真是孽缘。
鸣人坐在他爸爸的旁边,一言不发,很安静。
“鼬啊,说来小时候我也是见过你的,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大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