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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着那丝莫名的不悦,进了鸣人的房间,在桌子旁边坐下,打开了笔记。
“要不要先吃些什么……我有些饿了。”
“我不饿,你随意。”
心情却怎么也无法提上去,而且渐渐的沉重下去了,连呼吸也变得辛苦。苦闷的来由竟是这般的毫无道理。今晚忽然没有心情继续补习了。我想收拾一下就立刻回去,然而却觉得像是逃避,选择退缩了,很有些心虚的胆怯。那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我亲上了佐助……”
断送了我的思想。
我逃了。
六
那个声音暂时盖过了一切。
它仿佛聚合了世间所有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繁复回荡着,抵去了以往传进耳朵里的一切的喧闹。我不敢相信它竟然就那么顽固而执着的来回响着,像一个梦。
实在荒谬。
我想。
迪达拉又哼起了那首不成曲不成调的无名的歌儿,抑扬顿挫的,在空气里弥漫着,带了颜色和气味。并不好听。
他还是那么固执的哼着。我从来不曾像这一刻这般讨厌这个声音,想要不顾一切的叫他停下来。
然而还是忍耐着。
隔壁传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乱七八糟的声音,像是歌声,又像是读书声,甚至大概是聊天的声音,震天的响。穿越了空气和薄薄的墙壁,忽强忽弱的,不绝于耳。
我侧耳细细的听着,想要分辨其中的真意,然而仍然是模糊地,什么也听不清。
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聊。竟这样傻傻的听着墙角,不出门去。那些声音本该并没有什么意义,它现在在我的耳朵里变得重要了,也只是为了盖去反复回想的尴尬。
“……我亲上了佐助……”
分明。鲜明。清晰。刺耳。
空气里像是进了海水,鼓胀而气闷。
春天。我想。大概是这样的。碧绿的鲜草和鲜花的红润也掩饰不了的,春天的苦闷和懒肆。
“天亮了么,迪达拉?”
“胡说什么呢?鼬,快中午了。”
“是么。”
我总觉得天还是没有亮的,因为梦还没有醒来。正做着梦的人,怎么会觉得天亮了呢。
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传来,从一只耳朵里进来,又从另一只耳朵里出去。
我捧起一本书来,书上的文字也仿佛有了生命,长了翅膀,鲜活起来,一个个蹦出了纸页,飞到了窗外。
燕子唧唧喳的叫了起来,分外的吵闹。我想赶走他们。然而刚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又忽然觉得他们的鸣叫实在也应该是不错的。东京的鸟雀向来稀少的,很珍贵。
久了,就听不到了。
那许多的声音都不断地传进来,然后又不断地自行的融合,裹成了一团,丝丝缕缕的,高高低低的,最后汇成了一句话,“……春天啊,你这傻瓜……”
我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忽然一切又恢复静寂了。不见了迪达拉哼歌的声音,不见了隔壁传来的乱七八糟的唱歌声、读书声和聊天声,也许还有咳嗽声、鸟鸣声。
我眼睁睁的望着太阳的光线静静地从阳台踏进屋舍里面,照亮了中央的地板,反射出明亮的光芒。异常的刺眼。
时间是不出声音的,它静悄悄的溜走。
大概真是天亮了。
我掀开了被子,穿上了衣服,套上了拖鞋。
好静啊。我想。
那些喧闹都去哪里了呢?
我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从十二楼望下去的感觉总是那么惊悚而眩晕,人物的面貌十分的模糊不清,人声也没有鼎沸,倒不时传来几声低低的汽车的笛鸣。
“我亲……”
分明什么也没有。
胡说。
当然。
该死。
七
当然,什么也没有。
不过是错觉罢了。哪里有那许多奇怪的声音。
一直这么想着,就很无聊了。于是跑去旁听二年级的课。
问了旁边的同学才知道是“中国近现代文学欣赏”。
“……钱钟书先生是中国的一位大文豪。他一生留下的著作并不多,然而全都是精品,仅仅这不多的作品就足以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围城》是钱钟书先生的一部小说……大家先把这部小说读一读,下节课我们会继续欣赏一下钱先生的大作……”
于是借了译过来的《围城》来读。
围城。木叶。宇智波。止水。
把自己围起来的,宇智波。
被围起来的,止水。
春天。因为是春天,还留着些涩涩的冷意,止水总是晚上早早的关了我的窗子,早上早早的打开。他大约是镇日镇夜的惦记着,从不忘怀。我现在开始怀疑到底是宇智波围住了他还是宇智波鼬关住了他。
又有什么分别。
我闭上了眼睛。许多的东西从黑暗里扑面而来,红红黑黑的颜色,那么浓,悲伤而惨烈,带着不可磨灭的愤怒和憎恨。
……
止水用他灰色的眼睛望着我,鼬,鼬,宇智波鼬……
不能想了。
我不想这么疯掉。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可是我也就是个庸人,不能不想。
电话的铃声丁丁的响了,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没有回过头去。
迪达拉叫道:“鼬,找你的!”
我接过电话,鬼鲛干哑而慢吞吞的声调响起,“鼬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过来看一下,这里有个孩子跟你长得很像,而且也姓宇智波,不知道跟你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我就想到了佐助。
然而我混乱的脑子里想不出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还有一个金发的男孩子和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子……”
居然是三个人,他们在做什么?!
“哦,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大概真不是梦了。
还是有些混乱。我走到洗手间,泼了两把水到脸上,又把脸埋进水盆里,等到几乎不能呼吸了,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镜子里的男子脸上头发上滴着淋淋的水滴,很狼狈……然而那双墨黑色的眸子却意外的清醒而明亮,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迷离和茫然。
迅速的用毛巾擦了脸换了衣服,朝外面走去。
周六接近中午的时间里,东京城市里人声鼎沸,充满了浮华喧闹。
地铁里人有些多,但并不拥挤。我走进去,站在靠近门口的窗边。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手里拿着玩具,脸上抹着乱七八糟的大概是冰激凌的油彩,他睁着大大的琥珀色的眸子好奇的看着我。
“哥哥,你会玩这个吗?”
我蹲下去,接过了他手里的变形金刚。
“变形金刚,是这么玩儿的。”我说,给他做了示范,“车上人很多,回去的时候叫你爸爸或者哥哥陪你一起……”
“谢谢你,大哥哥,我会的!”
“乖。”
孩子的母亲朝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也点头。
到站了。
八
从地铁里面走出来的正前方,是一株巨大的参天的樱花树。樱花盛开的季节里,满满的一树樱花盛大而热烈的开放着,微风轻轻一吹,许多粉白色的花瓣儿就随风飘落下来,粘在了行人的头发上和肩膀上。
那么零落而凄美。树下光影交织的影子里面,蚂蚁们衔着那些花瓣儿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这样黑白分明的世界,这样色彩斑斓的世界。正午的阳光在高楼大厦之间只投下了一条细细的不明的光带。樱花树正好在那条光带里面,她真是幸运。
心情平静了下来。
汽车的笛鸣和行人的吵嚷声混杂在一起,远远近近的。
我想着夏天什么时候到来。
“晓”公司的建筑在林立的高楼之间格外的明目,黑色的石壁闪闪发亮,几乎擎天。标志牌上是一朵血红霸道的红云。只在气势上,他就压过了别人。
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