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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低着头,紧咬着下唇,水质的琥珀色眼睛里燃起“老子我现在很不服气”的两团火焰,两边脸颊涨的通红,气鼓鼓的样子,实在不像个二十岁的大男人,十分可爱。
“有……有种我们篮球场上见!”他已经气的声音发抖了,正好,反正他也一直在找机会下战书。
“连个正选球员还没当上,就在这里大言不惭。快滚吧。”流川偏过头,开始不断构想打篮球、比赛的画面,以此来压抑越来越硬的命根子。该死的,这家伙是成心在勾引他吗?他也挺佩服自己的,明明累的虚脱,居然还这么精力旺盛……
“单挑!!现在就跟我出去单挑!让你知道本天才的厉害!”说话间,花道已经跳过来提起他前胸的衣襟。
“大白痴,别瞧不起人。”流川冷厉的目光刺的花道头皮发麻,“你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跟我1对1?也太小看人了吧?”
他当然知道流川指的是他的右手。确实,以现在的身体状况提出1V1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可现在不提,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26号的选秀会以后,这个人会离他越来越远。那种距离,就不单单只是隔着一个2万公里的太平洋了。
“你不会笨到认为这两年进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吧?”流川看着一动不动抓着他的花道,依旧是冰冷的、没有起伏的声音,“26号的NBA选秀会,不好意思了。”他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发音:“我、又、先、走、一、步、了。”
花道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流川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又先走一步了。”这句话不停的在他脑子里盘旋着。这句话激的他忘记了全身一切的感官。那种他这辈子最无法忍受的输给流川枫的感觉又一次强压在他头顶。
“哼,要走就走吧。”花道低声说着,嗓音嘶哑,“你记着,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马上赶上你,然后超过你的。”那声音里有一种看不见的压迫感,“之后,你只管竖起耳朵。我发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离你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流川看着红发青年决然的脸,居然又出现了那种心跳加速的错觉。这次的症状似乎更重,伴随着下身急速的膨胀,让他既兴奋又性奋。他清楚的记得好几年前曾经在一个少年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那少年总是一副少根筋的憨傻样子,只有在提到篮球时才会出现和眼前这个人一样的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这样两张几乎一样的脸时,身心的反应都变得跟以前大相径庭了的?
对峙了一会,花道转身走出房间:“衣服以后还你。”
“等等。”
“干嘛?”
“这里是L。A。,不是日本。”
“我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这只死狐狸提醒我?
“凡是多留个心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流川轻轻的说。
这并不是挑衅,只是个忠告,花道知道自己不必反驳。他沉默的开门的时候,隐约觉得刚才流川的语气近似温柔,错觉吧?
“还有,若不想被丢下,就拼了命的跟上来吧。”还是那个没有起伏的声音,音调却有些异样了。
果然是错觉!花道狠狠的带上大门,刚准备迈步,就对上一双湛蓝清澈的眼睛,那里写着惊讶的神色。很显然,他粗暴的动作吓着眼前这个白人少年了。下一秒,少年友好的对他笑了笑,按响了门铃。花道当然记得这个红发少年。
十步开外,他清楚的听到了开门以后二人的对话。
“怎么现在来了?”
“诶?现在不能来吗?”
“不,来得正是时候。”
他悄悄回头,正对上流川那双墨黑色闪着不知名火焰的狭长眼睛。他忽然觉得一阵心慌,迅速转过脸调头就跑。一路上惹得提着购物袋的主妇和踩着滑板的孩子们惊叫连连。他听到身后有人优雅的对他说fuck,他可以想象到那些人举起的右手中指,他甚至听到身后不停的响着的汽车喇叭声,直跑得脱力才慢慢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息。他仍然能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那里正一阵阵的抽痛,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剧烈的运动。
但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是跟自己一样厌恶同性恋的吗?或许是朋友,是朋友吧?
花道没有再见到渡边,他本来是想找他问问那天醉酒后自己是否真的像流川形容的那么失态,可是他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以后过了很久,他在另一次聚会上听说了关于四眼仔的消息。受了很重的伤,住了很久的院。怀疑是L。A。街头帮派下的手,然后学业尚未修完,就提前回了日本。他觉得很沮丧,这样一个在美国唯一照顾过自己的所谓的学长,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连个背影也没有留给他。该概叹的是对方的无情,还是自己的迟钝呢?
或许这才是人生。记忆里,那些久远之前相处过的越来越模糊的脸。时间老人拖着长长的胡须,用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划,就这么匆匆翻过好几年。从前的挚友变得生疏,恋人最终一拍两散,夫妻各奔东西。人和人,似乎少了那份血的羁绊,就只能沦为匆匆擦肩的过客,到头来谁都不记得谁,谁都不会再记得谁。
对于流川的挑衅,花道从不会去考虑那究竟是有意或者无心。因为不管是哪种,都免不了他们之间最终会产生的对决。既然最终免不了,那就不必去深究。这就是花道的思考方式。他只知道自己又晚了他2年。但,从来他都是比他晚的不是吗?对于他樱木花道来说,晚了就晚了,甚至于半路出家也不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要问理由?还用说吗?对天才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也必须承认,那之后他确实沮丧了一段时间。手伤未痊愈,唯一要好的四眼仔突然不知所踪,和晴子之间的通信不知不觉变成一个月一次。这些一切的一切,就像L。A。终年四季如春到使人昏昏欲睡的太阳,让他提不起干劲。所以在和久违的洋平通电话的时候,他不停的抱怨着喝不到满意的味噌汤,吃不到餐厅的厚切牛舌片,甚至百货公司的特产展上随时可以买到的烧卖饭盒、杂锦饭盒、栗子、麦饼……
“花道。”洋平含笑打断他的抱怨,“你知道吗?我们在你手受伤后曾经试图打过一个赌。”
“哦?什么赌?跟以前一样无聊吧?”他吐槽。
“我们赌的是这次你受伤会不会对你打篮球造成影响。”他的嗓音低沉,语速很慢,“结果赌局完全进行不下去。”
“嗯?”
“因为没人愿意下注赌那会给你造成影响啊。”他轻笑着,连空气都似乎被感染了笑意。
花道愣愣的拿着话筒,觉得心里喜滋滋的。这种郁郁寡欢,心气郁结的时候,没有比挚友对自己绝对的信任更好的药方。他看着窗外L。A。美丽的夜景,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尽管他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看不见:“对!我是天才嘛!”
第十九章 那些记忆(7)
当花形奇特,色彩绚丽的天堂鸟开遍洛杉矶的时候,流川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乘上了去往纽约的单程飞机。
那天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花道躺在学校篮球场外冠盖如云的桑树下,凝视着蓝澄澄的天空,觉得眼角涩涩的,有些发疼。L。A。干燥少雨的气候,仍然让他不大习惯。
早上流川来学校跟导师、同学一一道别,也顺便给篮球队的后辈们打打气。其实在上飞机的当天才来做最后的道别,任谁也看得出全无诚意,不过是走个过场。相比他高三离开日本时,要敷衍的多。
他们最终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队友之间礼貌的拥抱和握手也没有。花道在接触到流川隐匿在长长的刘海下的黑亮眸子时,又燃起了一股无名火,让他莫名的烦躁不安。他看着流川不情不愿伸过来的右手,本能的扬起手拍开。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不觉一愣,这个情形何其熟悉,跟当初流川去湘北篮球部道别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花道奇迹般的认为,那个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动作的流川,应该和自己一样正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仿佛,有一些奇特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心底那片净土里生了根、发了芽。倔强的,毫无预警的迅速生长着,新生的枝叶抵触的地方,正好就是心脏。总是让他想起这个被自己认定为是终生劲敌的人时,一抽一抽的疼,又一颤一颤的喜。
这种莫名的情愫他既陌生,又熟悉。两年多前死狐狸离开日本时,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有类似的感觉,只是现在的感觉更加强烈。强烈到即使是晴子的来信,都让他忘不掉那份心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