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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自己也被自己震住了。从什麽时候起,爱情终於不再使我是个懦夫,而是……可以擎天柱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世民反手抱住了我,一直从我的胸膛往上吻去,最後捧起我的脸,吻上了我的双唇。
天地再次围绕著我们旋转起来,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好像那是昨天才发生过的。真的已经过去十七年了吗?真的不是校还壑渎穑�
苍天在上,我长孙无忌再次请你作证,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就算是天荒地老之久的分离,也只是遮蔽了它,却永远无法磨损它的一丝半毫……
眼眶有热液在流转,一涌出来就直接落在紧贴著我的世民的脸庞上,一滴、两滴。他的泪也同样的落在我脸上,我们的泪混和在一起,再也不分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他的。
我从未哭得这样厉害,就连无垢过世时,我也不曾如此。
爱情让我总是觉得自己渺小无力,但也有这样的时候,让我即使在哭著的时候,也知道这世间校形夷芨谋淙煜伦钣腥χ说男囊狻�
像过去很多次那样,我低头为他吻去脸上的泪,终於一点点的把我们的眼泪都吻去。
在我开口前,他先俏皮地说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哭。不过这次你也哭了,我们算扯平了。」
我破涕为笑,情不自禁地摸上世民那张我已好久没细细地抚摸的脸。
「傻孩子……」
他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得一如当年那少年。但嘴是笑著,眼仍含泪:「你记不记得,你已有多久没那样唤过我……」
多久,我是不记得了。除了因为已经久远得不可追溯,也是因为,这些年来我在梦中亦那样叫过你千次万次,已分不清,哪次是真、哪次是假……。
世民欣然而笑:「我就知道,我不会爱错了人……」说著,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放在我手里。我低头一看,校且桓龊诜⒈喑傻耐慕帷�
我心里一热。想不到十七年了,世民竟然还一直将它贴身收藏。
那正是我和世民在新婚之夜後所扎的同心发结。发结乌黑依然,可发尾已枯黄,显示著它经历的年年与岁岁。
世民望著手中发结,眼神幽远,就似过往的记忆正在他眼前一一流转掠过。
「永结同心……永结同心……,对你……我还有什麽不能相信!」他沉吟著,幸福的眼波里慢慢涌起了一丝决然,一如当年玄武门前夜,那个在我怀中下定决心与亲兄弟同归於尽的秦王殿下。
他轻轻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衣冠,步下御榻,走出数步之外。
「无忌,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听……」
他背向著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续道:「这句话,永远有效……永远……」
语毕,他推开了两仪殿的殿门,昂然走向太极殿……。
我怔怔地落在後面,猛然醒悟,原来早在他少年时代,向我承诺这句话时,心里已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共我凤凰于飞……
太极殿上,六品以上文武百官齐集。
世民朗声宣告了立李治为太子,并任命我为太子太师,以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辅助储君。此外,世民还加授我「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名号。
本来我以往的官位虽然崇高,但全是没有实权的虚衔,可是加了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意为跟中书省的首脑中书令、门下省的首脑侍中一样,就可以参预宰相职事了。於是我这个一向虚有其位的「闲人」,摇身一变就成了掌握最高实权的「真宰相」。
这一切,已经完全背离了无垢临死时的嘱托。但为了拥立李治,为了确保贞观盛世在世民身後的延续,为了达成无垢更大、也是最大的梦想,世民赌上了他对我毫不置疑的信任,我赌上了长孙全族的命运……
苍天为鉴,青史作证:千古之下如果能有一个外戚绝不会篡朝乱政,那就是我——长孙无忌!
因为,我对世民有的,不是忠,而是……爱!
(待续)
後记:
1。最近好忙。天啊,我从未试过忙到那麽久没空写文!对不起大家!
2。这几天就把千重苦夏贴完吧。
千重苦夏(22)长孙无忌x李世民
残夏
太子一事尘埃落定後,世民安静了很多。少了狩猎,多了在书房中,埋头撰写留给储君李治的《帝范》。
他许我无需通传就能出入宫禁,甚至直入他寝殿卧室。我以前避忌,但现在都不再拘泥,毫无顾虑了。
在御书房中,我静静看著他执笔挥洒。从前握著他的手练字的片段,一点一点浮现脑海。
如今世民的字,自然再也不用我来教;而那手,也已不是那能让我盈掌可握的小手。
忽闻世民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联手中的狼毫都抓不住,跌落在书案上。
世民患有跟那害死了无垢一样的气疾,发作起来咳嗽不止,喘息欲绝,甚是骇人。就算平时不发作,也特别害怕潮湿闷热的溽夏,一到这个时节就会气息不畅,坐卧不宁,彻夜辗转,焦虑难寐,状甚痛苦。
最近又是这种时节,看到他那痛苦的情状,我疼惜得恨不能是自己害了这病。我整夜地留宿宫内陪他,拨扇抹汗,饮水散步,舒缓气息。
这时我抚著他後背揉按,他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平复。
世民抬头看到我满脸的忧愁,苦笑了一下,道:「俗话说,不招人妒是庸才。又说,天妒英才。我得了这样的病,大概是上天嫉妒我了,见不得我占尽了这全天下的好事,所以要特意折磨於我的吧。」
看著他这样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自我解嘲,我不由得眼圈儿就红了,连忙转过头去不敢让他看到我的泪水。因为我们说好了不准再哭,每一天都只有欢笑……。
然而,上天给我们的「每一天」,到底还能有多少呢?
我常常会不期然地想起世民怀中那撮发结。发结乌黑如旧,可我俩的鬓角却已染上丝丝白霜。
不论是世民、还是我,都正在老去……不再是当日那两个可以率性而为的少年……
世民比我年轻,但年少时看似体魄比我强健得多的他,却在做上皇帝後不久,就因与无垢一样的气疾之患而时常病榻缠绵。我这体虚质弱的书生,反倒小病不断但大病不至。
立储那天,世民说到他若不在了,要怎麽辅助雉奴,我答道「还有我。」早在那时,我们就已对彼此的人寿几何心清如水。
太子的风波虽然终於平息,但此事对世民心灵打击之大,使他尽管年龄上还正当盛年,身子却已经开始急剧恶化。
我年青时,恐惧世民战死。想不到拖了二十多年,害怕的,还是这个……
一代明君,也敌不过天意吗?
世民随性地靠在我怀里,轻轻地喘息著。我将他抱个结实,已经没有了避忌。
想起他怀中的发结,我就不愿意拒绝任何与他相聚的时刻。世民病得越沉重,就越像个孩子。我不得不宠他,能迁就的我都迁就。
他什麽都可以听我的,那我,还为什麽不能什麽都听他的?
或许是,连我也已暗暗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贞观二十三年,三月。
我和世民在御花园里,相依相偎地赏看初开的杜鹃。
初春的风仍有点寒,世民紧紧地搂著我一条手臂,仍禁不住身子微微发抖:「好冷……」
我忽然想起从前世民怎样在隆冬里也只穿三两层薄衣,就在雪地里策马乱跑,任我怎叫他多穿点他也不听。
光阴似箭,那箭矢就射进了我的心窝,让我隐隐的发痛……。
我劝他早点回去,他却顾左右而言它:「啊,无忌,你还记不记得长安城外那条清溪?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玩的……」
「自然记得。」
「我想去那儿玩。」
我诧异的道:「才入春不久,冷著了,你以为你……」
你以为你还年少体健吗?这句话,我说了半句就说不出口,忙转道:「……总之不行。」
「无忌,来嘛,我想去……」他像小孩想吃糖那样哀求了几句,忽然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把你拉了下水,弄得浑身湿透,好一只落汤鸡,你那一下子还呆呆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