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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凝清平静地接道:“相反是我们对他们有恩,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吗?”
谭嫂目光中露出怜惜的神色,道:“尽管夫人绝不爱听,但有些话,做属下的却是不得不说。”
谷凝清淡淡道:“你错了。”
谭嫂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静待谷凝清的下文。
谷凝清微微扭转娇躯,淡声道:“邪异门并没有求我们帮忙,花费人力物力搜寻……他的下落,只是我一人之意,他们并不需承我们的情。相反,他……还肯出手为我退去魅影剑派之敌,已经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两滴清泪自秀美的脸颊滑下,谷凝清颤声道:“谭嫂你可知道,这半年来,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我以为终于在我手中可以完成先王的遗愿,却想不到竟然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骗局!”
谭嫂对她的心情实在感同身受,双修府避居中原近两百年来,代代都试图修成双修大法,却无一练成,到了谷凝清这一代终于成功,而精心选就的双修夫婿却不告而别,这种打击,对于以复国为毕生心愿的双修府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谷凝清钟情邪异门主厉若海之事,并非绝对的隐秘,似谭嫂她们几个贴身女婢便对前因后果都十分清楚,之后谷凝清执意发动双修府的人力物力,搜寻厉若海下落,更是将此事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在谭嫂看来,自家公主一片深情,邪异门主却无动于衷,甚至与本府结成联盟时,都只派了两个属下出面,自己却以闭关为由,根本不至,也实在是无礼至极!
但仔细想来,她又不得不承认,谷凝清所说其实并无差错,虽说双修府立派近两百年,底蕴深厚,但在顶尖高手的层面上,却不如邪异门拥有一位黑榜级的高手门主。前两年邪异门在旁人眼中不过是黑道新秀,而自三年前厉若海一战名登黑榜后,则一跃成为黑道中有数的凶地,隐约与尊信门,乾罗山城等黑道巨擘分庭抗礼。
双修府与江湖三大邪窟之一的魅影剑派素来是死对头,此次魅影剑派高手“魅剑”刁项自南粤北上而来,却中途无故退返,旁人不知,她却是明白,乃是因为邪异门在暗中出了力。而接下来,更是有邪异门一位护法一位坞主,携带门主口信前来,与双修府结成联盟,相约互助。
究其所以,这场结盟还是双修府略占了便宜,只因如今的双修府中,武功最高的双修子许宗道不告而别,而其次的谷凝清又身怀六甲。以这种情形,若是被“魅剑”刁项找上门来,只怕要吃上一个大亏。
谷凝清出了一会神,平静下心情,淡淡道:“其实,他……不来也好!免得见到我这样落魄……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惘然道:“其实凝清现在谁也不想见了,有缘无份,有份无缘,俱是徒增叹惋……最好,一生一世都不要再相见。”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苍白的俏脸露出凄婉的笑容。
……
沈之湄瞧着烈震北这副“你的事便是我的事”的理所当然模样,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到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将话题转了开去,“我新收的那个徒儿,适才唤了白鹤载着那孩子四处转转,回头让她给你磕头认师伯,可别忘了见面礼。”
烈震北知她的性子,那是越是事态严重,越是从容和缓,不肯露半点惊容的,于是自己也收起了严肃神情,随着笑道:“看你们一个两个都收徒,我都有些眼馋了。厉兄家的风小子资质已经是绝佳,能入你法眼的孩子,想来定也不会比他差吧?”
沈之湄道:“习武修道,说是福缘第一,资质第二,心智第三;说我矫情也罢,迂腐也罢,其实我更看重的是第三条,因为前二者为的是出人头地,唯有最后一条,才是如何行事做人。盈儿这孩子身世凄苦,免不了有些偏激戾气,总要在我这里把性子磨一磨,才能成器。”
她招招手,巨大的黑影带起一阵劲风栖落在一旁的青石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敏捷地从丈许高的鹤背上一跃而下。
沈之湄唤道:“盈儿过来拜见你烈师伯,他是为师至交好友,学富五车,精擅岐黄,日后为师不在时,倘有疑惑,尽可来求他指点。”
阿盈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骨溜溜转了转,跪下便磕了一个头,脆生生呼道:“沈持盈拜见烈师伯!”
烈震北大笑,袍袖一卷便将阿盈轻轻扶起,勉励了几句,他随身素带药物,便挑了几样小玩意给了阿盈,又强调这绝非见面礼,将来定要寻一样数得上号的宝物送她。
沈之湄见他一番做作,倒也似模似样,颇有长辈风范,想起当初在邪异门时,烈震北非把两岁的风行烈弄得大哭不止,不由好笑。待烈震北打发了阿盈,她便缓缓道:“咱们下山吧!再过一会,武当派会有人来了。”
烈震北也微一点头,道:“我也正想说这句话,武当派素为白道武林前列,这个时候又是他们的紧要关头,我也不耐烦去看他们的眉高眼低。”
沈之湄伸手挽了阿盈,飘身而起,烈震北不疾不徐,跟在她身边,一边道:“这还是从乾罗那里得到的消息,其实去年年底,便隐约传出了庞斑退隐二十年的消息,当然只是在少数人耳里流传。不过年初的时候,白道八大派已经正式开始联手培养种子高手,那么这个消息应该就是真的了。”烈震北名列黑榜,乃是黑道最卓著的人物之一,说起白道这些极隐秘的事务,却能随口道来。
沈之湄听着他说,有些兴趣缺缺,反而问道:“你和乾罗是朋友?”阿盈乖巧地依在师父身边,沈之湄带徒弟的风格是诸事皆不瞒着,阿盈虽然年幼,却也明白,此刻所谈的是涉及武林变动的大事,也不插嘴,只是认真听着,心中却着实有些羡慕这两位长辈云淡风轻,谈笑间指点天下大事的风度。
烈震北洒然一笑,道:“乾罗和我一样出身,却比我有志气多了,从小就离家去闯黑道,还真给他闯出了一番名堂。他的亲叔乾鹤立便是我三个师父之一,小时候大家也都见过,只不过他嫌我古怪,我嫌他阴狠,谈不上什么交情罢了。”
沈之湄想起来当时情景,自己武功还不如乾罗,和现在自是天壤之别,笑道:“我对乾罗印象也不怎么样,五年前在金陵碰到,起了点冲突,没吃亏也没占到便宜,倒还害得我承了一个不知名人物的人情……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烈震北亦是一笑,道:“当初你们一追一逃,其实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是他忌惮得很。龙珮珮失踪一事,虽然隐秘,却引起不少波澜不少,也带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冲突。之湄为何会招惹上她呢?”
沈之湄摇头道:“此事一时说不清楚,不提也罢,总之这个人等若已经死了。倒是你说引起了什么波澜?”
烈震北道:“之湄是否了解阴癸派?”
沈之湄蹙眉道:“阴癸派的来历知晓,现状不知。你稍微说说就行,无关紧要的事情别扯得太远。”
烈震北言简意赅地道:“百年之前,阴癸派为中原魔门第一大派,掌门血手厉工,与蒙赤行魔宗一脉分庭抗礼。厉工一去不回后,阴癸派分裂为两支,一支是厉工嫡传赤尊信,在西陲黑道创建尊信门,另一支则是厉工师妹符瑶红传下的天命教,据说教主单玉如早已死在言静庵手中,现在有没有传人便不知了。”
沈之湄若有所思,道:“这两派谁是真传?”
烈震北摇头道:“这却不知,当初厉工最得意的功夫是天魔手七十二式,后来又练成紫血大法,赤尊信以兵器见长,所练应当不是紫血大法,天命教则是专务媚术,二十年前便销声匿迹了。”
沈之湄微微点头,道:“现在看来,龙珮珮才是真传,不过已经不足为虑了。”想起一事,道:“不知若海同你说过没有,天魔手七十二式,加上令东来的破解之法,我们曾经在十绝关内见到,此外还有厉工的遗骸。”
烈震北苦笑一声,摊手道:“早知道我应该多听他说几句再动手,你们这次奇遇不少,当时只顾着和厉兄翻脸,一句都没听进去,回头再细细讲给我吧!不过既然有令东来这么一出,以厉工的高傲,那是绝不会再将天魔手七十二式传给别人了,这么说赤尊信并未学到这一门功夫。”
沈之湄破颜一笑,道:“好在我还记得,你想要,我有空便抄给你。”
烈震北笑道:“之湄真是深知我心,不用我厚颜讨要,就主动开口了。我拿去和老赤换件用得着的兵器,正好用来送给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