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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放过这么个高球的机会。你怎么想,小音音?”
谷村转向菊音,却被对方铁青着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只见她的右手正按在死命握住栏杆的左臂上,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菊音开口道:“形势对Kunimitsu……很不利。”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连叫出了“Kunimitsu”也浑然不觉。
那个打法……她见过。
一年半前的那一场比赛,她抱憾终生的那场比赛——
左手,在痛——
痛至骨髓。
手冢手肘的伤固然已经治好,却下意识地回避着短球,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但正因如此,他肩膀的负担不断加重着,只是短时间的比赛尚可支撑,像这样的高手对决,一旦到达临界点……就不是一场两场比赛能够解决的问题,而是关涉到他整个的网球生涯。
“Kunimitsu的手臂,似乎有旧伤……虽然是很微小的差别,但是在他使出那招削球时,他的手肘动作有些不自然。长期下去,会对肩膀造成很大的负担。”
其实不用罗杰说,菊音也明白。
“霍德琴科娃上肢力量虽不如拉文,但在持久战的情况下,新伤初遇的拉文虽打出不少漂亮的主动得分,但急于求胜的心理却让她失误连连,天才少女欲克服伤势造成的阴影,似乎还有待努力……”
“小音音,你是说……迹部是在有意拉长比赛了?”谷村瞳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唤回到现实。菊音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迹部一直在底线上和Kunimitsu纠缠,试图消耗他的体力,只要过一个小时,Kunimitsu的肩膀的负荷必会到达极限;相反,一旦Kunimitsu采取快攻,便易露出破绽,在这样的比赛中,任何破绽……都是致命的。”
“迹部那家伙……”谷村皱起眉头,另外半句话却没说出来。
兵不厌诈,不择手段获取胜利,正是他的风格。
该说不愧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么?即便是在球场上,也是个精明至极的生意人呢。谷村冷笑。
但手冢也不愧是手冢,即便是这等劣势,他也丝毫没有燥进的迹象,步步进逼。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也都渐渐发觉,剧本并没有按照迹部所预想的那般演下去了。
“难道,手冢君他?!”谷村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他打算……不惜牺牲自己的手臂,也要为青学争取胜利吗?!”
菊音没有回应谷村。
停下,Kunimitsu,停下来。
不要再继续了。
“在没有带领青学称霸全国之前,我不会倒下。”
“无论如何,请替我向罗杰道谢。待我完全恢复,再与他堂堂正正地交手。”
我不想让你——去承受与我同样的痛苦!
不,不对……不止是这样。从来没有想过,在见过了世界级球星的完美表演后,她会着迷于一个同龄人的球技,那样的坚韧,那样的稳重,以及隐藏在坚韧稳重之下的如火一般的热情——就像手冢国光这个人。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追寻自己没有的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Kunimitsu的身影,好像看到他在那里,就会有了依靠,就可以安心。
“局数6…5,青学领先!”
“好,就这样不要大意地上吧。”
他像是一束光。
她逃避去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只因他的存在,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已失去的东西。她以为自己爱着网球,到现在,却发现自己爱着的,也许只是失落的辉煌。与北条中学的对决,她因玉木秀人的要求,在自己的意志下使用了左手,毫不费力地取得了胜利,可是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快乐,她的心灵依旧是空荡荡的,同样是使用的左手,但这样的胜利,比不上之前对上佐佐木与里见的车轮战,也比不上和山吹的那一场险胜。
一场比赛和一生前途,什么才是更重要的?菊音曾经以为自己知道。
胜利是什么呢?
网球又是什么呢?
罗杰想要让她明白的,不过如此。
而Kunimitsu告诉了她答案。
玲人,请原谅我。
我对他……
“15…0!”
“啊啊,是挑高球!”
迈向破灭的轮舞曲!
迹部的二重扣杀,第一击先打向对手的的拍柄,将球拍震开,再用第二拍彻底击溃对手!然而,手冢在一瞬间用拍面接住的迹部的扣杀,使得迹部第一次的攻击根本没有击中拍柄。而当迹部再次组织打向右方空挡的攻击时,手冢领域却完全控制住了迹部的球路。
“攻防两难啊,那家伙……”谷村喃喃道。
菊音的双手捏在栏杆上,好似要将铁质的栏杆捏断一般,她已经听不见谷村的声音。
最后一球。
当手冢再次试图发球时,世界转为黑白。
极限已至,肩上的疼痛让青学不可战胜的男人几乎倒下。
神定下的法则,人是不可以突破的。如果有人硬要踏足禁区,他若不是十足的傻子,便必是有十足坚强的心灵。
手冢再次拾起了球拍。
“你是想遵守和大石部长的承诺……带领青学进军全国吧?那么,加油吧!”
“青学——!!战斗吧——!!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如雷般的加油声,传遍了全场。
“Kunimitsu,加油……”菊音双手握在胸前,低声道。
“不行哦小音音,这么小声,手冢部长听不到的。”谷村笑道:“至少要像这样——”谷村把手合成喇叭形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手冢部长,加油——!!别输给迹部那个自恋狂——!!”
丝毫不在乎投向她身上的诧异目光,谷村拍了拍菊音的肩,道:“来,轮到你了。”
菊音笑了起来,随即也学着谷村的样子,大声地喊道:“Kunimitsu!加油——!!”
手冢没有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他踏入场内,汗水已经将球服完全浸湿:
“要你久等了,迹部。我们来决一胜负吧。”
然而,疲倦和疼痛终究没能让手冢取得决胜分,6…6,比赛不得已走入抢七局。
“1…0!手冢领先!”
发球得分。但是,手冢的肩膀已经不能再抬起来了。而当发球权转至迹部手上,他便不能再以发球取得主导。
手冢的表情已经改变了,虽然依旧冷静,却不再冷漠,他的眼中燃烧着的,是不因剧烈的痛楚而有丝毫消减的斗志。
“6…5!迹部领先!”
迹部的体力,也几乎到了极限。
计划全乱了。
迹部错估了手冢这个人,他从没有想过,冷静而深思熟虑的手冢,会这样不顾一切。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战术,此刻都没有了意义——
迹部景吾的表情亦已改变,他不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生意人,而是一个网球选手。
这场决胜局要打到何时,已经不重要。
1969年,抢七规则尚未引入网球比赛,冈萨雷斯战胜帕萨雷尔,总局数112;1991年,贝克尔在决胜盘中23比21战胜了卡波雷斯,创下大满贯最长决战纪录;2010年,伊斯内尔在决胜局中,已70比68战胜马胡特,总局数164,打破了1969年的历史纪录,此战持续了三天,足以载入史册。
而如今,超级大战在这两个少年身上发生,他们还如此年轻,技术也不能与大满贯中的国际选手们相提并论,意志,却是相通的。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说:“如果可以一直看下去就好了。”忽然,手冢的球拍前方下垂了3。2毫米,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菊音眼中出现了一个有别现实的画面!*——
零式削球,球会向往前后退。
然而,球没有滚回。迹部景吾飞身扑向弹起的网球,贵公子的金棕色头发被汗水彻底打湿,球衣上的汗渍形成尴尬的污迹,他的表情一点也不高贵优雅,眼神也一点也不从容淡定。网球飞向手冢一方的球场,迹部尚未来得及站起,手冢反手已将它击回。
——落网。
“比赛结束,胜方是冰帝学园的迹部,局数7…6!”